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62)

夏侯离溪:“……”

许娴扶着江季白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复还来,许娴腰包里挂着自己的银子,一手提着江季白的银子,她嘟嘟囔囔道:“看吧,咱俩配合多好,以后这生意得常做,你看,挣钱是不是能让人高兴?”

江季白半闭双眼,也不知醒着还是醉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这东西,多点总没坏处,你说呢,季白兄?”许娴晃了晃自己的腰,银子在里面发出叮当叮当的闷响,听到这声音,许娴的眼睛笑出了月牙儿。

江季白的身子突然一沉,向下摔去,许娴忙立稳脚跟,她紧紧拽着江季白:“季白兄,你怎么了?”

江季白似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困了。”

“哦哦,我这就送你回去,你可别跟温白说我由着你喝酒了,啊?”许娴不放心地交代。

“嗯,没喝。”江季白点了点头。

忽然,江季白默默地说了一句:“阿三。”

“阿三可以说,温白不能说。”许娴道。

江季白抬起手臂,指着前面道:“阿三。”

许娴看过去,看见季呈徵从一旁的小巷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然后故作正常地走在街上,她心下疑惑,就和江季白站在了路边。

有几个行事匆忙的人从季呈徵刚刚出来的巷道里出来了,可季呈徵早就淹没在人群里了,但那些人感觉极其灵敏,很快就找到了季呈徵藏身的人群。

江季白靠在路边的柱子上,问许娴:“你要去看看吗?”

许娴当然担心季呈徵,可她又不能放下醉掉的江季白:“…等等吧,我先把你送回去。”

“我自己能回去。”江季白试着走了几步:“你快去看阿三吧,他可能遇到什么事了。”

许娴还在犹豫,江季白已经走开了:“我先回去了。”

许娴看江季白能走稳,只好让他独自离开了。

江季白意识还在,就是头晕的厉害,他走在人群中不时地会撞着人,有人抱怨,也有人浑不在意,江季白未说过一句抱歉。

说抱歉有什么用?做了十几年君子,到头来还不如个孙子!想到这里,江季白又是一阵烦躁,前头有个人影,江季白想也没想地就要装上去,却被人拉住了胳膊肘。

这力道不轻不重,该是熟人,江季白心忖,转身的瞬间,他嘟囔:“温白…”然后栽进了那人的肩膀处。

浓浓的千步香飘入鼻息间,江季白蹙眉,这熏香是皇室中人专用的,不是温白。

“天爷啊,这怎么就剩个骨头架子了?”耳边传来江越大惊小怪的声音。

江季白退开些许,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人:“小皇叔。”

江越一手揽着江季白,一手在江季白身上随便摸了摸,他忍不住训斥:“我早就听温白说你酗酒成性,没想到还是真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晓事,喝垮了身子可是你自己的。”

“你别听温白瞎说。”江季白抹了一把脸,呼了口气:“我没醉。”

刚说完,江季白就半栽在了江越身上,他揉了揉眉心,嘟囔:“就是…有点晕。”

江越看了看街上的人,揽着江季白进了旁边的春江花月夜,低声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等进了房间,江越把江季白靠在床边,然后屏退众人,坐了下来:“我一直被禁足,近日才能随意走动,所以才一直未去看你,你…看起来不太好。”

江季白满不在乎地笑了下:“小皇叔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还是…多为自己打算吧。”

江越沉默片刻,良久方道:“允善那边我一直在打听,可不知为何,买下允善的商贾消息被处理的很干净,绑走允善的人也了无踪迹,现在…我也是一筹莫展了。”

江季白:“……”

“季白,无论允善如何,你的路还长,小白大费周折将你救出来,绝不是为了看你这样糟践自己的。”江越捏了捏江季白的肩膀,略显内疚道:“小皇叔是没用…”

“小皇叔,”江季白低声打断江越,道:“谢谢,谢谢你。”

江越苦笑几声,接着说:“小皇叔虽然只会吃喝玩乐,但也不会由着别人欺负你,不过…”

江越斟酌道:“你像今日这样横冲直撞可不行,若是见到熟人,他们轻则嘲讽你几句,重则还会刁难你,呵~你别怪我把人心想太黑,人性本就如此。所以季白,你日后出去当心些…有些话也只能亲人来说,你今时不同往日,凡事三思而后行,你明白小皇叔的话吗?”

江季白缓缓点头:“我明白。”

江越松了口气,他道:“其次,你生活上若有什么难处…唉,你小皇叔性子直,就跟你直说了,你若是缺钱,只管跟我说,小皇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谢谢你,小皇叔。”江季白情绪并无太大波动。

第55章 合作

江越长吁一声,叹道:“季白,有时你觉得可能山穷水尽,但谁也说不准之后会不会有柳暗花明…”

“我不信。”江季白伪装的冷静面具被他自己撕开,他借着酒意,一字一句道:“我不信,小皇叔,事实摆在眼前,这些话不过是安慰罢了。”

江越看得心酸,他大侄子下巴的线条明显锐利了起来,整个人单薄得像一幅画儿,“季白,”江越头疼道:“你别这样…”

“柳暗花明?小皇叔你告诉我如何明?”江季白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指着窗外,红着眸子道:“我如今…一个奴籍中人,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像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季白!”江越高声斥道。

“…可我不甘心。”

江越语塞,他怔怔地看着江季白。

江季白靠着窗边,然后颓然地划到地面,“我不甘心啊,小皇叔。”

“家仇未报,至亲分离,我不甘心,可我要如何做?”

江越走近,他将手搭在江季白的背上,半晌无语。

江季白恍惚地想,所有人都告诉他要振作,不能颓废下去,只有温白,只有温白说,你随意闹。

可温白现在在哪儿?他在忙,江季白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抱歉小皇叔,我不该冲你撒气。”

“嗐~咱叔侄俩,不说这些。”江越把江季白扶起来,询问:“我现在送你回去?”

江季白顿了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儿睡一晚。”

“睡!”江越立刻点头:“就睡这儿!这是小皇叔的地儿,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等江季白睡下后,江越退了出来。下楼梯时,他突然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二话不说,他就冲了上去。

春江花月夜作为天渊城最大的青楼,向来是一些商贾官员商量私事的场所,王公贵族或是朝廷大臣在这儿出现再正常不过,虽说朝廷禁止官员出入风月场所,可这里几乎是朝廷官员心照不宣的秘密。

看准前面的人,江越狠狠地撞了上去。

温玄一个趔趄,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扶手,他瞪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人,结果对上了江越一双挑衅的眼睛。

温玄:“……”有病!

“温大人如今春风得意的,见了本王也不行礼了。”江越阴阳怪气道。

温玄敷衍地行礼:“见过王爷。”

江越哼了声:“也是,本王一个闲散王爷,温大人自然看不入眼。”

温玄好看的凤眼一垂,看也不看江越一眼,轻飘飘道:“王爷知道便好。”

江越勃然大怒:“温玄,本王警告你,你少目中无人。”

温玄淡淡道:“我不记得何时招惹过王爷。”

“你、你将我大侄子打成那样,你以为我不知道?!”江越愤然道。

温玄眸色一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冷冷道:“那你们江家的人,凭什么要我温家的人管?”

江越一时语塞,温玄轻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江越:“究其根源,江衍如今这样到底怪谁,王爷心里不会没数吧?”

“你少跟本王扯这些,总而言之,你!你打了季白,本王…本王…”江越挽了挽袖子。

“怎么?你要打回来吗?”温玄不紧不慢地下了个阶梯,与江越只半臂之隔,他站在江越上一级的阶梯上,比江越高出了大半头。

江越吞了吞口水,警告道:“下不为例,我告诉你,要是让本王知道你又欺负季白,本王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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