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60)

江季白端坐在椅子上,发着呆似的看着窗外,就在去年,他也是这些乘坐玉马香车贵人中的一个,如今就如丧家之犬…

“嘿!”

窗口猛地蹦出一个脑袋,江季白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口道:“许姑娘。”

许娴挠了挠头,靠在窗台:“我不用猜就知道你在这儿。我爹最近又在兴风作浪,户部事多,温白今天应该过不来了。”

江季白蹙眉,问:“你觉得我是在等他?”

“不然呢?”许娴扮了个鬼脸:“等我吗?”

“我无事可做,随便坐坐,没等谁。”江季白将面前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许娴撑着床沿,轻轻一翻便坐在了江季白的对面,她学江季白盯着窗外,看着车水马龙,她道:“我娘死的早,爹嘛…他那熊样你也看见了,最初我也觉得无依无靠的,仿佛世上就剩下我一个,后来嘛,就习惯了。”

“换句话说,无牵无挂的,也不错。”许娴回头,对江季白道。

无牵无挂…

江季白奇怪道:“那阿三呢?”

许娴被噎住了,她屈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笑道:“…他也有自己的事。”

“你跟他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江季白给许娴添了杯茶。

许娴蹭了蹭下巴,微微不解道:“是吧,你也看出来了,之前我们多好啊,可是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似乎在故意躲着我。”

许娴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我是变丑了吗?”

“没有。”江季白善解人意道:“他或许是有相好了吧。”

许娴动作一滞,江季白轻呷一口茶:“开个玩笑。”

“心里有负担吧,你是丞相之女,寻常人都会觉得高攀,况且…”江季白放下茶杯,眸光带了些嘲弄:“你爹又那个熊样儿。”

许娴:“季白兄,你这样说…我是不介意的,不过这会不会有碍你君子的…”许娴忙住口,季白兄如今这样,她怎么还提君子?该打该打!

“无妨。”江季白淡淡一笑,似乎是为了安慰许娴,他玩笑道:“君子…是我装的。”

许娴有些许怅然,接着,她猛地站了起来,“季白兄,带你去一个地方,走!”

江季白后仰:“去哪儿?我不想…出去。”

“嗐,你呆着也是呆着,不无聊吗?”许娴无语道:“你再呆下去,就成望夫石了,快走。”

江季白只好站了起来,随许娴去了。

“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儿?”江季白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周遭环境嘈杂,抬头看去,“复还来”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许娴抱臂,得意道:“这可是我的收入来源。”

第53章 赌

“你自己去吧。”江季白转身便走。

许娴后退一步,挡住他的路,“别啊,季白兄,你就当散心呗。”许娴赔笑道。

“散过。”

“心情好多了吧?”

“醉了场,没用。”

许娴抚掌问:“你一直闷在客栈也不是事儿,你知道如何让自己忘了那些烦心事吗?”

江季白默默看着许娴,许娴道:“吃喝玩乐!”

江季白不以为然:“曾还有人说一醉解千愁,也不过如此。”

“醉酒浇愁愁更愁嘛,人可没说吃喝玩乐愁更愁。”许娴感慨地问:“吃喝玩乐虽说会消磨人的斗志,可也能让人暂时忘却不快,你知道我何时成这儿的常客的吗?”

思及二人刚刚聊过的话题,江季白斟酌道:“令慈去世后?”

“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我那时才几岁?”许娴放声大笑:“是最近。”

江季白随口问:“你最近有不快的事?”

“我啊,最近桃花运旺得很,却是朵老桃花儿。”许娴叹气。

江季白皱眉:“还是皇帝?他真的要你进宫?”那阿三怎么办?

“所以喽,”许娴一手叉腰,一手在脸前扇了扇:“我来败败我的名声。”末了,她又道:“顺便捞点银子。”

是捞点银子,顺便败败名声吧,江季白微微摇头:“那你捞,我先走了。”

“啧,见外呢你!”许娴拉着江季白的袖子将人往里拉:“这好事儿我能不叫上你。”

江季白:“……”

无非就是温白担心他寻短见,因此叮嘱了许娴。

许娴声势浩大地进了赌坊,几场下来,输得惨不忍睹!

江季白无一丝兴致,他随手买了壶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后来,他看许娴几乎输了个底朝天,就道:“你别猜骰子了,你点背。”

“我…我…”许娴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猛地撸起袖子:“我还就真不信了!”

江季白抿了口酒,随口道:“大。”

“啊?”许娴回头:“什么?”

“这一轮猜大。”江季白瞥了一眼那正在摇骰子的人,不紧不慢道。

许娴半信半疑道:“他这都还没落定呢…不是季白兄,你不会又喝醉了吧。”

“押大吧。”江季白看向投注处那里。

几轮下来,押大者赢得次数远远多于押小者,这样一来,原先押小的人都跟风去了押大处。许娴原本固执己见,非要压在小处,眼看要血本无归,她只好押了大。她小小地赢了一把后,场上形势逆转,押小的几个人突然赢了,押大处的银子一下子就被押小者一哄而上。

其中,也包括许娴刚赢回来没多少的银子。

“那…那就大、大了。”许娴犹犹豫豫地将一点碎银子放到了押大处。

其中,还有人嘲笑:“妹子,还没输够啊?”

“呵!”许娴翻了个白眼,叉腰仰面看着那人:“姑娘我钱多,管得着吗你?”

骰盅被缓缓打开——

“大!”许娴叫道,吓得周围人一哆嗦。

“啊啊啊!是大,季白兄季白兄,是大!是大呀!”许娴激动地跳了起来。

赌场上,向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在江季白的指示下,许娴渐渐将银子都赢了回来,不少人也开始跟着江季白的指示押注。

投骰人见状,便将骰盅往桌上一放,挑衅地看着江季白:“兄弟是行家啊。”

“略窥门径罢了。”江季白懒懒道。

“你说你也不押注,在这儿指手画脚的,这像什么话?”投骰人语带讥诮:“你这么厉害,咱俩来几局?”

四周人开始起哄:“来几局!来几局!”

江季白晃了晃酒瓶,眯眼从瓶口往里面看了看:“没钱。”

“没钱?!”那人声调高了起来,顺手一拍桌子:“没钱你来什么赌坊!”

许娴将银子往那人跟前一砸,喊道:“瞧不起谁呢!有钱,我们有!季白兄,上!”

江季白将捎带拿回来递还给了许娴:“用不着。”

许娴以为是江季白脸皮薄,忙道:“当是我借你的,而且,这都是你帮我赢回来的。”

江季白摇了摇头,道:“我不一定会赢,这钱要是输了,就不值当了。”

“那你…不跟他玩了?”许娴小心地问。

“玩!”江季白将酒瓶往赌桌上使劲一放,酒瓶发出一声脆响,他抬眼看向投骰人,挑衅:“来么?”

投骰人当下就被激怒了:“你有钱吗?”

“没钱,”江季白认真道:“但有酒…”说着他在又往酒瓶中看了看:“…而且,只剩半瓶了。”

投骰人:“醉鬼吧你!”

“半醉。”江季白强调,他走到赌桌正前方,随口:“跟你玩,够了。”

投骰人:“话说这么满?”

江季白带着醉意的声音懒洋洋的,“无妨,至多丢个脸。”

许娴警惕地抬头,季白兄以前有多好面子她是知道的,曾经温白在大庭广众之下逗了他一下,都被他记恨许久,他现在如此,不太正常。

“季白兄,我们不玩了吧…”许娴拉了拉江季白的袖子。

江季白伸手挡开许娴:“乘月你后站。”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许娴略显慌乱道:“回去…季白兄…”

“无事。”江季白不理会许娴。

许娴着急道:“温白回来看不到你会着急的。”

“他才不会回来。”酒气上头,江季白看似无意地嘟囔:“他忙…”

许娴听出了些许赌气,一时失语。

江季白扯了扯领子,看向投骰人:“我只有酒。”

投骰人耸了耸肩帮:“得!今儿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大还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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