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除了不雅照，其实还有一件事是粉丝的痛。
祁书行为了成为一名好演员，曾经公开表示不参加综艺。他平日里也高冷矜贵，极少营业。
目的便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利于塑造角色。
粉丝们拿出实际行动支持。
她们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却并不把她们当回事，经纪人在不雅照事件后，在微博小号上暗搓搓发文，说他们不过是工具罢了。
后来，有粉丝爆料，经纪人曾当面对粉丝说过这些话。
特殊时期，所有人都很敏感。相比于其他明星公开示爱粉丝，她们着实有些悲哀，常常都是硬生生扣糖渣子。
【书书今天穿的应援色衣服诶！】
【啊啊啊啊啊啊他手里拿了一本书，这是把粉丝捧在怀里啊。】
【靠！今天看采访，书书说他最喜欢书！这个浪漫又温柔的男人！】
诸如此类，很是勉强。
宋清水情绪不高，彩蛋还未放完，她便提议回去。
厅内很暗，她猫腰出去，险些摔倒。幸好祁书行在后面，扶了她一把。
他要拉着她走，被她巧妙的躲过了。
祁书行看着空落落的手，眉头拧紧，莫名有些烦躁。
宋清水一直提醒自己，祁书行对自己很好很温柔。即使知道自己是黑粉，也没有恶言相向。
这已经能看出他的素质了。
但是，还是忍不住为了粉丝鸣不平。
“你心里有过粉丝吗？”
祁书行紧跟在后面，宋清水忽然转身，刚好撞进他的怀里。
头顶有闷笑声，她不解地看向祁书行。
“因为这个不高兴？”
她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这个问题应该是严肃的。
她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她转身就走。
温暖的大手在转身瞬间握住她的手腕，然后一点点向下，牵住她的手。
走廊的灯光刚好洒在紧握的双手上。
宋清水心砰砰跳时，电影院的大厅有人趁机拍了张照片。
随后，拨通电话。
“我看到祁书行了，和一个女孩在电影院。对，很亲密。”
17
“你心里有过粉丝吗？”
“你觉得呢？”
宋清水没想到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
转念一想，再正常不过。
他不就擅长打太极吗？
之前让他给粉丝道歉，问他和韩梦雨的关系，没有一次得到过正面回答。
算她错看了！
她甩开祁书行的手，表情变成了玩世不恭的笑。
“害，随便问问，你别介意哦。”
“……”祁书行愣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刚落，她撇下一句就跑开了，“好不容易来趟县城，我得去买点好吃的。”
宋清水一口气买了很多东西，全是给龙家和陶家的。手里拿不动，就让祁书行下苦力。
回去的车上，只余两个不挨着的位置。
宋清水率先选好座，也不管祁书行，闷头就往里走。
祁书行看了她一眼，叹口气，提着东西，走向宋清水，好说歹说才说服她旁边的人换位置。
他何曾做过这种事。
祁书行和宋清水都意识到这点。等到他顺利坐好，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微妙。
“谢谢你带我出来。”沉默良久，她终于在汽车发动时，开口了。
祁书行没有回应，眼神越过她，看着窗外倒退的花草树木。
曾经，这些是他的向阳。它们代表着自由，而他最渴望的便是自由。
他以为等自己演够了就可以告别娱乐圈，追求自由。
现实告诉他不可以。他拥有很多爱他的粉丝，他不能轻言放弃。
粉丝也爱，自由也爱。矛盾的他找不到平衡点，于是酗酒，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他是后悔的。
他不能再错下去。
“这是粉丝送我的礼物，我一直戴着。”祁书行掏出脖子上的项链。
宋清水瞥了眼，情绪有些波动。她差点忘了，前段时间还见过呢。
“所以，你心里是有粉丝的？”
“当然。”
她瞬间放松下来。
真好啊，他心里有粉丝。
不过，他现在哪有什么粉丝，全是黑粉。
她这样想着，嘴里也不自觉说出来了。
“你们依旧是粉丝。只不过，陪伴的方式改变了。”
？？？
还可以这样理解？
“娱乐圈瞬息万变，每天都有更优秀的人出现。你们不喜欢别人，不骂我也不跟人吵架，每天专注于让我道歉，不就是还放不下吗？”他顿了下继续道：“在乎的人才放不下。不在乎的，早就喜欢别人了。所以，你们依旧是粉丝。”
“说不定，我们是因爱生恨，不依不饶的恶毒女人呢？”
他身体微侧，面向宋清水，语气宠溺，“明明是最长情的粉丝。”
其他人不知道，宋清水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内心，她依旧喜欢祁书行。
可是，原则在前，她不能承认。
不想被别人认为，自己是脑残粉。偶像都做出那种失格的事了，还死乞白赖的喜欢。
或许，不是他呢。
证据在前，她只能暗暗怀疑。
“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给粉丝道歉？”
……
沉默良久，他才说道：“我为什么要为没做过的事情道歉？”
真的不是他？！
她喜出望外。
“证据摆在那儿，你怎么还否认？”
“相信我。”他看着她，眼神格外认真，“再等等，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回来的路上，宋清水感觉自己踩在云里，晕乎乎的，很不真实。
午夜梦回的想象变成了现实。她一下子接受不了，想马上告诉小菜，在群里宣布。
我们的偶像，没有让我们失望。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大家快回来呀，继续喜欢他，陪着他重回巅峰。
她真的打开手机了，群里铺天盖地的消息，无一与祁书行相关。
“咳咳，如果我们误会祁书行了，大家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底下很快刷屏。
“误会？这辈子都不可能是误会，白纸黑字的鉴定书摆着呢。”
“对呀对呀。即便如此，祁书行都老了，小鲜肉他不香吗？”
“周瑾太可了！”
底下一连串的+1。
宋清水兴致缺缺，默默打开了小菜的对话框。删删减减，一个字都没发出去。
最后，索性关掉手机。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咦？？？自己什么时候跟祁书行回酒店了？
祁书行怕不是给她灌了迷魂汤吧。
她吃惊地看着他，后者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他仿佛在说：看什么，我问你意见，是你不想回回春记，非得跟着我来酒店的。
师父！我冤枉啊！
“我……我先回去了。”
祁书行眉眼一挑，“不是不想回去？”
额……好像确实不想回去。
“我回去拿酒。”她胡诌了一个理由。
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时机，干脆把仅剩的22喝了吧。
反正，酒是为他酿的。
暮色四合，万家灯火渐渐点亮，厨房也传来了饭菜香。
宋清水偷偷摸摸窜到后门，忍着不去注意二嫂做的红烧肉香味。
她趁着还没关门，溜进了藏酒室。
标着数字的酒，是她的心肝宝贝，龙家人都很清楚。即便不是她放的，她也能熟练找到藏酒的位置。
果不其然，她很快找到了22。
正要抱着酒离开，外面忽然有人经过。
仔细听声音，是师父和大师兄。
“女大不中留哦，我看咱们那坛酒该启封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师父，你觉得那小伙子怎么样啊。”
“我看不错。”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远了。
宋清水提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她没功夫研究两人的聊天内容，抱着酒就开溜。
一路走来，饭菜香勾起了她的食欲。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想放好酒就出去买饭，结果刚进屋，祁书行就已经备好了饭菜。
红烧肉，青椒土豆丝，蒜苗腊肉。
没一个是他爱吃的。
不过，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长睫低垂，脸蛋红扑扑的。
暗自缓了缓情绪，便将酒坛放在桌上，大手一挥，“爷亲手酿制的苞谷烧，绝对世间珍品。”
祁书行对她的称呼没有发表意见，只微微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