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等我表白(65)

万蝶觉得白倦似乎在发光:“那为什么我就得走难的路啊?”

白倦轻轻道:“我给你分享一个考第一的秘诀。你不哭了我就告诉你。”

万蝶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她吸了一下鼻涕, 跟着压低了声音:“什么?”

白倦道:“不浪费时间在没有答案的问题上。”

万蝶似懂非懂, 这句话好像很有哲理, 在班长嘴里说出来就格外有说服力,现在情绪稳定下来了, 这才有了些空闲的心思:自己要是有这么个温柔的哥哥该多好啊!

然而这个温柔的错觉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白倦看了眼表:“已经过去半节课了, 赶紧回去学习吧, 要抓紧时间啊。”

万蝶感激一笑:“耽误你时间了班长,我去厕所洗个脸, 你先回去吧。”

白倦看她确实神色如常了, 这才起身:“有问题随时找我。”

白倦一回教室, 习惯性往位子走去,走到半道犹豫不决地停下脚步:我走错班级了吗?他瞬间出现了片刻慌乱。

“没走错, 这儿呢?”

白倦看见一只手在最后一排伸起,他略带疑惑地看见了江倾晏。

“怎么回事?”

江倾晏拍拍桌子:“班主任让换的。”

白倦更加疑惑, 一转头看见了冲他哭丧着脸的陈宣。

“真的吗?”

江倾晏道:“坐就得了。”

班主任见到换了座位,也没什么表示, 白卷这才信了, 在此安稳坐下。同学们期待的刀光剑影的画面也没发生,江倾晏偃旗息鼓, 很给班长面子。

江倾晏比白倦想象地要安静得多,平时也不找白倦说闲话,更多时间都在学习, 只偶尔打个盹,妥妥一个改过自新的好好少年。

江倾晏也比白倦想象的热心得多。

连着好几天,江倾晏都主动给来找白倦问问题的同学讲解,尤其是万蝶。万蝶本来是很怕江倾晏的,那点偏见和自卑也被江倾晏每回的善良认真给吹散了。

而且白倦有把作业及时记录在便利贴贴在桌面的习惯,江倾晏因此也没再晚交过作业了。

如此补了俩礼拜的课,学生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借着春节的由头放个小长假了。

白倦妈妈本来要留在外公那边过春节了,但她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于是在大年三十赶回了家。白倦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外卖,终于可以改善改善了。

然而这才放假第三天,江倾晏就给他打了好长的一通电话。电话里江倾晏问了一个作业题的答案,两人就着这个难题争论了半天,都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倦是个很较劲的人,这题目没解决,晚饭也没了胃口,于是立刻想去找江倾晏仔细讨论。

街上到处都是放烟花放爆/竹的,白倦快走到人家家门口这才想起来:自己家虽然还没开饭,人家说不定挤得满满当当阖家团圆呢。

自己又两手空空,去的不太适宜啊。

两个自己在心里打了会架,白倦便清醒下来,掏出手机准备告诉江倾晏一声。

但他却远远看见,江倾晏家是暗着的,除了他家门口的路灯,一盏灯都没亮着。

万家灯火,一片绚烂世界里无端地被涂黑了一小块。

白倦停在街边,几个小孩玩闹着撞到他,手上的烟花棒闪眼,白倦猛的退了两步。

“来得好快啊。”江倾晏扶住他。

白倦站直了,突然把题目忘了个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为什么急切。

江倾晏对他道:“我刚刚又重新想了一遍,我那个方法好像忽略了一个变量,所以你说的是对的……”

“家里没人吗?”白倦扯开话题。

江倾晏摇摇头。

“有啊,我一个。”

天底下竟然有比自己还惨的人,白倦不可思议道:“你父母呢?”

江倾晏轻笑:“除了知道他们还活着,我可一无所知。”

白倦眉头一皱:“吃饭了吗?”

江倾晏打开左手提着的塑料袋,露出里头的几包零食和速食面。

“懒得做了,就凑活着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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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被爆竹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齿不清地喊着妈妈;另一边两个中年人提着满满的大包小包喜气洋洋地走过,白倦无端地替江倾晏有些委屈起来。

白倦从不厌恶孤独,但是他觉得起码今天,每个人都不应该是孤独的。

白倦拉过江倾晏的一只胳膊,把他往反方向拉着走。

江倾晏问:“怎、怎么了?”

那个小胖娃正被妈妈一把抱起,妈妈温声细语地拍着男孩的背:“不哭不哭,咱们回家。”

白倦也道:“和我回家。”

江倾晏踉跄了一大步:“去你家吗?”

四面八方的烟花映出五颜六色的闪烁花纹,也拉出了无数道的人影,但是自己的每道影子都是被人紧紧抓住的。

白倦回头一笑,脸上是温柔的天真:“我也只有这一个家呀。”

江倾晏疾走两步,和白倦齐平:“我空着手去不好吧。”

白倦松了手:“你之前来我家也没带过东西吧。”

江倾晏道:“这能一样吗,更何况我也不是没带过吧。”

“什么?”

“花。”

这一个字把白倦说的闭了嘴。

“要不然顺路再去买束花?”江倾晏向来是不把尴尬的情绪当回事。

白倦:“现在哪家店还开门?你好笨。”

江倾晏脸上的笑容更开怀了,被白倦骂笨却比被人夸一百句还开心。

“你看,真的开门啊。”江倾晏指了指自己上次来买过的花店。

白倦没料到真有全年无休的店铺:“不用了不用了,别买东西。”

江倾晏根本不听,长腿阔步就进了店里。

现在都忙着吃年夜饭,要么就是聚在一起看春晚,店里的老板却气定神闲地仍在玩斗地主。

店里一来客人,她抬头一瞟:“咦,这不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小哥吗?”

江倾晏笑道:“老板记性真好啊。”

老板神神秘秘掩住嘴:“平时记性没这么好,但是帅哥都是过目不忘的。”

江倾晏被恭维得很愉悦,又被各种花迷了眼。

老板关了手机,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上次好像是说要送花表白来着?怎么样,成了吗?”

江倾晏看了一眼后进店门的白倦,没有答话,只是抿了抿嘴。

白倦佯装没听到。

老板一边给江倾晏展示鲜花,一边继续道:“看我这话问的,这么大个帅哥,谁眼光这么高看不上?我年轻时长这样,不送花……”他说着这才注意到白倦。

江倾晏道:“这次还是买两束吧,你给我随便挑挑,”

白倦正好劝阻,但又被老板缠着,只好用眼神责备,但江倾晏根本不理。

一出花店,江倾晏试探地把其中一大束的玫瑰歪向白倦。

“收吗?”

白倦不自然地低头看了看。

这大马路上,那么多人看着呢,自己不接这花,江倾晏这模样就很惹人注意,自己接了就更加惹人注意。

他低声斥了一句:“都让你不要买了。”

江倾晏:“你就当先帮我拿着,我待会带回家,这样总行吧。”

白倦这下才接过。

远远的,白倦妈妈就等在门口了:“快进来吃饭吧。”

见着江倾晏比他怀里的花儿笑得还灿烂。

江倾晏现在又是白倦的同班同学,又是同桌,白妈妈越看江倾晏是越满意,恨不得把人留在家里当干儿子,一顿饭吃得也算热闹快活。

吃完饭,白倦和江倾晏坐在一起看春晚,但是这节目吧,实在是看不下去。江倾晏有心多待,但也没有毅力坚持完一整个尴尬的小品,于是只好提出回家。

白倦起身相送。

辞旧迎新的夜里,鞭炮声越来越密集了。

白倦道:“你最近变了很多,前两天我还听到班主任在办公室夸你了。”

“算是好的变化吗?”

白倦回答:“当然了。”

“那就好。”

白倦突然停下:“我把花给忘了。”

江倾晏无奈:“你不会真以为我要把花带回去吧。”

“不是吗?”

江倾晏:……

白倦只好打消半路跑回去拿花的念头。

白倦又问:“你家里怎么总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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