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归颜按照超市人的介绍拌好了狗粮又在一边的盆中放上了牛奶,这才准备自己的早餐。
看着眼前的狗粮,大狗觉得自己这个犬都不好了,难道是自己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喜欢她的早餐,那么为什么给自己准备了这么一盆狗粮?!狗粮!!这么想,它迈着步子走到了归颜的旁边,舔了舔她的手心。
你的早餐很好,我很喜欢,不吃狗粮可以吗?
可是,归颜听不懂它的犬语,它暂时也听不懂归颜的中午,所以午时,大狗只能认命的去啃狗粮,只是才刚将一口狗粮吃到口中,猛烈的不适感和落差感让它的胃部猛烈的抽搐着,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美好让它也变得脆弱,它竟然险些呕了出来。
一直看着大狗的归颜马上就看出了它的不对劲,虽然不知道症结所在,但是她还是一把将大狗抱起来,一点点的顺着它的胃,将它抱在怀里就像哄小孩子一样缓缓的晃着,生怕它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生病,或者,离开……
“没事,一定会没事的,没事,没事……”归颜说,伸手在虚空中接连划了数下,她当初选的位置偏僻,附近鲜少会有人养宠物,自然也没没有什么宠物医院,再加上平日里归颜也没有注意过,现在更是无措,只能用自己治疗人的方式一点点的去治疗大狗。
虚幻的紫色滕花在地上绽放,晕染的紫色光辉渐渐落在大狗的身上,大狗震惊的发觉,不仅是自己的胃不再抽搐,就连魔力都在被渐渐的晕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越是接近,便越是觉得她的神奇,但是偏偏她却怀璧不知,这样的少女,如果被食死徒知道,究竟会受到怎样的折磨?她的神奇或者说,如果她的自保只限于身体上的灵魂和强大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和食死徒相对抗!尤其是,这样的,可以蕴养魔力的手法,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时间渐渐过去,归颜惊喜的发现,原本总觉得和自己隔着一层隔膜的大狗开始接近自己了,并且会和自己撒娇,会用它软软的耳朵蹭着她的脸颊,也会用湿滑的舌头舔舔自己,这样的亲密,让她越发觉得当初的一时兴起是正确的做法,所以,大抵是开心,也大抵是快乐,她会默许大狗跑到她的床上,在有些微凉的傍晚也会抱着大狗取暖。
坐在沙发上,归颜抱着怀里的大狗瑟瑟发抖的看着电视中的恐怖电影,在看到那拿着电锯的人将电锯穿透了座椅自插眼前人的胸膛的瞬间,将自己的头埋在大狗的两只头下,闭着眼睛不像去看那血腥的电视。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看啊?
大狗鄙夷,但是却还是伸出前爪拍了拍归颜的肩膀。然后转头看着电视中那即使一眼也能看出虚假的节目,越发的觉得眼前人的胆小。
抬头,归颜抓着大狗的前爪,看着那过于灵性的灰色双眼,瞥了瞥嘴,正因为害怕却也还是想看呀,这只大狗怎么能明白她的心思,所以她泄愤似的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大狗的耳尖胡乱的蹭着。似乎觉得有些不过瘾,还张嘴咬了咬那薄薄的耳尖。
“汪!”有些吃痛,大狗狠狠的划了归颜一下,本就轻薄的睡衣一下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裂口,直接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洁白,甚至,大狗还能感受到爪子下的肌肤的滑嫩和微热。以及那软软的存在还有……
“汪!!!”惊叫一声,大狗瞬间把自己的爪子抬起来,随后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一只狗,不需要想这么多,索性伸出爪子狠狠的拍了两下。
“哇!”归颜惊叫一声,将大狗丢到床头,尖叫声甚至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转身跑到了一边的盥洗室。
天啊,仁慈的女娲娘娘,原谅我的惊慌失措!实在是,这样的刺激,自己是真的受不住的,虽说苗疆儿女不拘小节,但是,这么近乎于亲密的接触,自己还是真的受不住的,即使,即使是一只狗?
“流氓犬!”走出了盥洗室,归颜换了一件睡衣,将破掉的睡衣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点了点大狗的脑袋说道。
真的会有人和一只狗讨论这样的问题吗?大狗想,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归颜跳到了床上,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
看着已经自觉地躺倒床上的大狗,归颜鼓了鼓脸颊。
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大狗想,看着似乎气鼓鼓的却不忍心对自己真的做什么的归颜,大狗的心情似乎愈发的好了许多,它仿佛恩赐一般的伸出爪子拍了拍归颜的头,示意她睡觉。
被,被一只狗哄了!归颜想,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转身,不去理那只大狗。
许是小镇闭塞,也许是鲜少会有生人的到来,许多其他镇子早就能知道的消息要过很久才会在这个小镇传播,比如,那个越狱犯的消息。
读着晚了将近一个月的报纸,归颜有些吃力的看着报纸上慢慢的仿佛鬼画符一般的字母,努力辨别着当中自己认识的字。
“罪大恶极?”归颜想,看着报纸上刊登的那张照片,照片中的人被定格在一个极为可怕的状态,他似乎正在吼叫着什么,大张着嘴,甚至透过那静止的照片都能看到他当时仿佛困兽一般的无助或者悲伤,归颜惊奇自己为什么会在一张图片上看到这些想法,但是……伸手,归颜将那张报纸展开。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对,但是他看上去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样的人,会这么疯狂的吗?归颜想,努力寻找着报纸中那个人的名字,以防那天遇见却因为错过而真的和那报纸上的巨额奖金擦肩而过。
“Si……Siri……us……Sirius·black。”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归颜念出来,大狗猛地抬起头看向归颜,只见她正在艰难的看着一张报纸。
是了凭借自己当初的罪名,如果真的被通缉,即使是麻瓜界也会刊登的,所以,自己的名声终究还是传到了这个偏远的小镇,也被她知道了吗?只是,她是怎么看的呢?突然,大狗突然很想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它迈着步子走了过去,蹭了一下归颜的小腿。
低头揉了揉狗头,归颜将报纸上的人指给大狗看,“看到了,记得要快跑奥,虽然我觉得他并不会伤害一条大狗。”
虽然不知道归颜的话的意思,但是它能看出来,即使是指着那张照片的时候,她的眼中也没有厌恶,只是漠然,就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的漠然。这样的认知让大狗诡异的有些开心,所以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归颜的手心。
但是啊,我亲爱的少女,即使如此,我也是要离开的,我打扰了你太久平静的生活,即使这平静的生活带给我的是我自己进入阿兹卡班以来的最幸运,但是,即使如此,还是要离开,因为,它不能因为一时的贪恋而将一个无辜的少女拉近他们巫师的纠葛之中,如果,如果我能在我还是少年的时候遇见你多好,那样,即使你是一个神奇的麻瓜,我是一个纯粹的布莱克,我也可以走进去接近你,因为你是那么耀眼,即使是被掩盖了自己的光辉也是一样。
夜半,大狗的站在床边,那被这么久以来已经养的光亮的皮毛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闪着淡淡的光芒一般,它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前爪,舒展着自己的四肢,渐渐的,由一只大狗蜕变成人。
那人站在床边,披散的黑色卷发落在肩膀,凌乱中却又一丝独到的典雅,即使他穿着破败的囚服,但是透过那破败囚服依旧可以看出他健壮的胸膛和那在袖子中垂下的手,那手缓缓的弯曲,虽然还有些因为奔波而带来的瘦弱,但是大抵已经能看出曾经的少年的俊秀,他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归颜,灰色的双眼却仿佛最明亮的星辰一般,看着那熟睡的容颜,似乎想将少女深深的携刻在自己的心间一般。终是弯腰,缓缓的将一吻印在额间的花瓣之上。
如果,幸运的,自己恢复了自己,那么,自己将带着自己的自由走进她,在一切结束以后将她彻底的拉到属于巫师的神奇的世界,让她看着属于自己的世界,也跟着她走进属于她的世界,不论是巫师也好,还是她神奇于其他的麻瓜也好,她都是她,一个单纯的,怀璧不知的少女。
如果,没有恢复自由呢?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转了一圈,然后被生生的划下,没有这个可能的,一定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