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澄只是讥讽地笑了笑,“没事,我回来了,我会收拾他们。”
沈阎把他们用一截血淋淋的手指还有几个带着血污的指甲来欺骗他的事咽了下去。
那么糟心的事,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小澄…”沈阎很疲惫地闭上眼睛,“我害怕…”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欧阳澄环抱住对方,双脚夹住对方的腿,把人圈到了怀里。
“对不起沈哥,不过没事了,我平安回来了。”
沈阎的身体轻颤后恢复平静,“我想过,你真出事的话,我就把他绑来,杀了。”
欧阳澄轻轻拍着对方的脊背,闻言只是笑,“那会脏了沈哥的手的,你放心,八字先生算过,我自幼有金甲神人护佑,平平安安,陪着沈哥长命百岁,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意…”
外字寂灭在舌尖,因为他的脖颈处,砸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欧阳澄的心揪着疼。
…
“你想去干嘛?”唐驭有些意外地看着头发终于茂密了的某人,“想去报个厨师班?”
欧阳越点头,鞋子里脚趾胡乱地上下弓动着,“监狱里,学了些做饭的手艺,我…想做点正事…”每说一个字都只觉得艰难,唐驭玩味的目光让他只觉得窘迫。
“不泡吧,不赛车了?”唐驭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问。
欧阳越挠头,“想,但没那胆子了。”
“怎么突然没胆子了?”唐驭只是笑。
欧阳越看着面前的男人,举手投足,又拽又苦,好想被他抱着…长草啊…
虽然疼,但是爽啊…
“医生说我,身体太虚了…”欧阳越苦笑,“注意作息,要养生,不然…就是要短命,我怕死,想活。”
“…”唐驭指尖的动作一顿,短命?“所以你那几天去超市当收银和餐馆里打工是怎么回事?这么养生?”
欧阳越瞅唐驭。
唐驭皱眉,“问话。”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关注我,欧阳越还是不敢说出来,只是露出红心苦恼的神情,“我想,挣钱,但是我太…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好…”
“哦,所以现在找我要钱报厨师班?”
欧阳越点头,很有自知之明,“我还是只适合当混吃等死的废物。”
果然高看不了三秒钟,“过来…”
唐驭解了领带,欧阳越眼睛一亮,知道这是对方想要的信号。
公寓的沙发又大又软,两个大男人完全没有问题。
唐驭大力地把欧阳越扯到沙发上,拔了对方的白t和牛仔裤以后,发现这人自己把那处给绑了。
十分凄惨可怜,像是被别人用巧劲打,发紫充血,快要泣血了一样。
还穿了奇奇怪怪的布料少到极点的衣服,黑色蕾丝的,蝴蝶谷处夹叉而下两根细带,然后是大片脊背。
欧阳越这人吧,一身皮肉确实是养得好,又细又嫩,不然唐驭也不会留他到今天。
唐驭目光沉了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穿的什么玩意。”
唐驭只是有暴力倾向,但是没有异装癖好。
欧阳越扭头看他,伸手在沙发垫子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了鞭子,递给唐驭,“我以为穿得性感一点,你就会打得轻一点…”
然后多那啥他一会。
第一百零四章 我知道,我生病了
唐驭狠狠地皱紧眉,薄唇抿成一线,欧阳越瑟缩了一下,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很糟糕。
唐驭拿起鞭子,猛地一下勒住对方的脖子狠狠地往身前拉。
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上来,目眦欲裂,一张脸瞬间涨红。
眼看着欧阳越在翻白眼即将死去,唐驭却把鞭子随手一扔,在欧阳越剧烈的咳嗽声中,扯掉了那令人羞耻的遮羞布。
头被按了下去,只有稀薄的空气。
唐驭这个人和温柔从不搭边,整个过程只是他个人的发泄和爽,火热滚烫的力刃,像是要劈开山峦一样,毫不留情。
欧阳越贱啊,他在这样不留情面的对待中,还是让自己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倒也是春色无边,吟娥连连。
…
结束后唐驭退了下来,没管一身青紫的欧阳越,去浴室洗了个澡,就穿好衣服,像是要出门。
欧阳越裹着浴袍,怯怯地看着他,“你…要走吗?”
“嗯。”唐驭戴表,没看那人。
“就不能留下来吗?”除却刚才那场事,欧阳越能感觉到唐驭在渐渐对他纵容,他太会也太急着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我们好久,没有同床共枕了,明天早上,我还可以帮你口…”
唐驭忽然冷笑了一声,他侧看欧阳越,对方被他的眼神看得连连后退。
“我本以为,从监狱里出来,你多少能有些改变,能有点骨气,倒是我高看你了。”唐驭皮鞋锃亮,整个人高大挺拔,气质卓越出众,他偏头,“既然你只会这些东西,那就做好一个容器的自觉,不要痴心妄想太多。”
欧阳越不是太笨,他能明白唐驭的意思,他着急地跑到人前面拦住对方,眼里有泪,“可是…可是我…我只有这些能给你啊…”
“这样的我一抓一大把,我凭什么要你?”唐驭讥讽一笑,“我要玩,为什么不找更年轻,更会讨人欢心的玩?”
欧阳越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他想张嘴为自己辩驳什么,可是…
唐驭说的是事实。
“滚!看得我心烦!”唐驭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拉开了门,狠狠地砸关上。
欧阳越身体抖了抖,皮囊侍人,卑贱如泥。
…
窗外的枯树抽了芽,嫩绿初临,在春日的阳光下,抖抖缩缩撑开了身子。
窗户半开着,微风撩!起了天蓝色的窗帘的一角,依稀能窥见那绷紧的脚背,皮肤白到几近透明,连绷紧的青筋都好看得恰到好处。
“嗯…”隐忍克制,男人带着鼻音和浓浓的情!欲。
“沈哥,别忍着,我想听。”亲了一下沈阎汗湿的鬓角,又在对方唇角温柔地啄吻着。
像是在亲吻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沈阎冷白的肤色,被磨成了粉色,哆哆嗦嗦的,他的眼中雾气腾腾,被磨得没了脾气,依言照开了紧闭的双唇…
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泄了出来。
明明很单调,没有一丁点刻意的媚态,却像是往大火里淋了一桶汽油,火焰瞬间高涨,几乎要把沈阎烧到干涸。
泪水汗水连连,就像河流终于入了海,岩浆终于喷发而出,花骨头在春雨之下绽开了花…
“小澄…不要了…停下…求你…”沈阎的声音很抖,还带着哭腔。
强有力的臂膀捞起对方锁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只待牛奶巧克力终于调成,室内的温度才渐渐降下去…
两个人全身大汗淋漓,沈阎全身还在痉挛,眼睛要睁不睁,软成了水,连眼角都是粉意晶润的。
欧阳澄一边同沈阎说着话,一边直接搂着人去了浴室洗了澡。
尽管脸红得一塌糊涂,窘迫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但是他还是给欧阳澄清理。
沈阎变得很依赖欧阳澄,早些时候要求对方为了身体着想克制这上面的事的想法却都丢弃,只要欧阳澄有想法了,他甚至会主动解下纽扣。
欧阳澄看着黑发下通红的耳朵尖,没有觉得愉快,只是更加的悲慽难过。
他不是故意要把沈阎欺负到哭,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想多少让沈阎泄露一点情绪。
欧阳澄失踪受伤的那七天,折磨的是两个人,可是欧阳澄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件事,让他沈哥崩溃了,那素来强大的心理素质,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命运捉弄依然坚强,但是早就千疮百孔,这次的事,不过是轻轻的一推,就开始崩塌…
对,就是崩溃了…
虽然你看着这个人很平静,仍然会对着欧阳澄温柔地笑,正常地工作,正常地吃饭,正常地和欧阳澄恩爱,可总会时不时地走神,不说话时,整个人沉郁安静。
再豁达再坚强的人,也会走进死胡同。
欧阳澄渐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糟糕,可他不知道到底有多糟糕。
“沈哥又瘦了,怎么养胖啊…”欧阳澄对着水里的那一截细得过分的腰身比了一下,嘟囔着。
沈阎眼睫抖了抖,“每天都好好吃饭的…”
“吃了总吐是吧。”欧阳澄把对方抱起来,没有低头看沈阎震惊的神情,“那天我看见了,沈哥吃完饭后,悄悄躲在洗手间里,吐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