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崎来了兴趣:“你擅长赌博?比夏侯老板厉害?”
夏侯离溪忙道:“那岂止啊,他甩了我可不止九条街。”
江季白扬起唇角,笑看着夏侯离溪,语气里带纵容:“我已经让你很多了。”
夏侯离溪:“……”这突如其来的宠溺是怎么回事?
封崎看了看夏侯离溪,又看了看江季白,兴致勃勃道:“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夏侯离溪刚要开口,就被江季白抢先了:“我家道中落,身份卑微,终日在赌坊混日子,是溪哥不嫌弃,一路帮扶,我才能有如今。”
夏侯离溪哑然,话吧也没错,但是吧,这气氛可不太对!
封崎侧脸,对着夏侯离溪的方向,即使隔着面纱,夏侯离溪也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眸光,不言而喻: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人?
“呵呵呵,是啊,我把他当弟弟的,亲弟弟。”夏侯离溪打开扇子给自己不住地呼扇。
江季白淡淡一笑,眼底满是温柔:“溪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这样,你是我哥。”夏侯离溪改口:“能者为大,你…你赌技比我高,白哥!要不你跟封老板切磋两把?”
“好。”江季白上前,靠近了赌桌。
封崎并不懂,他靠在椅子里,脸对着江季白的方向,问:“你为何戴着面具?”
江季白低头整理着骰盅:“您不也戴着?”
这话听起来不太恭敬,封崎轻笑一声,身体靠近赌桌,戏谑开口:“我的脸可没人见过,你也是?”
江季白手停住,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溪哥见过。”
夏侯离溪:“……”
封崎只盯着江季白的下巴,闲散地开口:“摘了。”
江季白抬眸不言。
封崎语气从容,似乎他的要求很是平常,他道:“我想看。”
江季白低低一笑,他随意地摇了两下骰盅,然后丢下骰子,盯着桌面上飞快转动的骰子,他道:“赢了我,就给你看。”
第60章 以色侍人
“有趣~”封崎抬手示意:“开始吧。”
江季白道:“我只玩一局。”
“好。”封崎一口应下。
封崎似乎没心思跟江季白玩,或者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赌桌上。
那摇骰子的手白皙修长,该是个娇生惯养的人,宽肩窄腰,多少通些武艺,看这身段儿,那面具后下的脸应该也不差。
封崎养了许多漂亮男人,但就少这种气质雅致的,站在那里便如山间松,亭下竹,煞是吸人眼球。
夏侯离溪算一个,可这小子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刁得很,根本不愿意应了他。
床上人他不缺,但是聪明人少,夏侯离溪精明能干,封崎倒不至于因为床上的事跟他翻脸,但到底疏远了他些。
这小子也聪明,知道给自己找个替代品,但就目前来看,这替代品,比起夏侯离溪,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江季白打开骰盅,对封崎道:“你输了。”
封崎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我还是想看你的脸。”
“改天吧。”江季白退后一步,站在夏侯离溪身边。
“改天?”封崎觉得好笑:“你觉得自己还能离开?”
江季白深深地看了眼夏侯离溪,低声道:“溪哥只说带我来见世面,没说丢下我,是吧?”
夏侯离溪委婉地提醒:“我们之前怎么说来着?”明明说好的就是将你送人的呀!
江季白温和道:“溪哥说带我来结交挚友,我没想到溪哥带我来见的竟是封先生,果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溪哥,谢谢你,也…谢谢封先生。”
夏侯离溪语塞,他到底是读书人,有自己的清高和底线,做不出将江季白丢下的举动。
“咳…是得谢谢封老板,那…要不你再陪封老板玩两把?”夏侯离溪心虚道。
江季白百依百顺:“好。”
封崎倒是不着急,东西得到的太快就不值钱了。
这时,管家匆匆进来了,他脸色略微着急:“老爷,出事了。”
封崎冲管家招了招手,管家疾步走过来,对他耳语:“官差将咱们的店都给封了。”
封崎心里一沉,管家哭丧着脸:“都查了十二家了,老爷快想想办法吧。”
封崎站了起来,对夏侯离溪道:“夏侯老板,咱们改日聊。”
夏侯离溪识趣地点头:“那我们就先…”
“美人儿…”封崎忽然靠近江季白,语带轻佻:“赌,讲究判断与取舍,该如何取舍,你回去好好掂量掂量。”
他说话呼出来的气息将江季白的鬓发微微吹起,看得他一阵心猿意马,美人他见过不少,可像这样不露脸就吸引他的,这还是第一个,希望面具下的脸不会让他失望。
封崎和管家一起离开了。
看着他们消失,江季白面无表情地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转身朝外走。
等上了马车,夏侯离溪微怒:“你在干什么?”
江季白明知故问:“什么?”
“你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夏侯离溪阴沉着脸。
江季白慢悠悠道:“他对你有玩弄之心,你对他防备心也不小,这关系用我挑拨?”
“你…你…”夏侯离溪被江季白的直白言辞气的说不出话。
“我什么?”江季白直白道:“他不就想睡你吗?不过现在,他注意力应该转移到我身上了,你还得谢谢我。”
夏侯离溪眉头隆起:“你知道他的癖好?”
“猜到了。”
夏侯离溪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小看你了。”
“我也小看你了。”江季白嘲讽道:“阁下好歹算个读书人,竟也会将人往床上骗?”
夏侯离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几时骗过你?我说过他好赌,是个怪人,倒是你,真是给我个出其不意啊,说好的送呢?”
“送上门的谁稀罕?”江季白解开面具,不以为意道。
夏侯离溪顿时明白了:“你在…欲擒故纵?”
江季白扫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夏侯离溪心中不忿:“你故纵便故纵,扯我作甚?”
“拿我讨好人,自己却独善其身。”江季白猜测着夏侯离溪的心思,抬眸戏谑一笑:“你还真别想。”
夏侯离溪咬着牙根笑道:“你就不怕我翻脸无情?”
“谁管你。”江季白嗤道:“这条路我已经记下了。被人抛弃,无处可去,你说,这遭遇会不会惹人心疼?特别是像封老板那样多情的人,嗯?”
夏侯离溪眸色一暗:“我可以关着你,对外就说你离开了。”
“那我现在便杀了你。”
江季白靠在车壁上,手中转动着什么东西,他指间暗光流动,随意且自如。
夏侯离溪认了出来,那是自己的发簪,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觉得脖颈有些许刺痛。
江季白悠然地看着夏侯离溪,他明明无所依仗,偏偏有恃无恐:“你不想牺牲色相,却还想有所得,夏侯离溪,你只能依仗我。”
夏侯离溪笑了一声,直截了当道:“我想要同封崎做生意的朝中大臣的名单,以及他们做的什么生意,怎么做的,有什么渠道,我都要知道。”
“成交。”
夏侯离溪心里有些别扭,本想引人上贼船,没想到却误上了贼船。
夏侯离溪试探道:“你接近封崎,只是为了寻人?”
“人当然要寻。”江季白如是道。
“那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你只要讨得封崎欢心,他自会对你百依百顺。”夏侯离溪觉得江季白没那么简单。
江季白讥诮道:“你不想以色侍人,我就想了?”
夏侯离溪:“……”确实,这小子心思缜密,并非肯屈居人下的主儿。
“那你为何帮我?”夏侯离溪问。
“一人行事多有不便。”
夏侯离溪:“……”就是缺个下手呗。
江季白屈指揉了揉眉心,道:“对了,从今晚开始,我要住你那边。”
夏侯离溪并无多大反应,他笑问:“不想牵扯旁人?”
“嗯。”
夏侯离溪回忆:“是那天和你一起来赌坊的那个姑娘?”
“夏侯老板,从现在开始你要记得,从我们初遇到现在,我身边从未有过一人,我一直跟你住一起。”江季白静静道。
夏侯离溪笑了一声,懒洋洋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