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是遥控的,咔哒一声儿,周泽锐愣了半秒,拽了门往里闯,才进去一步,身体就隔空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顶了一下。
里边儿铺天盖地的omega发情的味道冲着他涌过来,又甜又腻,他人都差点儿给顶翻过去。
“人呢?”他咬着牙,拉开厨房的推拉门,往里看,没人,又去看浴室,里边儿给人造的乱七八糟的,但是没人,也没有交配过后的味道。
看样子那两个alpha应该是还没到。
可是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热,身体里有对发ll情的omega本能的躁动,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待太久,他就算再有自制力,也没法保证对着个意图不轨的发ll情的omega保持理性。他必须马上把这个人反锁起来然后离开这里,他怎么度过发情期他不管,他只保证这臭小子别被什么路人给强暴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想的过于简单了,等着他的圈套不止这一个。
等他在郑衔打游戏的房间里找到人的时候,他脑子里轰的一下,炸蒙了,炸得他几乎寸步难行。
一个浑身赤ll裸的,发情的omega,两腿正面朝他躺在地毯上,难耐地在里面打滚,发出一些娇软的呻ll吟。
他这一瞬间怒火差点儿战胜了野兽的侵占欲望,拳头捏得咔吧作响,他强行咬牙忍住了暴怒和施虐的情绪,跑到客厅沙发上扯过毯子的时候甚至没忍住狠踹了沙发一脚,回来直接把人兜头一罩:“给我捂严实了!妈的!妈的!你疯了!”
“我就是,就是疯了啊,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要弄到手……这么好的手段,我凭什么不用?”
热血在身体里狂躁地涌动。
发情的omega身上的味道是平时的成百上千倍,香甜的气息窜进alpha的鼻子里,迅速引起信息素水平的动荡与共鸣,摧毁理智与人性。
一个alpha与一个发ll情的omega同处一室,基本上,没有一个礼拜,是下不了床的。
真正的野兽是不挑猎物的。
有一只,咬死一只。
他们会把已经到了嘴边的猎物吃干抹净,干,往死里干!
“裴屿?呵,他都多大年纪了?他都生过两个了还有发ll情期嘛?他受得了你跟他连着做爱一礼拜嘛!你既然不能放着我不管,那你就负责到底吧!”
周泽锐眼睛猩红的,几乎是隔着毯子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他妈别逼我!老子最讨厌有人逼我做事!”
“逼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出得去嘛!”
郑衔整个人都被汗浸透了,偏偏omega发ll情时出的汗里都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味道。周泽锐不得已用单手捂住了鼻子,力道一松,身下的人立刻翻身蹿了起来,他人瞬间被压住了。
“你都硬了,还逞强个屁,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窝囊的富二代,人家都是有的玩儿就玩儿,你多大人了装个屁的矜持……”
啪嗒一声。
郑衔伸手解开了他的裤子,人不堪重负地趴在了周泽锐身上,手往下摸着:“告诉你,我还拨了裴屿的电话,他现在正听你喘呢……你再喘大点儿声,你俩就好不了了……”
周泽锐给他气得脑子嗡嗡地响:“妈的你松手!你还敢,还敢……啊……老子告你强奸!我告诉你有我哥在你家再有钱也别想把你搞出来!”
“好啊……你告我吧……告去吧。”omega已经神志不清了,只知道自己起码在肉ll体上控制了这个人,没有哪个alpha能逃过这种桃花劫的……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出轨,被迫出轨。
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妈还跟他的叔叔睡觉,全家都知道,他们还不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泽锐一下咬破了自己嘴巴,通过疼痛感找回了一丝理智,把他人猛地一推,人往门口冲,他惹不起还躲不起,边扯着裤子边狼狈地往外跑,东倒西歪地还在墙上撞了好几下,临到门口摔了一跤,爬起来一拉门把——锁了。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身体里野兽的本能因为这个封闭的环境再度开始沸腾,燃烧,狂躁,叫嚣——这里有一只正在发情的omega,他没有出口,他怎么逃也逃不掉!冲上去压住他,咬死他,反正也出不去躲不掉了……干死他,把他干得神志不清,让他知道自己错了,让他这辈子再也不敢干这种事儿……
他扶着墙,双眼满是血丝,一步一步,越走越快,回到了那个房间。里面的omega看见他的身影,着急地朝他扑了上来,柔软的身体缠住他的脖子,火急火燎地亲到他嘴上。
周泽锐仰着脑袋嘶吼着躲过去,抓着他光裸的肩膀,用力把他人给摁在了墙上,粗喘着骂道:“这他妈你自找的!”
然后扬起一个拳头,重重地砸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第九十三章 难伺候
这天晚上,救护车拉走了两个人。
一个是内伤,另一个是外伤加内伤。
周泽锐吃了两片药,在病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就下地了,浑身上下一片狼藉,衣服给人扯得皱皱巴巴,扣子崩掉好几个,裤子皮带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问医院要了套病号服穿着。
他哥到的时候他正在食堂里吃饭。
“裴屿呢?”他哥也是为弟弟操劳的命,自己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又是这事又是那事,“不敢叫他?”
“你什么意思?”周泽锐呼吸还有点儿不均匀,今晚真是给他气大发了,“我跟他说了,他哄睡了两个孩子就过来。”
这回要是没想到他哥,他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怎么办。
哥哥也是哭笑不得:“好的不学。”
“你有啥好的让我学?抱被子?”
周灼云在他后脑勺抽了一把,然后正色说:“这回事情可不好办啊,他们家那个情况……你打了郑家最宝贝的孙子,到时候找我们家麻烦。”
“这你不用担心。郑衔一直就跟家里不对付,他就是死在外面了,都不想要他家里给他收尸,别说这么揍一顿了。”
他哥跟着他弟到病房外一看:“嗬,你也真是,把人揍得不轻啊。这绷带缠的。”
“我好过到哪儿去了!我肩膀都青了!”
他哥:“被他捏的?”
他弟怒吼:“少在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自己在墙上撞的!”
周灼云忍着笑。
周泽锐不耐烦地说:“赶紧让他们家把他带走。我惹不起这个祖宗。我要不是怕他在我手里被人给上了我都懒得管他!”
哥哥哼了一声:“你就吹吧。”
裴屿来的时候,周灼云正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给周垚,跟她分享一下可爱的幺子又出的新幺蛾子,特别好笑。
周垚:“哈哈哈,太好笑了,不愧是亲兄弟,跟他哥一模一样。”
周灼云:“……”
“你还好吧?”裴屿今晚吃饭也没吃多少,主要是吃了一半,就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他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听着听着就明白了,心里边儿说不清的感觉,又担心又无奈又着急,还很讨厌。
毕竟自己的人被别人碰了,肯定会不爽。只是对方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落到这现在么个结果,他反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平静。
“好个屁,你男人差点儿就被别人强ll奸了。”周泽锐胳膊压着腿,大刀阔斧地坐着,特别没好气,“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带回去这么个疯子。”
他这个语气,太正直了,正直到裴屿一听,一时间还有点儿想笑。
虽然他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都没点儿表示的?”周泽锐搓了一会儿头发,抬头,有点儿委屈地看着他。
裴屿:“什么表示?”
小周气得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差点儿给人白嫖了,现在特别需要安慰!你就一句话都没有嘛!你们这些O到底有没有良心!”
裴屿哭笑不得:“好好好,我哄哄你。”说完就把自己的腰给贡献了出来,给他抱着,让他把脑袋放在上边儿蹭。
周泽锐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慢慢安静了下来。
“裴屿。”
“嗯?”
“你电话里听到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么?”他有点儿开始没底了,那个电话里,那可是别人在勾引他的alpha,不穿衣服,投怀送抱,手段极其恶劣。
裴屿摸着他的头发,忍受着他身上别人的气息,有点儿想当场亲他两下,去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