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别伤我,要…要什么我都给你。”封崎上气不接下气道。
许慕恨恨道:“要不是因为你,我爹会被陛下责怪吗?你说你没事开什么破店…”
封崎脑筋一转,明白了过来:“你是许文…许公子?”
“哼!”
封崎声音一沉:“你爹让你来的?”
许慕呸了一声:“管那么多!大爷今日让你不死也半死!”
封崎慌了,他往后退着,摆手道:“慢…慢着,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要什么都可以…”
“封先生。”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看见了江季白带着仆从经过,江季白一脸茫然:“你…你在?”
封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救我——”
江季白神色一紧,他对仆从道:“快去叫人。”说着,他就跑了过来,同时,封崎也往这边跑。
江季白拉住他猛地一扯,一个棍棒划着封崎的斗篷而过,江季白道:“封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封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他道:“快跑。”
许慕的人紧追不舍,但封崎跑的并不慢,想来经常遭人追杀。两人很快甩下身后人一大截。
江季白侧脸看了下身后,抬腿将脚下的石头踢向封崎。
封崎跑的太快,未曾留意脚下,一下子摔倒在地,江季白死死拽住他,两人一起摔倒,江季白扑在封崎身上。
此时,一个人追了上来,棍棒朝两人挥下,江季白按下封崎,低声:“先生当心。”
封崎听见江季白闷哼一声,他心下一惊,抬头问:“你没事吧?”
江季白反身抱住挥棒黑衣人的腿,咬牙道:“先生快走!”
封崎犹豫了,他原本心里有许多疑惑,比如许文远去了那里?许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白温又为何在这里?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但却因为江季白这一举动,他心绪纷乱。
“走啊!”
黑衣人屈肘砸向江季白的背部,江季白吃痛,低呼了一声,虽然他带着面具,但封崎好像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神色。
封崎咬咬牙,站起来跑了。
直到封崎看不见身影,江季白才松开那人的腿,那人又一棍将要落下,江季白眸色一冷,屈肘击向那人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那人丢开的铁棍落下,将要落地之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握住了。
江季白握住铁棍,从容地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下被砸的肩膀,看着奔涌而来的人群,以及人群中的许慕,他眸色由冷意转化成恨意。
他握紧了手中的铁棍,疾步迎了上去。
江季白打人很有目的性,他只盯着许慕,对落在自己身上的棍棒毫不在意,许慕被打的惨叫不已。
“你!你是谁?”许慕躲闪不及。
江季白不语,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厉。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小心提前回来了。
给你们送上江·狼人·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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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步步为营
“快过来!”
这是封崎的声音,还夹杂着担忧,江季白暗暗一笑,看来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只差一步。
江季白扔掉棍子。许慕浑身疼痛不已,但他脸上并无伤痕,不像江季白,江季白头发散乱,唇角溢血,浑身上下,只有一张面具是完整的。
江季白捏住许慕的手腕,许慕后怕:“你…你干吗?”
许慕只觉得手中被塞了把什么,顺着那人力道往前一送,只听一声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许慕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黏腻和温热。
许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匕首,这人…是疯子吗?
封崎赶到,看到了这一幕,他怒不可遏:“还不快上!”
许慕吓得松开了手,江季白背靠墙壁,缓缓滑倒地上。
“封…先生。”江季白气若游丝。
许慕未曾杀过人,他只觉得这人眼熟,未曾仔细去想,看到这一幕后,更是吓得转身就跑,封崎冷声道:“给我追!不死也给我打半死。”
“是。”
封崎着急忙慌地跑到江季白跟前,将他托起来,“阿白…阿白,你坚持住,我给你找大夫。”封崎将江季白背起来,对侍从道:“还不快开路!”
侍从匆忙牵来一辆马车。
回到江季白住处,江季白已经陷入了昏迷。夏侯离溪提前收到了消息,已经安排了大夫,封崎身上有多处擦伤,但他不以真面目世人,只好先行离开,去找自己的私人大夫。
江季白身上有多处外伤,腹部的刀伤虽不致命,却失血过多。
夏侯离溪送走大夫,回到房间里,房间空无一人,此刻,刚刚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江季白正靠在床头,他脸色煞白:“封崎呢?”
“走了。”夏侯离溪走了过来:“一步三回首的。”
江季白抽了口冷气。
夏侯离溪把玩着扇子,语气不明道:“你这招苦肉计和美人计用的真不错,就算封崎能看出来,也会心生不忍。”
“我要他的信任。”江季白合上双目,语气阴沉。
夏侯离溪扶额:“你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可知这匕首再往下几寸,你就没命了。”
“我自己捅的,自然有分寸。”江季白不以为意道。
“你?!”夏侯离溪愕然:“你自己…你疯了吗?”
江季白不语,只声交代:“封崎若问起什么,你只往严重里说。”
“那是自然。”夏侯离溪皱眉:“你太乱来了,我可不希望在没达到目的之前,你就没命了。”
江季白微微翘起半边唇角,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他脸色惨白,加上那意义不明的微笑,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无常鬼,夏侯离溪打了个冷颤。
“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为你朋友想一下吧,他拜托我看着你,你说,你如今这样,我告诉他?还是告诉他?”夏侯离溪抓住江季白的软肋问。
江季白果然语塞,他低声道:“我说了,我有分寸,你莫要多事。”
夏侯离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刚出门,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封崎,他微微挑眉,这么快?
“他怎么样?”封崎心急如焚地问。
夏侯离溪沉声道:“还在昏迷…”
封崎大步跨进房门,却被夏侯离溪抓住了:“封老板,阿白是我带出来的,若你不能好好的保护他,就不要招惹他。”
封崎甩开夏侯离溪,烦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拒绝他了,就别再动什么别的心思!”
夏侯离溪看着封崎匆忙的背影,勾起了唇角,看来自己下得这剂猛药起效了。
封崎疾步走到床边,看到江季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呼吸十分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毙命。
封崎放轻脚步,颤巍巍地伸出手,探了下江季白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般地缩回手。
封崎盯着江季白的脸,即使受了重伤,他的面具也不曾摘下,此刻他毫无防备…
封崎再次伸出了手,即使不摘面具就够让他心神动荡了,若是…摘下呢?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封崎的手停在了面具上方,他犹豫了,这样做…会让阿白不开心吧,阿白不让自己看,必是有自己的原因,何必急于一时呢?
封崎收回了手,罢了,等他醒了再说吧,他相信,面具后的这张脸不会让自己失望。
封崎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江季白才睁开眼睛,他扶住自己面具,面具下的眼睛里滑过一道利光。
江季白昏迷了五天,封崎每天都来探望,直到第六天,江季白苏醒了。
封崎一踏进门,就听夏侯离溪说:“他醒了。”
封崎拔腿就往房间跑,夏侯离溪又道:“封老板。”
封崎不耐烦地回身:“你又有什么事?”
“你是认真的?”夏侯离溪问。
封崎沉默片刻,转身进屋。
“你没资格管。”
夏侯离溪从未在意过任何人,可现在呢?封崎觉得讽刺,自己原本喜欢的人,对自己现在喜欢的人上了心。
除了讽刺,他还有些心慌,白温原本就喜欢夏侯离溪,若是夏侯回头,白温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