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135)

突然,胳膊被人轻轻拽住了,温白心头一紧,他后悔无比,醒了就该走的,还看什么看,这不就把人看醒了!

“温白。”江季白语气如常,像是那些年无数次唤温白那样。

温白只得回身,他干笑道:“你醒了啊,呃,那个…要不你再睡会儿?”

江季白撑起身子,他静静地看着温白:“你什么意思?”

温白:“我不是怕你困么…”

“我不是说这个。”

“……”

温白很快地编好了借口:“我错把你当成…”我府上服侍的侍女了。

他忽然想起昨晚江季白那无助,但又不得不妥协的神色,一瞬间,他犹豫了。

温白颔首,低声道:“我醉酒不清醒…抱歉。”

“嗯。”江季白应了一声。

温白愕然,嗯?!这是什么意思?

江季白坐起,他拢好自己的衣衫,温白看他将无数暧昧盖住,转而去看他的脸,他有些不明白江季白。

“温白,我没有收到过你的信。”江季白道。

温白心知自己昨晚一定胡言乱语了,他尴尬地笑道:“呃…天高路远的,想是丢在路上了,你不用介怀。”

“不会丢的。”说话间,江季白已经整理完毕。

世子爷清雅端正,任谁也想象不到他那衣冠楚楚之下藏着多少引人遐想的痕迹…只有温白知道。

于是他喉结没出息地滚动了一下。

江季白穿上干净的外衫,“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回身,眸色清亮。他大概知道温白的信在哪里了。

温白压根儿就没听他在说的什么,他早就不知心猿意马到哪里去了,他恍惚地想,若是昨晚他没把持住,现在两人会是什么样子。

“你怎么了?”江季白看温白心不在焉的,以为他又在盘算怎么打发自己,于是他道:“那你先回去吧。”

不给你打发我的机会。

温白:“……”

赶我?江季白在赶我?难道你不该趁机要求我对你负责吗?

呸,想什么呢,他可负不了责。

温白灰溜溜地离开了。

江季白穿戴整齐,直接去找了江允善。

江允善刚给佛龛上好香,她回身就看见了江季白,她道:“干吗?”

江季白直截了当道:“你有事瞒着我吗?”

江允善抬眼,“怎么?夏侯离溪的病赖到我这儿来了?”她冷哼:“他还真是会挑拨离间。”

江季白语气不善道:“溪哥未说是你。”

江允善淡淡道:“那你一脑门官司是为何?”

“温白的信。”

江允善身子一滞,江季白质问:“是你截下了对吧?”

江允善坦然自若:“是又如何。”

江季白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窝火:“阿姐,你过分了!”

江允善瞪了他一眼:“我是为你好。”

“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却还…罢了,”江季白没好气道:“给我。”

江允善凉凉道:“战事在即,你还有心思儿情儿女情长?”

江季白:“你不明白,我也不想跟你解释。”

江允善脸色更难看了:“这事儿要是传开了,你要御贤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江季白不以为意道:“我凭的是本事,旁人言辞,与我何关?”

江允善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荒唐!我本以为你那时是年轻气盛,想着你会迷途知返,谁想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迷途?”江季白不为所动:“与你不一样的路,便是迷途吗?”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江允善拂袖把案几上的书简扫落在地。

“你不想成亲,我喜欢温白,在外人看来,都为礼法所不容,既然如此,我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指责谁。”江季白淡淡道。

“你是在一厢情愿,温白对你可有半分心思?”

别说半分,只要有一点,江季白就会牢牢抓住。

他道:“阿姐,我不想同你吵,我有四年想不开,若此事没个了结,我会继续想不开,你若把我当弟弟,就把信给我。”

“……”

温白收拾好了七八个包裹,常修儒一进门就看他在往包裹里塞东西,他不解道:“你在干什么?”

温白头也不抬地回答:“收拾东西,回桑海。”

“……”常修儒:“你在开玩笑?”

温白麻利地捆着包:“没开玩笑,表哥你快去收拾。”

“你不打西京了?”

温白顿住了。

“你不救晏清了?”

“……”

常修儒语气温和:“小白,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逃避不是办法。”

“表哥,”温白坐在地上,他一手抱臂,一手扶额:“你说,要是有个男人趁着喝醉啃了你一口…几口,还对你上下其手的,你还愿意跟他做朋友吗?”

常修儒不太明白:“好端端的,为何要啃别人?”

温白无语,常修儒是书生,自然听不懂他这浑话,反正也不是外人,左右他也没人说。

温白直接道:“就是亲,吧唧吧唧…亲了几口。”

“……”常修儒思索片刻,惊讶道:“难道江世子对你…那样了?”

温白闹心道:“那倒没有。”

常修儒松了口气:“也是,世子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混账的人。”

温白:“是我对他。”

“……”

常修儒复杂道:“江世子…”

温白懊悔道:“没错,是他,是…是我混账。”

常修儒无语,他对温白道:“我是说,江世子来了。”

温白猛地抬头,看见了窗边的江季白,江季白抱着一个木匣子,在窗口观望。

温白哑然:“你、你怎么过来了?”

“腿是我的,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江季白看着满的行李,有些不痛快。

温白知道他的心思,忙道:“嗐,这些是我要拿出去救济灾民的,是吧表哥?”

“是。”常修儒微笑道:“我这就拿下去分给灾民。”

“…好。”温白笑容里有一丝苦涩。

走到窗口时,常修儒对江季白微微一笑道:“世子,你们聊。”

江季白颔首示意,常修儒出了门,温白心想,造孽啊。

他看江季白纹丝不动地站在窗边,于是道:“进来吧。”

江季白不高兴,他想起一个捉弄温白的法子。

他直接坐到窗沿上,抬手打开盒子,翻着手中的信,悠哉悠哉地念道:“江季白,你在江南可好?我来了桑海,桑海这里可好玩了,下次你来带你赶海…”

“这里的海味儿我吃不惯,不过菜式挺精致的,我猜想你一定喜欢。”

“府里来了个先生,也喜好穿绿袍,跟你一样矫情,端着个架子,不过许是看你惯了,我觉得他穿绿袍不如你好…”

江季白语调懒洋洋的,温白听出来了,这不是自己写给江季白的信吗?

温白跳了起来,冲了过去:“别念了!”

江季白从窗沿上灵敏地跳了下去,笑着念道:“今儿天气挺好的,你那里怎么样?你为何不给我回信?还在气吗?我是有苦衷的。”

温白觉得尴尬,这都是一开始去桑海时写的,都是一些无聊小事,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要写,太尴尬了,温白一边抓住江季白,一边道:“有意思吗你,别闹了。”

江季白一边躲闪着,一边嘴巴也不闲着,温白左右抓不到他,正准备放弃时,江季白突然停住了,温白连忙拽住了他,得意笑道:“哈哈哈,这下跑不掉了吧。”

江季白继续盯着手中的信,放缓声音念道:“江季白,其实…我大哥出事了。”

温白愣了愣,他脸颊发烫,一把夺过了江季白手中一沓子信,转身往书桌旁走去,轻松道:“嘲笑人也不带这样的,江季白,愈发出息了,啊?”

江季白站在原地,看着举止有些慌乱,脸色故作轻松的温白,一语不发。

温白把手中的信随手撂在了桌子上,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江季白有反应,就故作凶狠道:“哎,问你话呢。”

江季白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沉吟道:“温白,我不知道你给我写了这么多信。”

“……”

江季白自责道:“我阿姐把你给我写的信都扣下了,我也是今天才拿到的,我…不知道你去了桑海,也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温白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原来是没收到信,我还以为你一直在生气呢,嗐~吓了我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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