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时祎就能感受到他心情在放晴天,继续夸着:“还有,你很厉害,八阶魔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杨埠向来不知道谦虚是什么,不给她反应时间,猝不及防地笑问道:“那我是什么人?”
看到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时祎扶着额头,追悔莫及,可是又不能在杨埠面前蒙混过关,思考了几秒,才道:“聪明的人。”
这样总可以吧。
“不行,敷衍。”杨埠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傲娇着,手扶在摇椅的扶手上,笑嘻嘻着:“再给你一次机会。”
时祎绞尽脑汁,思考着怎么回答他,最后,扔下所有的矜持,鼓起勇气说:“XXX。”
杨埠听到时祎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很短,却被强行加入两人聊天的闪电给破坏了,支起身子朝它朝它‘嘘’了一下。
闪电以为是在逗它,冲着他又“汪汪”欢叫了两声,杨埠实在没法,起身把闪电包在怀里,躺回摇椅上,给这位小祖宗顺着毛,以防它在妨碍两人谈话,哄着:“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听到狗叫了。”时祎根本没有说第二次的勇气,转移着话题。
“是闪电……”杨埠给时祎简要叙述着,“想让它给奶奶做个伴,解个闷。”
时祎为他对奶奶的关心而感动,开着玩笑说:“我想见见它。”
“这个简单啊,下学期我让你见它,”这个愿望一定帮她实现,抚摸着闪电的小脑袋,逗着它:“是不是啊,闪电。”
……
奶奶早就起来了,从窗户看到孙子在和谁打电话,不时地笑着,很放松,那仅从侧脸就能清晰看到的温柔眼神和宠溺笑容,不是和喜欢的人聊天才怪呢。
“老杨啊,咱孙子终于开窍了呀。”奶奶很欣慰。
除夕夜:
时祎回到老妈给她安排的屋子,才给杨埠回了过去。
他刚已经打了一通电话了,但被她摁断了,当着家人的面时祎没法接。
“新年快乐,时祎。”杨埠抢在时祎开口前说。
对他非要赶在她之前说新年快乐的行为,时祎觉得很幼稚,但又很暖心,祝福着:“你也是,新年快乐,你能听见吗?我这边有点吵。”
杨埠听着电话那边的放炮声,吵得很,大声说:“听不清。”
时祎想,俩人要在这背景下聊天,得全程靠吼,还会吵到家人,就不好了,提议着:“咱等鞭炮声小了,再说话。”
“好。”杨埠也不着急,很有耐心。
时祎听到那边有“汪汪”的狗叫声,就猜到闪电在杨埠身边呢,好想见这个小家伙。
过了好一会,鞭炮声音下去了,时祎半躺在床上,一手搭在被子上,一手拿着电话,给他解释着:“刚才在客厅,人多,不方便接电话。”
“猜到了,所以我就在等你电话。”杨埠很能体谅她。
“闪电是不是在你身边?”
“嗯,黏我一晚上了,我进屋的时候又跟进来了,等一会再给它抱回它的小窝。”
“你今晚没回家?”时祎手一下又一下地捏着被子,这是她的下意识的动作。
“没有,奶奶这里有屋子,我们收拾了三间,就在这里睡下了。”
“那你看春晚没?”
“没怎么看。”杨埠实话实说,因为和小姑一家坐在客厅聊着天,以及跟外公外婆通话,春晚时断时续地看着,再者他对春晚上的节目着实不感兴趣。
“这么巧,我也没怎么看。”时祎觉得两个人还真是很有默契。
杨埠叹了口气,感慨着:“感觉过年越来越没有小时候的年味了。”
时祎抓着一个海绵宝宝,给它扔到空中翻了个个,再接着,以此反复,赞同着:“是啊,我们都大了,有烦恼了,对过年没有了盼头,自然年味就淡了。”
“我后天要去外公外婆家,你呢?”杨埠把闪电放到它的小窝。
“我啊,不知道呢,不过今天我要去趟二姨家,以往大年初一,都是在二姨家过的,不过今年其他亲戚怎么串要看我妈和林叔的打算了。”
“这样啊,第一年,一定要给阿姨挣足了面子。”
“你放心,我懂的。”时祎抚摸着海绵宝宝俏皮的眼睛,百里之外的那个人懂你,还处处为她着想,真是令她不心动都难。
杨埠瞄了墙上的时钟,00:30了,虽然他不想,但真的不早了,温柔的跟她说:“不早了,早点睡。”
“知道了,你也是,晚安!”这是时祎第一次跟他人说晚安,她连母亲都没有说过,只有“早点睡”,虽然有些不好意和别扭,但她想听杨埠跟她说晚安。
杨埠愣了两秒,内心又惊又喜,像一只小鹿在欢快地跳跃,宠溺的说:“晚安,好梦。”
第35章
“楚瑶,你不回家了?”
“嗯,我下周回。”
“邢芳芳也不回去了,哎,咱寝室就3个不回去了。”
“写作业,回家没心思写。”
……
高二第二个学期开学后,(8)班也开始陆陆续续有同学放假不回家了。
给杨埠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单周周六没法去(8)班给时祎辅导数学了。
两人一周能正儿八经地见个面都很困难,堪比唐曾西天取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俩人无法在一起学习,杨埠本想带时祎去学校天台的,却发现通往天台的门是封死的,根本打不开。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我在高一(3)班教室,没人,快上来。(杨埠)
----等我一分钟(时祎)
俩个人就在高一教室找两个位置,若真有人进来,就说走错教室了,收拾收拾东西就溜,换下一个教室。
偶尔俩人学烦了,杨埠也会带时祎去动物园、海洋馆,看各种陆生动物和海洋生物,放松放松。
四月的一个周六中午,放学后,时祎故意在教室磨蹭了一会儿,写了两篇阅读理解,才背着包到楼下和杨埠汇合。
“这儿呢。”杨埠朝她打了个响指。
“来了。”时祎屁颠屁颠的朝他跑了过去。
杨埠履行了许给时祎的诺言,带她去老宅看闪电,他也有私心,想把他的媳妇儿带回去让奶奶看看。
排队上公交车的时候,杨埠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紧紧握住。
时祎紧紧的跟着牵她手的男孩,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身处何处,去往何方,但她在乎杨埠,相信杨埠。
盯着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时祎有些许的紧张,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好像在光明正大地宣示着:
----没错,我们就是一对儿。
也不管旁人向他们投来怎样的目光,因为在乎的她都已经紧紧握在手心里了。
突然,后面的一辆下轿车蹿到公交车前面,占了公交车专道。
司机师傅猛往左打着方向盘,车子没有预料的向左偏了一下。
时祎一手扶着爱心座椅的椅背,但整个人也被惯性带了往左猛晃了一下,撞到身后男孩的怀里。
杨埠也被带着晃了一下身形,但很快便稳住了,低头在时祎耳边轻声低语着:“磕着没?”
时祎低着头,很羞涩地回着:“没有”。
幸亏杨埠是在她侧后方站着,否则她的小红脸和狂乱的心跳就要将她这一刻的窘况出卖个干净。
“鳖孙,他妈的,上赶着投胎呢。”
整个车厢都听到司机低声的咒骂,这一行为不仅危害乘客的安全,也是违反交通法规的。
俩人下了车后,时祎在街边的商店买了两瓶矿泉水,扔给杨埠一瓶,“接着。”
“谢了。”杨埠习惯性的接着,拧开盖子就是一通的喝呀。
“四月都这么热,今年夏天还指不定得有多热呢。”时祎觉得她穿的太厚了,都想把外套给脱了。
杨埠走过去,揉着她的头,安抚着:“都能熬过去了,就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
然后,就带着时祎在破旧的小区穿梭着。
时祎觉得这房子看着就很有年代感,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
看着她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杨埠伸手拽着她的背包,迫使她停下来。
时祎正在兴头上,看着他,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杨埠笑嘻嘻地把矿泉水瓶塞到时祎背包的侧面,然后上前牵住她的手,存在感还是得他自己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