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了?”
“怎么了?”
“这么大声音。”
……
付杰抬眼看着罪魁祸首,那人已经把凳子拉开,坐在距他一米开外的地方,一脸无辜的张望着这边,好似刚才“野蛮”踹他的人与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倒没觉得多尴尬,只是没想到他同桌反应这么大,他只是想告诉她做题得讲究策略,并没有损她的意思,还有,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力气这么大?以后可怎么嫁人。
最后,弄得他都没脾气了,哑然失笑,看着周围的同学,没事儿人一样的解释着:“没事没事,就是凳子腿松了,扭了一下。”
说罢,本来想看热闹的同学失望的扭过了头,复习去了。
“挺有本事的呀。”付杰笑着看着了时祎,用口型比划着。
时祎解读出来了,拿着一沓页子遮住脸,偷偷的笑了起来。
付杰从她未遮住的嘴角看出某人笑得很是开怀、甚是得意,对,就是得意。这厮心里肯定想他活该,自作自受呢。
“她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对我?”两米外的杨埠幻想着那样的画面,也太惨了吧,急忙摇了摇头,使自己保持清醒,“最起码她不会吃亏,对,不会吃亏。”
可越说声音越小,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9科全部考完后,时祎在教室外走廊上等着同桌出来帮她搬桌子,因为书和资料太沉了,她一个人搬不动。
可是没等来同桌,倒把杨埠等了出来。
“我帮你搬。”还没顾上自己桌子的杨埠惦记着他的女孩呢。
“咱俩一起吧,很沉的。”时祎提议着。
“我一个人可以。”杨埠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两手撑在桌子两边,直接将桌子抬了起来,往教室里搬。
与准备出来帮忙的付杰刚好打了个照面,杨埠看了他一眼,直接从他身边越了过去,把时祎的桌子搁到原位。
“哎,许嵩出新歌了,你们知道吗?”
“我已经听过了,好好听,不愧是他。”
“什么时候他能开演唱会呀,砸锅卖铁我也要去。”
……
教室了一片轻松、愉悦的气氛。
直到老刘大步流星的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对着手里拿着的一张纸,在黑板上写着:BCCAD CBBDA BD……
“啊啊啊!”甚是凄惨。
“不要啊!”拒绝这么快接受现实。
“让我们先过个周末,再凌迟我们也不晚呀。”对假期期盼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
同学们已经意识到写的是数学答案,瞬时,哀嚎声、抱怨声、悲痛声,声声入耳,谈笑风生被叫苦连天所取代。
一些人痛到趴在桌子上不看黑板,一些人忐忑地拿出卷子(交的答题卡)对答案,越往后对,脸色越阴沉。
像罗轩、赵一龙、付杰这种学霸级别的则是很镇定的一边抬头看黑板,一边核对答案。
“这是□□,对完之后,先自己纠错,周日晚自习讲卷子。”老刘语气轻快道,然后撂下粉笔,阔步走出教室,往(2)班方向去了。
学生们的心情因此大起大落,跟坐过山车一般,太残酷。
万分悲痛的对完数学答案,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英语老师踩着她标志性的短高跟“噔噔”的进来了,瞄了一眼哀嚎遍野的学生,拿起粉笔就在黑板上无情的写着:
1--5: BDCCA 6--10: DBDAC 11--15: ABBDC 16--20: DDCCB ……
同学们的心刚被戳了一刀,又来一个补刀的,一个赛一个狠。
“我心脏病要犯了,快叫救护车。”
“还让不让活了。”
“怎么错这么多,是不是老师答案写错了。”
……
发牢骚也逃避不了现实,同学们还得安安生生的找出英语卷子,对答案。
周围哗哗翻试卷的声音,纸与笔碰撞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学生们的叹气声,一时在教室蔓延开来。
时祎的英语还可以,平时小测试都能拿130以上,所以对英语答案还是很有信心的,没有对数学答案时那样紧张和不安。
考完了并不意味着立刻放假,课还是要按课表上的,恰巧这节课是英语课。
“听力先不讲,来,先看单选题,21--25题,哪个错了?”英语老师走下讲台,在走廊上来回转着,云淡风轻道。
底下一阵静默,没人出声,陈老师有些不相信,又问:“都对了?”
还是没人出声,陈老师心中的疑虑更甚,往后一排一排的慢慢走,边走边侧着身子挨个看同学的卷子。
有的人试图用胳膊挡着卷子,或用手指掩着写答案的地方,或用笔在卷子上写着什么表示自己很忙,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师忽略自己。
不过教那么多年书的老师显然不是吃素的,谁不让看卷子,就伸手在他卷子上点两下,示意学生把答案露出来,要么就直接把卷子从他桌子上拿起来看。
一种压抑、紧张、焦灼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教室,眼前的一张薄如翼的试卷却弄得人心惶惶。
正当这种诡异的氛围持续蔓延时,一个幽灵般的声音窗户那边飘了过来,“24。”
很多同学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给那个开口小天使一个“谢谢你拯救我们与水火之中”的眼神,感激她打破了这煎熬人心的沉默。
老师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拿起卷子,看了一眼题.
The Parkers bought a new house but -will need a lot of work before they canmovein.
A they B it C one D which
“选错的都选了什么?”
“D。”
这次出出声的不止一个人。
“是不是看成定语从句了?”
“嗯。”选错的人异口同声。
“这里考察的是指示代词,which引导的定语从句前是名词,这前面是名词吗?”
“不是。”
“But连接的是两个句子,后半句缺的主语是不是就是前面的a new house?”
“嗯。”
“那答案是不是在B和C之间?”
“嗯。”
“it和one的区别又忘了啊?”陈老师把卷子放在身侧,看着只会“嗯”的学生,顿时提高了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那还不赶紧拿笔记到旁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刚说完,教室就传来一阵窸窸簌簌的掏东西、拔笔帽、按笔头声音。
老师看着眼下这幅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耐心得重复道:“it和one同样作为物主代词,最大的区别就在于it……”
老师走到讲台上又给学生举了两个例子,讲完之后,拿起手中的卷子,从靠窗户的这边走廊转了下去,眼神凌厉的扫视着:“26--30,有没有错的?”
这下有人小声的嘀咕着“26”,也有人大胆的说出来“28”,不管声音大声音小,不管这两个题错的人多还是人少,只要老师听到,虽然很生气,但还是会一个一个把题讲透彻了。
……
下课铃响的时候,第一篇阅读理解还没讲完,老师拖了一会堂,然后跟课代表说:“跟我去办公室把作业拿过来。”
“哎!”
“还没松口气呢,心灵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回去还有什么心情玩呀。”
“我已经生无可恋了。”
……
同学们显然都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课是个什么情况,下课的氛围都没有那么活泼,死气沉沉的,每来一个老师就要死一次。
负责擦黑板的同学明显不那么勤快,像是无声的反抗老师们的这波操作,不想被凌迟的太过频繁,否则心脏扛不住啊。
时祎拖着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的身躯,熬过了下午的几节课。
“那就先讲到这,下周我们继续讲,下课。”历史老师听到下课铃后,没拖堂。
听到“下课”两个字后,时祎直接从桌兜里拿出中午就收拾好的书包,拎到肩上。
经过程露位子时,手指在上面敲了两下,示意她先撤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时祎。”看到她急匆匆的要走,杨埠回头唤了声。
第15章
走到教室后门的时祎听到杨埠唤她,回头朝他淡淡一笑,就走了。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她家皇后娘娘要过生日,她想早点回去挑个小礼物。
从县车站下了车,时祎直接拐到后街的精品店,挑了一条格子围巾,虽然价格标让她肉疼了好几番,但还是咬咬牙把账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