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吧。”
“你怎么——完全不激动呢?”他问。
“我从没想过这么早订婚、结婚。”
“是不是……我们令你觉得委屈”他小心的说。
“委屈怎么会,”她冷冷的笑:“你们不是送我一幢四百万的房子吗。”
“是吗我不知道,”他呆怔一下:“也许是爸妈的意思,他们安排一切。”
“谁知道呢!”
“小凤,我没有用钱买你的意思,我真的爱你,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挂上电话小凤满脑子想的还是罗玄。
几天后,小凤随母亲去季姨家,说是请季姨参加她结婚该办的细节和试穿许多新衣。
季姨还是那个样子,雍容华贵,浓妆艳抹,一丝不苟的穿了件旗袍。不能否认,有的女人穿旗袍很有味道,像三十年代上海那些高级交际花,很有风情与修养。就像龚季云。
三个女人坐在那儿闲聊。
“最近见过罗玄吗。”季姨突然问。
罗玄这是什么意思?
小凤脸色微变,但仍保持镇定。
她们没有可能知道什么的,一切都极保密。
“没有。”叶嘉妮说。
“真的最近看不见他。一定找到什么年轻的小妞儿,玩他的爱情游戏去了。”季姨说。
“爱情游戏!”嘉妮问。
“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季云看小凤一眼,立刻改口:“专门欺骗小女孩子谈恋爱。恋爱哦,他懂吗?”
叶嘉妮的脸色有点变,小凤注意到了。
“提他做什么我们谈我们的事。”她说。
“听住浅水湾的朋友说,他常带着个年轻女孩子出出入入的,难怪总找不到他。大概要等到他恋爱梦醒后,才能露脸见到他人。我清楚他的个性。”
“年轻女孩子不知怎么回事,恋父情结吗他都有四十三岁了吧”嘉妮说。
“差不多,但是他的确长得不错,”季姨摇头:“又懂得情趣,又会花钱。”
“他还赌”嘉妮问。
“天生的赌徒,怎能戒”
“那你——”,嘉妮看小凤一眼,住口了。
小凤立刻想起那次上百万的赌钱场面,罗玄是赌徒?
与季姨有什么关系?她有点怀疑?
接着又来了两个女人,四个女人就开始打牌。小凤闲着无聊,悄悄离开。
她只有一个去处,去罗玄的公司。
罗玄在办公室,正在闲着无事。
“不忙吗?”小凤问。
“刚忙完。”罗玄伸伸懒腰:“怎么会来不是与叶嘉妮去了季云家吗?”
“溜出来的。”她笑:“你和季姨她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她们讲起你总是欲言又止。”
“老朋友,我是她弟弟的同学。”
“还有呢”小凤一脸狐疑的问。
“还有什么”他夸张的:“你说?”
“我怎么知道二十几年前你们的事。”
“我们之间没事,你怀疑什么。”
“她们说你是天生赌徒。”
“我大概是吧!”他脸色有点发黑,强打哈哈:“怎么她们今天只说我。”
“谁知道。”小凤说:“她们说你是赌徒,我立刻想到那天的赌局,输赢起落好大的。”
“今夜有,去不去?”他笑。
“去啊!为什么不,现在我有本钱了。”
“晚餐后去。”罗玄说:“她们还说什么?”
“有人在浅水湾看见我们出入,季姨说的,但她不知道那女人是我。”
“是吗?”
“你太久不露面了,她们怀疑你有新女朋友。”
“看来,我该去露露面才行了。”
最近赌过吗?”
“一两次,输赢不大。”
“为什么不带我去?”她叫。
“你真的有兴趣?”
“大有兴趣。”她兴奋:“一到那种场合,一看到那种气氛,我立刻会兴奋,大概我也是天生的赌徒,同你一样。”
“或者吧。我们是缘订三生,天生一对。”
她好高兴,直催他去晚餐。她急于去那赌场。
果然,面对赌桌她是兴奋的,情绪高涨,一副搏杀状,非常投入。
结果他们又赢了几十万。
“我们合作果然无往不利,无坚不摧。”她开心的说。
“的确是。”他凝望她:“看你赌钱的神态美得不得了,又有风情又有艳色。
简直不像十八岁的女孩子,而且那副狠状,我极欣赏。”
“你该欣赏,我们将共同生活一生一世。”
他微笑点头,没说什么。
“我们的手续怎样了”她问。
“旅游签证下来了,去了那边再想办法长住。”
“行不行啊?到那边才想办法?”她很担心。
“百慕达居留是很难的,但……只要先保住生活,慢慢适应,熟悉后再申请当地工作,可以起到繁荣的作用,他们大概会批准我们在那里长住。”
“有几成把握?”
“说不定。百慕达不行我们可以转其它地方。”
“那岂不变成流浪”她说。
“流浪不是很浪漫吗?女作家写的。”
“不!她写的夸大其词并不真实,而且我与你都不是流浪型的人。”
“放心。我会令你安适的。”
“这一点我绝对有心。”她笑。
面对他,她总是笑的,他们互相深深爱着对方。
她住在罗玄家,第二天中午才回自己家。
母亲坐在沙发上,满脸严肃。
小凤不明白,她又不是第一次不归家,而且嘉妮说过不再管束她的行动。
“妈。”叫一声她就往房里走。
“坐下。我有话跟你谈。”她用很怒的声音吼道。
“晚上谈,我很累想休息。”
“坐下。”叶嘉妮的声音像冰刀会伤人的:“我说坐下,你听不见?”
小凤只好坐下。反正忍她的日子已不长,十五号朱无视回来之前,她就会随罗玄去百慕达。
“你讲,有什么事”小凤不在意的问。
“你的护照呢?”嘉妮问。
“我拿走了,交给公司,我要去星马。”
“他没有送你回来?”嘉妮逼视她。
他?谁?东窗事发!小凤的大脑飞速运转。
“谁,谁?送我回来?”小凤故作不解。
“你我心里都明白!”嘉妮冷笑:“全世界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怎么偏偏选中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强装做镇定。
“不要装傻,龚季云已派人去找他。”
“什……什么意思?”小凤心中惊震。
“我要他来见我。”嘉妮冰冷的脸上有丝残酷:“我要当面问他所做的好事。”
“妈妈……你是说……“
“罗玄。”叶嘉妮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原来所有的事全是他作怪。”
“你别乱讲,什么人和讲了这种谎话小凤如晴天霹雳。
“你。你和罗玄。”嘉妮斩钉截铁。
她脸上的神情好像要吃人。
小凤心乱如麻,不知道讲什么才好。谁发现了他们的事谁这么残忍
“不。乱说,”小凤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她不能上当。
叶嘉妮也许是“诈”她的,她不要上当。
“那有这样的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简直天方夜谭。”小凤说。
“还否认?”嘉妮盯着她。
“不是事实一定要否认,”小凤强做镇定:“罗玄的年纪可做我父亲。”
嘉妮锐利的眼睛在小凤脸上巡视,满面怀疑。
“是他。有人看见的。”
“证据呢?”小凤大声说:“谁在造谣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谁?谁?”
“不是——真的”嘉妮动摇了。那人并没有说女的是小凤,嘉妮自己怀疑而已。
“当然不是!”小凤叫的很大声,得理不饶人:“叫说的?让那人出来对质,面对面指证我。”
“你别得意,我会证明的。”嘉妮口气终于软了下来。
“你去证明后再跟我讲,”小凤也来了火气:“糊里糊涂的质问我。而且……你说过不管我行动的。”
“我是不管你,和谁交朋友都可以,但罗玄就不准。”
“有原因吗你引起我的好奇。”
“他——他是龚季云的。”嘉妮勉强说。
“我想不是那么简单吧。”小凤才不信母亲的理由。
她聪明多了,环境令她变得如此。
“那还有什么”嘉妮的态度又强硬起来:“上一代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