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203)

拓拔嘉誉冷冷地看着倒下的那人,将剑又狠狠地往那人身体里又扎了几寸,直到那人咽气,拓拔嘉誉猛地把剑□□,莹白的脸上沾了不少溅出来的血迹,让拓拔嘉誉的脸看起来略显妖冶。

场面一片沉静,独孤纶完全是愣住了,拓拔嘉誉完全颠覆了他对他的想想,另一个人则是给吓傻了。

直到拓拔嘉誉将手中的剑丢到地上,“当”一声,另外两个人才反应过来,独孤纶仍是不知该说什么的没有开口。

另一个人对着拓拔嘉誉一阵猛磕头:“殿下,小的真的错了…错了…”

拓拔嘉誉莞尔一笑,他轻轻蹲下,动作并不轻柔地掐住那人的下颚,道:“我不杀你,记得将我的所作所为告诉所有人,别再惹我不高兴,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小人告退…”那人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独孤纶这才缓缓开口:“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高兴,杀两个人,不可以吗?”拓拔嘉誉挑衅问道。

独孤纶自然而然地接道:“当然不可以,你随意…”

“独孤纶!”拓拔嘉誉打断他,冷声道:“别忘了,我是主子!”

独孤纶知道他在气头上,并没有争辩什么,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拓拔嘉誉惨淡地笑了笑:“独孤纶,你们齐国人和郢国人真是一样讨厌!”

独孤纶:“…殿下。”

“别再叫我殿下。”拓拔嘉誉步伐沉重地往屋里走去:“告诉所有人,别再叫我殿下,否则,我听见一个杀一个,我不是哪里的殿下!”

自从这件事后,拓拔嘉誉仿佛跟变了个人似的,所有人对他都是战战兢兢的,只有独孤纶待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拓拔嘉誉会经常跟独孤纶切磋,出手狠辣,逼得独孤纶每次都全力以赴,但他对自己更狠,每次都把自己累的精疲力竭。

独孤纶看拓拔嘉誉满身伤痕的样子,皱眉问道:“主公为何如此拼命?”

“因为我不信任何人。”拓拔嘉誉淡淡道。

“主公不必如此。”独孤纶给拓拔嘉誉处理着伤口:“我会随时保护主公的。”

拓拔嘉誉轻笑:“那要是你想杀我呢?”

独孤纶似乎是听到了好玩的事情,几不可见地笑了笑:“我不会的。”

拓拔嘉誉定定地看着他,独孤纶一直帮他处理着伤口,拓拔嘉誉突然问:“他们都怕我,你不怕我吗?”

“不怕,你打不过我。”独孤纶半开玩笑道。

拓拔嘉誉又笑了笑:“也是。”

短短的时间内,拓拔嘉誉迅速地成长了起来,但心性也愈发捉摸不定,往往上一秒还在跟独孤纶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冷言冷语地出口讽刺,独孤纶一般不跟他计较,可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往往让拓拔嘉誉更恼火。

三年悄然而过,弘道帝驾崩,京中传来拓拔嘉柔的死讯,拓拔嘉誉怒不可遏,直接率军揭竿而起,直闯天渊城。

听闻拓拔嘉柔的死讯,独孤纶也很难过,虽然反应没有很激烈,但拓拔嘉誉是能感觉到的,独孤纶很难过,拓拔嘉誉心里莫名地出现了些复杂的情绪,他将这莫名而来的情愫转化为愤怒,攻陷了郢国好几座城池,名声开始传开。

他派往四处的眼线一直给他传递着消息,他了解许多情报,比如说季呈徵想要跟江季白合作,或者说江季白和温白是一对,这对他报仇价值很大。

只是偶尔思索起温白和江季白的关系,拓拔嘉誉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人,然后再狠狠地把这念头给压下去。

几番周折,终于占领了天渊城,拓拔嘉誉大开杀戒,独孤纶阻止他,谁知道拓拔嘉誉根本不见他,还把他派出去对抗季呈徵和江季白。

终究,独孤纶明白了,拓拔嘉誉根本无心天下,他只是单纯地报复而已,他回去劝拓拔嘉誉,两人又大吵了一架,拓拔嘉誉什么也听不进去,无奈之下,独孤纶只好打开城门。

结果,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这些年的相处历历在目,拓拔嘉誉内心酸涩地想,为什么他不行?独孤纶不想见他了,不想再见他了,他手上更是没轻没重地撕扯着独孤纶的衣服。

独孤纶对拓拔嘉誉毫无办法,最后索性不反抗了,任拓拔嘉誉为所欲为。

第179章 番外(三)病娇×忠犬

拓拔嘉誉原本跟头野兽似的强取豪夺,不知怎么的,许是独孤纶的脸色太苍白了,拓拔嘉誉幡然惊醒,呆滞了片刻,他在干什么?

拓拔嘉誉猛然后退,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独孤纶已经昏迷了,身上惨不忍睹,而且右胳膊的纱布被鲜血染的通红,床上更是东一块,右一块的血迹。

拓拔嘉誉慌了,赶紧挪了过来,轻轻拍了拍独孤纶的脸,颤抖着声音叫道:“阿纶…独孤纶…”

拓拔嘉誉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地看着独孤纶,心中懊悔地无以复加,独孤纶会不会死啊?

这样的念头让拓拔嘉誉惊恐不已,三下五除二地穿好了衣服,跑出去找季呈徵。

太医给独孤纶诊治的时候,季呈徵也过来了,独孤纶身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呈徵只得暗暗叹气。

拓拔嘉誉来找他时,哭成了个泪人,呜呜啦啦地说了半天他才听懂,他赶紧带着太医匆匆赶来,拓拔嘉誉站在门口默默流泪,也不知道是因为自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季呈徵也不知该安慰他好还是先训斥他一顿的好。

忙活了一天,独孤纶的情况算是稳定了,等太医走后,季呈徵才走去门口,拓拔嘉誉坐在门口,聋拉着脑袋看不出情绪。

季呈徵开口:“独孤将军没事了,你放心吧。”

拓拔嘉誉“嗯”了声,还是垂着头。

“你喜欢他吗?”季呈徵也坐在了他旁边的台阶上。

拓拔嘉誉将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几不可闻地又“嗯”了声。

季呈徵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拓拔嘉誉低声开口:“呈徵哥哥,我怎么办?”

季呈徵道:“总道是你不对在先,先道个歉再说吧。”

道歉?拓拔嘉誉挣扎地皱了皱眉头,季呈徵知道他是这几年唯我独尊惯了,没有道歉的这个意识。

拓拔嘉誉心中残存的暴虐与理智挣扎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

季呈徵又陪他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拓拔嘉誉犹犹豫豫地进了屋,又磨磨蹭蹭地挪到了独孤纶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碰了碰独孤纶的睫毛,原本想坐在他床沿,但又怕惊醒独孤纶,只好站着了。

拓拔嘉誉看着独孤纶虚弱地躺在床上,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开始慢慢审视自己这几年的所作所为,错了吗?拓拔嘉誉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这个十八岁少年,坚定了许多年,心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的情绪。

独孤纶闷哼了声,拓拔嘉誉回过神来,竟然有一瞬间想要落荒而逃,他该如何面对独孤纶?拓拔嘉誉后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拓拔嘉誉想了想,往床头后面缩了缩,尽量不让独孤纶看见。

独孤纶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却不见一人,身上哪里都不舒服,他捏了捏眉心,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要…要喝水吗?”

虽然声音紧张得几乎变了声,但是独孤纶还是立马就听出了这是拓拔嘉誉的声音,那他人呢?

独孤纶侧脸看见了自己斜后方有抹熟悉的衣角,估计是真的渴了,独孤纶道:“嗯。”

拓拔嘉誉心中大喜,他还以为独孤纶不会再理他了,他跑得有些慌张,差点被绊倒,倒水的时候,失手还打碎了一个水杯。

听到这一阵动静,独孤纶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拓拔嘉誉故作镇定地回来,将水拿在手里半天,才憋出一个字:“给。”

独孤纶挣扎着坐起来,无奈使不上力气,拓拔嘉誉犹犹豫豫地伸手,然后又缩了回去,不知道该不该帮忙,手足无措地看着独孤纶。

独孤纶挣扎了两下,还是使不上劲,他无奈道:“殿下可以扶我一下吗?”

拓拔嘉誉求之不得,急忙上前,先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将他扶了起来,又在背后垫了很多垫子,才默默退开。

独孤纶拿过水杯喝水,没有开口说话。

拓拔嘉誉抿了抿嘴,想起季呈徵要他道歉的事,可是他…拓拔嘉誉又偷偷瞄了独孤纶一眼,他还就真的没给独孤纶道过歉,以前独孤纶对他的无理取闹向来是听之任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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