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消息，总局那边定好了人，他们说是来看我，其实就是卖教练一个面子。”
几乎是从嗓子眼说出来的话，原本笼罩在方宇头上的光一下就灭了，整个人变得颓丧而灰暗。
一颗心立马被揪紧了，为方宇这么多年努力都付诸东流的可惜。
“怎么会呢，总局的人那么忙，既然愿意过来，说不定就还是有希望的。”
“他们招的人，我认识，去年比赛的时候，我俩打了个平手，今年他确实游得比我好，招了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嘴上承认，可方宇心里明显不认。
“陶教练知道这事么？”
“他知道，他以为我不知道。”
想来也是，连方宇这一小孩都能打听到的消息，没可能陶教练打听不来。
怪不得陶教练是说方宇耍脾气，林霖对体育这一类的事不大懂，但是也知道，总局要挑的肯定是最好的苗子。
他看过方宇游，也知道一些比赛，方宇是有天赋的，而且身材底子也好，如果能练下去，以后说不定能有多大的成果。
“方宇。”
“恩？”
“你就让我看一场比赛？”
“什么？”
脑子里一直乱得跟一团粥似的方宇，刚才碰到林霖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清楚了些。
所以一下都没听明白林霖说什么。
“我们是朋友吧？”
“是啊。”
方宇不知道林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注意力全被吸引了，侧头看着林霖微微笑着，眼里带着光。
“下回的比赛，还能去看么？”
一朵烟花在方宇心里炸开来，嘴角都没反应过来就快咧到耳后了，“当然了，我哪场比赛你要来看都行啊。”
“那就总局来得那场。”
笑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又明白了林霖干嘛非得挑这场，压在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被撬开了些。
“行，给你留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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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人送到一楼，方宇还依依不舍地想接着把林霖送到外边道上，看着林霖打车走。
“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训练，不拿第一，我可不去看了。”
知道林霖是想让他打起精神，方宇扬起了一边嘴角，配上那不到2厘米的寸头，邪气得很。
“保证完成任务！”
调皮地敬了个军礼，林霖也跟着笑起来，边向外走着边挥手，身影一直隐进了黑夜中，方宇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伸着脖子瞧。
正要往上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影从一旁的树丛里走出来，阴沉沉的。
正好路灯没打在那儿，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还有一双黑黝黝却又充斥敌意的眼睛。
“当贼么？站那儿不出声。”
方宇对这人可没好脸色，双手抱胸就靠着墙，知道这人是冲着他来的。
见自己被看见了，那人倒也不慌张，慢慢从黑影里走出来，利落干净的碎发在眼睛上方一些，没挡住那凌厉的目光。
“小屁孩不跟着哥哥回家，找我干嘛？”
“我哥来找你干嘛？”
“私事。”
“什么私事？”
“你不能知道的私事。”
一来一往，一问一答，问的人压着怒火，答的人心平气和，甚至带着点玩弄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我不会写现代剧了，我要当回古代人……
第22章 撒娇
“砰砰砰！”
猛烈撞击在大门上的声音，让正在看书的林霖惊诧地抬起头。
不知道谁大晚上的会这么粗鲁地敲门，趿拉着拖鞋，有些慌乱地扶着楼梯去开门。
“唔！”
结果门一打开，就是冲天的酒气，还有一个连人影都看不清的人，猛地把林霖往墙上按去！
后脑勺一下撞在墙上的痛感让林霖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就恢复了清醒，立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酒鬼拉开。
“你是谁？”
在林霖差点要去拿就鞋柜旁边的棒球棒之前，看到了那幅呆板的黑框眼镜。
“林潇？”
不敢相信，林霖费力地把人扶在自己肩上，借着玄关的灯看清了扑在自己身上的人，不是林潇还有谁。
可说是林潇，但又觉得和平日里的林潇完全不同。
一张脸被酒烧得通红，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也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而歪歪斜斜地挂着。
被眼镜遮盖住的脸庞，显得越发精致，长长的睫毛因为醉酒的痛苦而微微煽动着，未闭上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白雾，恍恍惚惚看不清。
从滚烫的唇边呼出的热气，全都吐在了林霖的颈窝处，有些痒，还带起了别的感受。
“怎么喝成这样？”
林潇不会喝酒，虽然看起来早熟，但其实饮食习惯就跟小孩一样，甚至连饮料都很少喝。
“哥。”
黏腻的腔调，有股魔力，一下就让林霖怔在原地。
“怎么了。”
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怕惊扰了醉酒的人，连林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于小心了。
“难受。”
嘟囔着嘴，英气的眉毛拧成了两道麻花，不用说林霖也能想得出来有多不好受。
这人有多久没在自己面前示弱过了？
心里一痛，但很快又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费了吃奶的劲把林潇挪到了沙发上。
好在林潇不是真醉得不省人事，不然可能今晚就得在玄关那儿过一夜了。
可是到了沙发，林潇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抱着林霖就跟树袋熊一样不肯撒手。
林霖想给林潇去泡杯蜂蜜水醒醒酒，可是林潇这时候哪还听得进去话，不论林霖怎么连哄带骗，林潇就成了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
到最后，林霖被折腾得够呛，身上挂着个林潇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被迫坐了下来。
结果一坐下来，林潇就更不安分了，两只脚跨坐在林霖腿上，头不停地在林霖脖子那儿蹭着。
毛茸茸的头发不停撩拨着林霖，痒得有些难受。
“林潇，别闹。”
怎么和小狗狗似的，有些无奈但又贪恋林潇的亲近，连话语里都多了几分宠溺。
“哥，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刚才还好好趴在那儿休息的林潇，突然不安地动着脑袋，一声声呼唤显得很着急。
“在呢，怎么了？”
“你是我的，对不对？”
“啪”地一下，被叩击的心房猛地打开，凌乱的思绪全都飞了起来，搅得林霖有些找不着北。
他是林潇的归属物，是那一次之后便如同烙印一样印在他心里的念头。
可是那是林潇强加给他的，剥夺了作为人的权力，而单单只是作为了一个物件归属于他。
可现在，林潇问他，“对不对”，问得这么小心，这么温柔，又这么渴望答案。
“恩。”
得到答案后，林潇便笑起来，不是张扬的笑，而是窃笑，就像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糖果，却偷偷拿了的那种喜悦。
叫林霖跟着也笑起来，手攀上了林潇的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
他虽然只比林霖大一岁，但是因为之前跟着母亲，很多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所以懂得比同龄人多，自然也比同龄人要更会照顾人。
说林潇是他带大的，自然夸张了些，但是大部分父母应该履行的职责，他都代劳了。
会陪着林潇去游乐场玩，把所有林潇想玩的全都玩一遍，尽管他心里很抵触过山车和鬼屋。
会在睡觉前给林潇讲故事，总是一个讲完还缠着要听下一个，讲到最后，总是两个人都一齐睡了才作罢。
会陪林潇做的事太多太多了，现在想起来，倒不觉得累，只是满足，被人需要的满足。
“恩？”
走神太久，等思绪拉扯回来的时候，只觉得颈间有股湿热。
“林潇？”
想把人拉开来，但是却似乎预感到了林霖要做什么，反而更加用力地把人圈紧了在自己怀里。
“别！”
一阵刺痛，林霖本能地就要躲开，可下嘴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杰作”没完成前，让人跑了。
便整个人把林霖压在了沙发上，刚才还软绵绵没有力气的手，这会儿便是两个钳子，一左一右钳住了林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林潇！”
林霖用着唯一能够动的头，想让醉酒的林潇清醒些，但明显酒精和另外一种原始的冲动已经完全支配了林潇，让他根本连一个字都听不见，只是专注地“啃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