宋妆如差点站不住身子,原本潋滟盈盈的风眸里不见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惊惶、绝望。
诛九族对他又算得上什么?
这才明白,那手掌上载着的不是掌纹,而是——天下间的生死。
李曜可不想吓坏她,见她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忙在她粉唇上啄了一口,“朕可舍不得。”
大手一挥,帐内突然暗了起来。
宋妆如被他轻轻放在榻上,就躺在赵思行的衣衫上,绝望的闭起眼睛,小手贪恋的抓着身下的布料。
身上一沉,李曜已经覆了上去,朗唇纠缠着她的粉嫩的耳垂不放,小声道,
“朕还从未在你醒时与你温存,果然这般更好。”
只见那纤翘的羽睫剧烈的抖动起来,短暂羞愤后,宋妆如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看他,连湿亮亮的眸子都瞪圆了。
“你,你说什么?”
李曜被她后知后觉的反应逗发笑,“你那日醉得透透的,朕与你…”
话音一停,干脆重重的吻上了去。将那日在窗下对她做的事,又极温柔的重现了一遍。
宋妆如稚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身上的异样,险些令她羞愤欲死,奈何却手脚发软,浑身使不出力气。
“你放开我…”
良久,他才喘息着从她粉颈上抬起头,大手与她十指交握。
“一会儿告诉朕,朕和他谁叫你更快活。”
…
…
…
李曜挑着俊眉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道,
“你竟然还是完璧?”
说完有些怔住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宋妆如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捂着脸大哭道,“你走开,走开!”
李曜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将她脸上的泪珠尽数吻掉,“好妆儿,你还真是给了朕一个惊喜。”
眼下还真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赵思行守着这样颜色的宋妆如竟能忍住不碰她,不管是为着什么,却也足够叫他欣喜了。
宋妆如哭得伤心却躲不开他的怀抱,突然听他在头上语气愉悦道,
“朕会再为你安排个身份,除了四妃外,你想要什么位分朕都会允。”
宋妆如心中猛地翻了个,他这样羞辱自己还不够,竟还想把自己养在身边…
扑通一声,宋妆如顾不得身上已不着寸缕,猛地跪在地上,眼里带着哀求道,
“皇上,求你,小女不能进宫,若皇上执意,小女宁可咬舌自尽!”
李曜看着她身上青红交错的印记,也知道自己今日已经占尽了便宜,若再逼她,反而不美。
他要的可不是一个恨自己的女人。
大发慈悲道,“妆儿,朕眼下不勉强你,不进宫可以,你要记着你是朕的人,不能再叫赵思行碰你半分。”
是他的人?不能叫夫君碰自己…
宋妆如垂着凤眸,眼底渐渐生出悲凉,他竟叫她竟要避着自己的夫君,为他守身?
半晌,目光落在他黑色得方头锻靴上,哑着声音道,“小女记下了。”
李曜满意的拉起她,这回手上安分许多,只是偶尔不小心的碰了这儿,擦了那儿。
磨蹭了半晌,终于替她一件一件的,把衣裳穿回去,轻轻吻着她的眼角道,
“朕今日怜惜你,可以忍着不碰你,朕不管你从前对赵思行是冷是热,今后你的人,你的心都只能是朕的。”
宋妆如在他怀里无力的点着头。
临走前,李曜将那枚龙纹玉佩放在她手心里,
“朕下回再来看你,等着朕。”
他走后宋妆如躺在榻上不知躺了多久,连青禾红禾进屋也不知道。
“夫人,奴婢给您备了水,您先沐浴吧。”
宋妆如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眼,方才她喉咙都快喊破了,也不见她们的人影,这会儿才进来,定是觉着皇上方才已经宠幸过自己了吧吧。
“你们都退下。”
坐在温热的水里,低头只见身上布满了大大小的指印,还有青红,任她怎么搓也搓也不掉。
水能洗去他的气息,却冲不掉他强加给她的屈辱,宋妆如将头埋进水里,直到胸口憋的疼痛才浮出来。
脸上苦笑着,如今她连命也是他的。
想到赵思行,眼泪不禁大颗大颗的流下,
夫君…
第20章 为何要替他守身?
“夫人,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青禾,红禾小步追了上去,想伸手接过饭菜,却被拒绝了,看着连个笑模样也没有的宋妆如,心中不禁犯了难。
自打皇上那日走后,宋妆如待她们俩儿便不同以前了,疏离不说,甚至不叫她们在身边伺候,眼睛往她空荡荡的腰身上一瞧,更是不免担忧,若皇上来了瞧见,定要怪她们伺候不周了。
宋妆如眼下带着淡淡淤青,清丽面容上隐隐见憔悴,却丝毫不减她得容颜,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走在前头风吹紧裙衫,那纤腰几乎能把掐的过来。
“你们不必跟着我,下去吧。”
宋妆如将饭菜放在灶台上淡淡道。
青禾语气带着为难,却丝毫不让,
“奴婢们就是被指派来伺候夫人的,皇上若是知道夫人什么都不叫奴婢们做,定会怪罪…”
宋妆如拿起绢布净了净手,笑着看她道,“那便是你们和皇上的事,与我又有何干?”
说完扔下两人,走到马厩里去喂马,手刚抱了捧稻草,就听到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宋妆如身子一僵,心顿时翻了个。
难道是他来了…
打开门眼前的男子并不陌生,正是李曜身边的青云侍卫,“赵夫人…”只见他递给伸出手掌,“这是皇上叫我给你的。”
宋妆如伸手接过,唇角扯出笑容道,“多,多谢皇上…”
她之前心里还能存着些侥幸,想着宫里女人众多,皇上说不定已将自己忘在脑后了…
一个蜀锦制的缀宝石的香囊,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根乌亮的头发。
想起初见那日,他将自己的发丝缠在手上的场景,脸上不禁一阵滚烫,咬唇两下将那根头发扯断。
他还嫌羞辱她不够,竟叫人来给自己送东西,若是夫君在时,他若这般明目张胆可如何是好,想到赵思行紧忙将香囊和那枚龙纹玉佩藏到一处。
赵思行赶了一个夜路,一下马就直奔东厢房去了,俊脸上带着渴切,与她分开这几日才知自己有多想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唇角带着笑意,轻轻的在门外敲着。
屋里很快传来她的声音,隐隐似带着不悦“我不是叫你们不必过来伺候吗?”
“妆儿,我回来了。”
那抹玄色身影站在面前,宋妆如有些发怔的小声道,“夫君?”
接着便起身用力的扑到他的怀里,“夫君你回来了。”
“嗯。”赵思行闭起眼睛,嗅着怀里熟悉的幽香,连身上的疲惫也全都忘了,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了半晌。
怀里的人似乎清瘦了不少,赵思行胳膊紧了紧,长目带着关心道,“妆儿,这才几日功夫,怎么清瘦了这些。”
“我…”宋妆如对上那黑漆漆的眸子,心中复杂情绪顿时一涌而上,最终化为了愧疚,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还是扬起小脸儿强打起笑容道,
“祖母和树杏儿她们刚走,接着夫君也走了,这才不免闪了下。”
赵思行大手在她脸上擦着,“这回我便不走了,对了,那两个丫鬟伺候的可还贴心?”
宋妆如凤眸一凝,飞快的笑着点头道,“两个丫鬟很尽心。”
赵思行点点头,青云侍卫推荐的人总不会错,眼含愧色的拉起她的手道,
“妆儿,祖母在的那几日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以后便能好好陪你了。”
月亮将屋里照的朦胧。
晚上小两口没有分开睡,沐浴过后宋妆如便躺在了里侧,赵思行就着她用过的水洗了身上,将头发绞干,也上了榻,轻轻扯过被子一角搭在身上。
宋妆如躺在榻上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以往她总期待着同他更亲密些,可眼下与他同躺在一处却又不禁有些害怕。
想起那人放过自己时和她说的话,便将身子又往里贴了贴。
两人中间留了好大的缝隙,就是再有一人也能躺的开。
赵思行长臂一揽,轻轻将她带回被子里,“小心着凉。”
宋妆如强迫自己离开那温暖的怀抱,装作不经意的翻个身,眼泪快要流下,便假装在打着呵欠,背对着他声音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