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为了方式他咬舌自尽,还拿了一块抹布塞进对方嘴里。
处理好男人,接下来就是等着和包拯派来的人汇合。
只是有人比他们更快到来。
只不过男人并不是孤身一人来办事的,接应他的几个人一看到了说好的时间男人还没出现,就知道出事了,纷纷往村子里赶来。
这伙人还没有进村,这边闭目养神的拾音就睁开了眼睛“有五个人朝这边来了,应该是他的同伙。”拾音看了看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的男人。
展昭皱了皱眉头站起来,“你带着孩子们躲起来。”
拾音闻言笑了:“倒不用这么麻烦。”
展昭想起来刚刚拾音灭火的手段,不禁感叹拾音的外表实在是太有迷惑性。
那边五个死士刚刚进村,天上忽然劈下五道闪电,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落在他们五个人头上。
一瞬间五个人顶着爆炸头,一身焦黑、口吐白烟地倒在了地上。
这边拾音收回手,对展昭说:“你可以去把人带过来了。”
然后这五个人也步了男人的后尘。
六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和旁边的五个‘焦炭’比,最开始落网的男人看起来过于干净整洁了些。
所以在对方醒来,展昭正要再补一下的时候,拾音眼疾手快又捏了一道雷诀,把他劈成了和身边的人统一的焦黑模样。
“不用担心,我下手很有分寸,死不了人,也不会耽误之后的审问。”拾音示意展昭安心。
就是有问题她也能治好。
展昭无奈地摇头笑了。
夜深的时候,包拯派来的人到了,而这个时候被迷晕的村民也开始纷纷醒来。
又孩子们作证,这些人不得不接受差点被灭口的事实。
所有人抵达县衙的时候,包拯也带着其他人从陈州赶了过来主持审问。
只是被捉到的这六个人全都秉承着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无论包拯问什么都不肯松口。
看那样子,要不是拾音提前喂了软筋散,恐怕早就自戕了。
这些人嘴越严,包拯的心越沉。
因为这代表他们背后的势力强大严密。
眼看问不出什么,包拯正准备用刑的时候,白玉堂和拾音端着六碗药走了过来。
放下药,拾音拿出从假扮道士的男人身上搜出来的一个小瓶子说:“我有一个好办法。”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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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包拯端坐上首,公孙策站在左边,展昭立于右侧,白玉堂和拾音在下首,而地上趴着六个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的人。
拾音再一次拿起药碗。
六个人见状全都拼命哼哼着。
看来是准备要说了。
拾音手指隔空一点,穿着道袍的男人恢复了声音。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之后你们给我个痛快。”
“之前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这么快就变卦了?”白玉堂一脸怀疑,捏着男人的下颌,端着药碗佯作要给他灌下去。
“嗯嗯!”男人拼命挣扎,“是蛊,我们身上都有蛊。”
白玉堂闻言松开对方,男人咳嗽了两下,缓过气来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俱生蛊一生俱生,一亡俱亡,如果到了一定时间不回去复命,而母蛊还活着的话,他们就会控制母蛊让我们身上的子蛊发作起来,吞噬我们的心脏,让我们在极度痛苦中死亡。”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知道自己无法逃脱的时候干脆自杀的原因。
心脏被蛊虫啃食的痛苦令人求生不得,但拾音的药却让他们求死不能。
在很痛苦地死去,和及其痛苦中死去的选择中,他们选择了前者,只求能得一个痛快。
“俱生蛊?”拾音蹲在男人面前,伸出手覆在男人心口上方。
男人惊恐地感受到自己心脏里面的蛊虫苏醒过来,在兴奋地扭动。
拾音的手从男人心口缓缓移动到手腕处,那蛊虫也跟着拾音的手顺着男人体内的血管移动到了手腕处。
拾音双指作剑,在男人手腕处一抹化开了一道口子。
伴随着少许的血液流出,一只血红的虫子也跟着钻了出来。
拾音捏起虫子扔在地上,那虫子生命力很强,还在地上爬来爬去,白玉堂上前一脚踩碎。
鲜红的血液迸出,弄脏了地面,白玉堂一脸嫌恶地抬起脚,非常想去换鞋。
点了男人的穴道止了血,拾音拍拍手站了起来,转头对上其他五个死士热烈的眼神。
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先有痛苦威慑,后有拾音解蛊的甜头,大棒加甜枣,自然能轻易撬开他们的嘴。
“展护卫,公孙先生,你们分别带两人下去审问。”
为防止几人串供,包拯他们将他们分开审问,那些之后出现的暗卫告诉他们自己是主家买来从小培养的,而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大约有几百号人。
这些暗卫只负责执行任务,从没有和主家有过接触,而穿着道袍的男人知道的更多。
他告诉包拯,他们的主家是襄阳王。
襄阳王先是意图暗中以药物扰乱朝堂,现在又蓄养诸多死士,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这件事必须尽快禀告皇上。
包拯此时归心似箭,但是在离开前,还有件事需要解决。
那就是种植罂·粟的村民们。
县衙公堂,村长跪在堂下,包拯一拍惊堂木,吓得对方一个激灵。
“皇上月余前便增添律令,全国百姓不得种植罂·粟,种植百株以下罚纹银十两,百株以上者处五年牢狱,五百株以上者斩立决。”
包拯的话让村长当即一个激灵,他们村子每户人家种植的数量都超过了五百株。
这罪绝不能认下。
“大人明鉴,我们没有种罂·粟啊。”
村长拼命给包拯磕头,嘴里却忍不住狡辩。
面对这样的重罪,他心存侥幸地想,反正田里的罂粟都被收割并焚烧完了,即使是开封府尹钦差大臣,找不到证据也没办法给他们定罪。
“村长,我记得你们村的地好像还没翻吧。”站在堂上的展昭悠悠开口问道:“公孙先生,医者可以以根茎辨认罂·粟吗?”
正在记录公堂的公孙策提着笔笑答:“自然。”
‘啪’的一声,包拯再拍惊堂木,质问堂下之人。
“到了此时,你可还有话要狡辩?”
村长当下面无血色,俯拜在地上痛哭流涕。
“包大人明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村子里土地贫瘠,老老实实种地却连养活自己都是问题,更别说这些年连年欠收,我们眼看都要活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有个道长来到了村里,给我们了一笔钱和种子,说只要我们帮他种东西,每次收获他都会用大价钱收购。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已去种的。”
人若是连肚子都填不饱,又怎么能顾得上别的呢。
村长说着拼命磕着头:“求包大人轻饶,不要砍我们的头,若村里的男人都被砍了,那老弱妇孺就全都只能等死了。”
包拯叹气:“陛下的政令又刚刚颁布,全国各地的官府也需要时间下告各乡镇,念你们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我这次就网开一面,只处以罚银,若有下次必定严惩不贷。”
村长不停哭着感谢着,只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很快又陷入了忧愁。
不能种罂·粟,之前挣的钱还要用来付罚银,那就代表着他们村又要回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日子了。
公堂外目睹这一切的拾音问白玉堂。
“你知道这世上最难治的病是什么吗?”
“什么?”白玉堂反问。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怪病症,颇有些好奇。
毕竟他怀中的小姑娘可是个神医,各种意义上的神医。
竟然还有会让她觉得棘手的病吗?
“穷病。”
拾音的话让白玉堂怔住,下意识看向堂中狼狈的村长。
“因为穷,所以吃不饱饭,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连活着都艰难,又哪来的力气去分辨自己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