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遥指着上下铺,跟张龙飞和沈霁介绍着:“上铺,我,”拍着胸脯,“下铺,时祎,”指着时祎,“我俩上下铺。”
说着,秦遥还把手还搭在时祎的肩膀,仰着头,傲娇道:“我俩天生的姐妹花。”
张龙飞抬眼看到上铺护栏边露出的一个被角,摇着头啧了两声,损道:“秦遥呀秦遥,你都不叠被子的呀。”
“叫你多嘴。”秦遥尬笑着,瞥了眼沈霁,急忙去捂张龙飞那口无遮拦的嘴了。
“你谋杀啊。”张龙可不认输,控诉着。
不过,令张龙飞最痛心疾首的不是有强大的对手,而是坑他的队友。
“张龙飞今天也没叠被子。”沈霁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道。
“沈霁,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张龙飞暴跳如雷。
听到沈霁爆料的大消息,秦遥瞬间底气十足,一下一下戳着张龙飞的肩膀,得意地笑着:“你还有脸说我呢,啊?”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张龙飞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心塞道。
沈霁依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淡定模样,不紧不慢道:“实话实说。”
正说着,室友李晨曦、苏依依两个人搬着东西说着笑着回来了。
“咦,班长,你怎么也来了?”苏伊伊很惊讶。
张龙飞立马转转换了一副热心肠的面孔,“帮秦遥搬东西。”
苏伊伊“哦”了一声,偏着头看着沈霁,心想:年级第一也会帮同桌搬东西,真是有福气啊,我也想让沈霁帮我搬东西。
张龙飞见她们室友陆陆续续回来了,觉得再呆下去就不合适了,扭头对沈霁说着:“我们走吧。”
“好。”沈霁在她们几个回来时就很想离开,觉得有些不自在。
“那我们先回去了。”张龙飞和秦遥、时祎打着招呼,又跟旁边几个同学摆了摆手。
“我们帮你们搬吧。”
“女生进不去男生宿舍。”
“真的假的?”
“真的。”张龙飞说着大实话,他对学校的这一规章制度也很不满,凭什么男生帮女生搬东西能进女生宿舍,反过来就不行了呢。
“那我们回去值日了,今天轮到我们组了。”
“走吧,一块。”沈霁难得开口。
回到教室后,30张桌子已经按要求摆好了,地上扔的什么都有。
其他组员有站在桌子上擦窗户的、墙上标语的,也有擦黑板的,还有一个男生站在桌子上擦风扇叶子。
她俩拿起扫帚,一人负责一半,边扫便把各个桌兜里的东西掏干净。
水瓶、废纸、脏纸巾都还是好的,还有吃零食的,什么干脆面、饼干、小面包的垃圾袋都有。
最奇葩的还有人吃辣条,真是的,也不怕味大被老刘抓住。
“我们回来了。”张龙飞报着消息。
“这么快?”时祎朝后门那里看去,疑惑着。
“还剩一些,等打扫完了,再搬回寝室。”沈霁走进教室,跟他同桌解释着。
“哦。”
两个男生很自觉,洗了抹布回来擦风扇叶子,他们是不会让女生做这么危险的事的。
时祎拖到沈霁旁边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怕他掉下来,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干起活来也是别有一番魅力。
注意到时祎扶着拖把看他,沈霁停下动作,低头看着她,模样还真可爱,失笑着,温柔道:“别站这,灰尘要落到你身上了。”
声音自上而下传到时祎的耳朵里,扰乱了她的思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说:“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你先拖,拖完这一片我再擦。”她在附近拖地,他要还是擦的话,难免会有灰尘落到她身上,他不忍。
差不多都干完之后,班主任过来检查了一遍,说:“可以了,回家吧。”
直到走出校门才想起来,在楼梯间杨埠同她说的话,打开手机,两个未接来电,五条短信。
急忙调至震动模式。
----我就是帮唐晓倩搬个东西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媳妇儿,你怎么还不回消息?
----在值日吗?
----你在哪?我去四楼找你
----你们班没人了
看完后,时祎心中直觉不妙,呀呀呀呀呀,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男朋友给忘了呢?
转过头跟秦遥说:“你先走吧。”
“怎么了?”秦遥猛一下没听懂。
“等个人。”
秦遥联想到楼梯间和杨埠相遇的场景,心中有了定论,凑过去撞了一下她的胳膊,不怀好意地笑着,八卦着:“杨埠?”
时祎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那我这个巨型电灯泡就自动熄灭,拜拜。”秦遥很有眼力见。
看好友走了,时祎急忙给杨埠拨过去。
“你在哪?”杨埠焦急着。
时祎实话实说道:“刚出校门口,”又环顾了周围的人群,“站牌旁边。”
“站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到。”说完,杨埠就挂断了电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先挂电话呢。
时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站在站牌边广告栏后面乖乖等她男朋友。
瞥到了站牌边等车的沈霁,但是急忙的撇过脸,没有上前打招呼。
过了不到一分钟,杨埠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歇了两口气后,把书包翻到前面,取出一个魔方递到他媳妇儿面前。
“给我的?”时祎不解。
“嗯,我拼成功的第一个九阶魔方,送给你。”
时祎接过魔方,低头看了两眼,含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喽。”
杨埠把拉锁合上,把书包单肩跨上,听到了令他心情大好的话,萦绕在心中的阴霾消了大半。
“怎么不接我电话?”说着又往时祎旁边迈了一小步,差不多和她挨着了。
“我忘开震动模式了。”
为了不让他纠结这个,时祎转移这他的注意力,说着把魔方塞到他手里,道:“那你把它装进我书包里吧。”
说完,就转过身去。
杨埠认命地把魔方放到她书包里,拉拉锁的时候问她:“你们也发了这么多试卷?”
拉好后在她书包上轻轻拍了拍,时祎就转了过来。
一提到卷子,时祎那叫一个郁闷:“各科老师都说就两张卷子,就两张,”把那个‘就’字咬得很重。
看着她媳妇儿的苦闷样子,杨埠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和你们一样,都是,不过写得没你们写得多,我们计算量大。”
“我们最累的就是政治,写得点多不说,关键每个知识点的内容还要写全了,写完一套政治卷子,手都要废了。”
说着,时祎还抬起右手,翘着中指,给杨埠看:“看,文科生写卷子,费笔也费指头。”
看着她中间那个指关节有明显的深色凹痕,杨埠伸手摸了一下,硬硬的,就知道平时经常写字导致的。
他正要收回手之际,被时祎抓住了右手,他右手中指的指关节处轻轻的按着。
“你这情况怎么比我还严重呢。”时祎抬起头逼问他。
“我们理科计算量大,写得其实也不少。”杨埠胡扯着,想打哈哈地蒙混过去。
时祎一看就知道撒谎,眼睛盯着他,不让他闪躲,却一句话也不说。
看他媳妇儿这么严肃的样子,杨埠觉得他是瞒不下去了,放弃了垂死挣扎,认命道:“我不是想考第一吗?所以,最近挑灯夜战了。”
“是不是我给你发的那条短信的原因?”时祎愧疚道,想起了期中考试后给杨埠发的那条短信。
“不是,”杨埠看着他媳妇儿要变脸的前奏,急忙改口:“不全是,总是第二,我也想当回第一啊。”
“晚上几点睡觉?”
“11点半。”
“早上5点半就要起床,你一天就睡6个小时,白天怎么学习?”
杨埠觉得被她在意、关心的感觉真好,最喜欢她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不过看着她自责的眼神,就于心不忍,“其实还好,中午还能睡个40分钟的。”
他还不是寝室最能熬的那一个,所有人晚上加班加点的学习,最晚的那一个估摸着都学到凌晨了。
而且他要是真困了,管他有没有老师在,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眯一会,过了那个劲就好了。
时祎没想到,他的男孩会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当真,怎么这么惹她心疼,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以后别这样了,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