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顾李早就已经解决了那女同学的困惑，将人送出房间后走回来，视频那边的小奶猫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眼神明显看向一处地方发起了呆。
“念念？”顾李叫了好几声也没能叫应她。
她突然拿起了手机，将自己的脸怼到摄像头前：“小奶猫？除了作业，还有别的东西也比我更吸引你吗？”
顾李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她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本就生得好看，此刻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让那边被叫回神来的江念瞬间就被吸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没有作业，也没有作业和你一样吸引人。”她语无伦次的，软糯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顾李的耳朵里。
还没等顾李继续开口要抱怨自己竟然和作业一样重要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下雪啦！下雪啦！”
南方的雪少见，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慢慢地落下来，覆盖在夜色笼罩的大地上，小心又缓慢地将所有的物体都染上白，它本想偷偷给第二日醒来的人们带来惊喜，却被提前暴露了行踪。
顾李站起身来，打开一侧的窗帘和窗户，她借着房间里的灯光去瞧，黑夜下被灯光照亮的雪花，看上去更像是灰色的，她将一只手伸出去接住了几片没能落到地上的雪花，江念也在视频的那头将自己的脑袋探出窗外，冬令营的地方离b市有些距离，所以b市还没有迎来第一场雪。
“我也想看初雪，和你一起。”江念将脑袋探回来，有些可怜地对着顾李说道。
摄像头瞬间就被调转了方向，借着房间里的那点灯光，以及楼下的路灯，那头的江念也看到了逐渐变大的雪花，艺术家的细胞总是对于大自然的这些东西有着不同的感触，她看到雪的那一刻就不再出声，而是静静地借着摄像头看着。
那一瞬间的灵感来得很快，被她牢牢地抓住了，她跑到顾李看不到的地方飞快地捡起了画笔，坐回到了那个在镜头中心的座位上，在空白的画布上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顾李举着手机的手有些酸，雪景看得多了也会有些腻，楼下的路灯边上多了几个玩雪的身影，她将手机的镜头转了回来，看了眼视频里沉浸在绘画里很久的江念，房间里的大灯和她边上的小灯将江念的侧脸照的很亮。
顾李仿佛能够透过摄像头看清楚她脸上细细的绒毛，以及长长的睫毛，她有心想去数，又被自己的行为笑到，江念画画的时候喜欢微微地眯着眼睛，右手的小拇指在画到最喜欢的地方的时候会有节奏地敲奏着自己的大腿。
这些都该是自己只能在书里面看到的描述，现下却被她一一收在眼底。
那头的电话因为江念的手机没了电而自动关机了，这头的顾李却觉得没有看尽兴，看雪景会腻的alpha看江念画画却觉得不够，她从窗台边直起身子来，看向楼下那几个正打雪仗打得开心的小人。
耳边还环绕着江念的那声委屈的话语。
我也想看初雪，和你一起。
她捏了捏有些冰凉的手机，走向床头拿起自己进屋时脱下的围巾和手套，轻巧地装备上，然后快步地出了门。
走到楼下时近距离的接触，才能感受到雪更加迷人的地方，顾李缩了缩被冷风吹得有些冷的脖子，走向一辆被雪花包裹着的汽车，她将一团白洁的雪捂在掌心，冰凉的触感透过毛线手套传到她的掌心，刺刺的，像是有猫在挠痒痒，她干脆脱了手套，像小时候玩面团一般，将手里的雪揉成一个球形，每当手里的圆乎乎了，就又取上一些，最后好好的搓出了一大一小的圆球。
这方法笨极了，不仅搞得双手冻得通红，那两个小圆球也有些透明了，可她还是乐此不疲，并对她做出的成品满意得很。
猫咪该有猫咪的小耳朵，漂亮的眼睛，可爱的小嘴巴，红红的小鼻子还有总是和自己索要拥抱的一双小手，她将小圆球叠到大圆球的上面就干脆从自己的口袋取材。
洁白的一张草稿纸被她撕成了耳朵的形状，还用水笔涂了块耳廓的形状，她又拿笔画了眼睛在纸上，红色的橡皮擦被拧下一块成了鼻子，两根签字笔作了小手，最后剩下的嘴巴，被她用手指取了自己唇上的口红，小心地涂了上去。
这个江念念雪人被她小心地带回房间，安置在自己房间的窗台边上，这场初雪，就应是她们一起看的。
画完底稿的江念才从那股奇异的境界里出来，她没有关好的窗户就飘进来一阵冷风，一片小小的雪花顺着空隙飞到了她的手背上，她惊喜地去看手机想跟顾李讲这个好消息，却发现自己架在支架的手机早已经没电关机了。
一直被放在自己家楼下的水盆里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装满了雪，她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抓起那冰凉凉的雪花，捏了两个活灵活现的小雪人。
手机的聊天页面亮着，各自想对方发了一张雪人的图片，以及两人没有商量就打出来一模一样的话：和你一起，看初雪。
不论是带着手艺捏出来的雪人，还是带了心思捏出来的雪人，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第29章 江念选了什么选修课 倒v开始）
冬令营的最后一天是省级选拔赛, 顾李的心态放得很好，本来自己就是高二才开始接触数学竞赛，虽然她上辈子有数学基础还学过了高数的内容, 这段时间也努力地学习了, 但也没有什么自己一定能超过那么多天才的想法。
几百个人的考场上, 她坐在其中, 将自己的大脑放松下来，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去面对这场考试, 两个多小时的考试时间，等到考试铃结束的时候，她盖上笔帽舒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考得还不错, 至少她全力发挥了。
冬令营结束离寒假完结还有几天，她呆在a市等顾薇来接她一起回外婆家看外婆外公，并和他们一起过个迟到的年，窗台外的雪人早已经化成水，留下几张被浸湿的纸被风吹干了贴在窗台上，她有些想念她的小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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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竞赛开学就会出成绩吗？”江念坐在顾李自行车后面, 小心地捏着她的衣角。
“应该是。”顾李在前面踩着单车，往学校的方向骑去。
她今天提前起来在小奶猫家前等到了自己想了大半个寒假的omega。
“顾李，你是不是生日快要到了？”江念将没有捏衣角的手探进顾李的校服口袋跟她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她侧边坐在自行车上，穿着帆布鞋的脚有节奏地翘着。
顾李单手骑起车来，也将被风吹得手背冷但手心热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会有礼物吗？”
她眼睛笑得弯弯的，可惜身后的人没能看到这一幕。
“你猜？”小猫把爪子翻过来挠了挠那滚烫的手掌。
又是开学的日子, 一群结束了假期身着蓝白校服的高中生或走着或推着车在上学的路上走着。
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但边上的树木已经开始绿芽的迹象了。
“听说了吗？我们省今年高考改革测试，听说这届高一开始高考要考的科目变成自己选三门了。”边上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来。
“什么意思？”
“就是本来像我们升到高二就要选文科还是理科, 无非就是组合好的物化生或是政史地没跑，但到他们这一届可以自己挑要学这六门里面的三门，而且还是学考的模式，大大减轻了高考的压力。要我选，我就选政史生，物理和化学就不是人学的。”
“你拉倒吧，你文科的你地理也不行啊。”
“所以我不是没选地理，而是挑了个生物吗，听说因为这届高一的福利，我们这学期会有选修课，就像上大学一样，自己挑喜欢老师的课，还有很多不是主课的课程。”他拿自己的胳膊肘撞了撞身边同学的腰，一脸赚到了的模样。
“你这智商，未必换几门就能考好。”
b中作为重点高中为了响应省内的政策，让每个任课老师都开了一门趣味性的课程，不过大多数是为了满足高一的学生，对高二的同学开放一小部分，高三的同学连看看的机会都没有。
顾李和江念听了一路同学们的交谈，走进教室了，还能听到慕岚在她俩的位置上和人聊这个事情。
“要我肯定选体育类的选修课啊，上学期的体育课有一半被数学老师抢了，这学期要全部补回来。”他靠在顾李的桌子上跟个边上的男alpha聊得开心，书包还放在顾李的桌子上，俨然一副还当这里是自己座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