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朵朵意外之余心中起了疑,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她一位高高在上的贵妃能同她这么客气说话,已经很不合常理了。难道昨日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萧淮北说抽了刘凝思主仆的事,不会是真的吧?
这刘凝思对萧淮北死心塌地,如今因为她被萧淮北嫌弃,所以,就求到了贵妃娘娘那里?
但她与刘凝思委实没什么好聊的,不过对贵妃却是有诸多话题想要探讨。
“贵妃盛请,民女喜不自胜,必早早登门拜会。”
刘贵妃缓缓展颜,算是应了她的话。布撵一侧的宫女呵令:“起步。”
宋朵朵目送她走远,方才问向幸云:“我昨日昏迷后,发生了何事?”
幸云怔了怔,原以为萧淮北会同她讲,如今听她语意,竟是丝毫不知。
“殿下深知姑娘若遇花朵必有防范,昏迷致此定有因由,便追问了奴婢当时都发生了何事,奴婢只得如实相告。”
“然后呢?”
“肃王震怒,恰好刘小姐就候在梵音殿外,于是肃王就对刘小姐说了……几句狠话,还下令掌掴了刘小姐的丫头五十耳光,刘小姐一再求情,才减到了四十九。”
“……”
一再求情,就免了一个耳光?这已经不是大猪蹄小猪蹄子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辣手摧花、冷酷无情的钢铁直男啊。
这刘凝思也是!萧淮北都这样了?她还不放弃?竟还求到贵妃娘娘那里,让贵妃屈尊向她一个老百姓说情?
真爱啊!
“那他对刘小姐说了什么狠话?”
两人离的近,幸云一偏头,还是能透过薄纱看清她的样貌,故而微微笑道:“肃王之言奴婢就不学舌了,姑娘就等肃王亲口对你说罢。”
她这一笑,显然是有故事!惹的宋朵朵更好奇了,可惜幸云固执缄默,宋朵朵竟拿她半点办法没有!
这时,梵音殿到了,来回踱步的赵立一见到她的身影速速上前:“宋姑娘,属下正要派人去找你!”
宋朵朵看他神色凝重:“发生了何事?”
赵立道:“刚刚颐安宫的人来报,说她们宫中发生了一件怪事,昨日还开的好好的桃树,今日一早竟全部枯死了,花朵落满了庭院。现下宫里都在传,是冤死的舒妃娘娘在指引你查找真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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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颐安宫是皇后所居之所。
宋朵朵赶到时,等着请安的嫔妃站满了整个庭院,就连正准备上朝的皇上,闻讯也折返了龙撵的方向。
果如赵立所言,粉红色的花瓣铺满了整个院子,煞是好看,但那几颗光秃秃的树干立在粉红花瓣上头,确然有些诡异了。
皇帝一入院内见此场面,凌然呵:“宋朵朵!”
比皇帝只早一步赶到的宋朵朵吓的一颤,谁能想到这满院子的女,他第一个叫的,会是她呢?
宋朵朵很快稳下心神,缓步移到皇帝面前行礼:“民女在。”
皇帝面有不豫之色,冷:“朕将温家小姐被害一事交由你查办,一日过去,案情竟无一丝进展!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此敷衍行事,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你想想你长了几颗脑袋!”
虽对皇帝了解不多,但宋朵朵还是明白一个理:天子震怒时,要听的绝对不是辩解。
宋朵朵深知眼前不是抖机灵的时候,连忙跪地叩头:“都是民女办事不利,才给了凶手再次作乱之机,还望皇上恕罪,给民女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皇帝一甩袖子,除了哼的一声,未在多言。
宋朵朵一时不解其意,还是常公公小声提醒:“宋姑娘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过去看看呐。”
宋朵朵急忙起身,掩着鼻围着树干转了两圈,并无明显不妥,那问题便出自地下,她俯身扒拉开地面花瓣和上层的盖土,捻了一点地下湿润的泥土嗅过,又用舌点尝了。
未免有失,又依次取了其他几颗树下的泥土,确认之后,方才回禀。
“皇上,桃花一夜落尽并非妖异之兆,而是根茎被盐分腐蚀,导致枯萎落花。”
此言一落,本就紧张的洒扫的宫女更为惶恐,纷纷叩头撇清责任。
皇后久居后宫主位,气韵远比寻常当家主母更为端庄稳重,面色全无色变。
反倒是她身边的掌事姑姑步梦素手一抬,很快有宫女抬出了水桶,当众尝了一下浇花的水,大呼:“是咸的。”
步梦申斥两句,下令:“带下去严刑拷问。”
两个宫女一时惊慌大叫,宋朵朵上前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息怒,依民女愚见,此事并非两所为。”
求饶宫女极懂眼色,见事有转机,霎时闭了口。
皇后眸光微沉。
无论是此女私自进宫的举动;还是皇帝将命案之事交给她来查办的行为;以及她今日摇摇摆摆的走进了自己的宫殿,举动上全然看不出尊重的种种行迹来看,都是被规矩礼法所不容的。
可偏偏皇帝给了她脸面,纵使自己有百种说辞,又能拿她如何呢?太后老了,时而有些糊涂,若在拿这些琐事烦扰她老家,怕是会被皇帝定个不孝的罪名。
好在她已经托给母家递了消息,想来今日早朝就会有群臣劝说皇上。
步梦见主子未语,上前:“姑娘何出此言?”
宋朵朵深深怀疑这些宫都有点读心术在身上的,主子连眼神都没给,他们竟然就悟了,委实厉害!
“我想请问姑姑,整个颐安宫的花草是否都由这两负责?”
“是。”
“那便怪了,这颐安宫的花草这么多,为何盆栽的花草均无大碍,反倒是扎根在土壤里的几颗桃树死伤情况如此严重?”
步梦一时语噎。
宋朵朵又:“植物就和一样,浇了水、施了肥都是需要一段时间吸收消化的,而今日她们刚刚浇灌了桃树,然后就枯萎了,姑姑不觉得太快了吗?”
步梦再次无言,余光偏见皇后取出了娟子,便自然而然的后退到一步,颔首默立。
皇后持着娟子轻轻一抖,抹了抹鼻尖下的细汗:“那依姑娘之言?此事是何作为?”
宋朵朵并未急着回答,只是走到了两位宫女面前:“这桃树,你们几日浇灌一次?还有浇灌的水,又是从何处抬来?”
宫女终于有了开口之机,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壮胆:“回姑娘,桃树七日浇灌一次,浇灌的水是颐安宫后、庭的井水,打出来直接就抬过来浇灌了呀。”
另一点头附和:“平常奴婢等梳洗饮用的水,也都来自井里,而且今日从井中打出来时,奴婢恰巧口渴还饮了一口,并未发现有咸味啊。”
宋朵朵点点头,侧过身慢慢向立在水桶边的宫女走过去,边走边:“我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可也听闻宫中规矩严谨,宫女一但犯错,轻者施以刑罚;重者殒命甚至祸及家。姑娘,我说的可对?”
宫女同太监一样,也是有等级的,皇后宫中地位较高的,分别掌事、贴身、以及宫女管事。剩下的,就是一等、二等和三等了。
而眼前这位,看衣着应是二等宫女。
此女名叫湘儿,闻言双手交握腹前,颔首:“是。”
宋朵朵又:“那这两位小宫女可曾得罪过你?”
湘儿听她话里有话,抬眼紧张盯着她:“姑娘此话何意?”
“何意?”宋朵朵眸光不曾闪躲,直视她:“此事闹的阖宫皆知,无论是不是她们两个做的,都难逃失察之责!可她们只是三等宫女,既与你没有竞争关系;犯错被赶出宫去于你而言并没有任何益处。而且你们的工作毫不相干,姑娘却第一时间提着水桶冲出来,还当众尝了一口,姑娘此举?到底是落井下石呢?还是——不打自招呢?”
同样年龄的,混上一等、贴身职务的大有在,湘儿却还是个二等宫女。由此可见,她并不是多聪明的,心理素质更是泛泛,见满宫的都盯着她,当即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