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少卿自救指南+番外(156)

君子游狠狠推开他的手,不顾萧北城的阻拦,往后挪蹭了几步,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已经死了!君子安,二十多年前,你就已经死了。你个阴间人为何还要插手阳间的事呢,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呵,子游,时至今日还不懂,看来留着你果真无用。”

话至此处,君子安已起杀心,从袖中抽出的手中赫然是把泛着寒光的刀子,竟毫不犹豫刺向了毫无防备的君子游。

然而刀尖还未触碰到那人就被阻在了中途,随着一声脆响,一支烟杆横挡在那人身前,为他拦下了致命的一击。

萧北城慵懒的打了哈欠,回过头来静望着君子安,突然笑了。

“你想成为这世上任何人都与本王无关,可你偏偏想做的是缙王妃,野心未免太大了。”

君子安笑道:“王爷说什么呢,当初您可是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的,怎现在就不认了?”

“那你也要能证明,当日进门的人的确是你。”

萧北城想回手拉起已经呆愣在原地的君子游,却是扑了个空,回头一看,那人竟然不见了踪影。

他下意识喊了声“子游”,却没察觉到君子安眼中复杂的神情。

“王爷,现在可是宵禁,您执意找他,是否已经做好被责罚的准备了呢?”

“少废话,一个冒牌货也敢到正主面前耀武扬威,与其在本王这儿卖惨求怜,不如抱紧你家主子的大腿,日后落难时,也好有人拉你一把。”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转头去寻人了,君子安还不肯死心的追来几步,高声质问:“王爷,如果我真的是君子游呢?”

那人并未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令君子安更是恼火,眼中掠过一丝狠厉,是要将人赶尽杀绝的毒辣。

有黑衣人上前询问:“先生,是否要跟去看看?”

“无妨,缙王寻到了人,定是要带回王府的,还得靠着他坐实我的身份,否则被对方占得先机,要死的人就是我。去盯紧王府即可,如有异常随时回禀。”

“是,那接下来要送您回侯府吗?”

“那还用说。”

君子安垂眸注视着手里的尖刀,指尖从刀刃上划过,立刻多了道血痕。

他任由血珠滴落,冷漠的注视着自己的伤口,而后缓缓抬眼,看向那一轮已然西沉的血月。

“这偌大的京城,能给我一隅容身之处的,也便只有定安侯府了。”

猩红映照下,君子游藏身于黑暗的角落,将自己蜷成了一团,抱着不停发抖的自己。

胸口痛的几乎令他窒息,可他竟分不清究竟是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痛,无助地将额头贴在两膝之间,只要张口呼吸,便有鲜血从喉中涌出,止也止不住。

他茫然无措的用手背擦着嘴角的血,擦着擦着,泪也跟着落了下来,便是失声痛哭。

天知道……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满目猩红之色,他无助的想要擦去蔓延眼前的血腥,可越是着急,那红晕扩的便越是迅速,无限放大了他心中的不安。

他紧紧抱住自己,不住的发着抖,双唇轻颤着,嘴角是止不住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在骗我,我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绝望时,有一人出现在他面前,用雪白的帕巾盖住了他染血的双手,俯身将他拥入怀中,给予了他温热而紧实的实感。

那种带有一丝薄荷凉气的熟悉烟香,那独属于他的温柔触感。

这一瞬君子游感到,只要世上还有一人认可他的存在,他这一生便不是白活。

“王爷,王爷……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萧北城拉住他的手,抚着他的头,轻声道:“你是君子游,是大渊的少卿,是百姓的小狄公,更是萧清绝的缙王妃。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那人通红着双眼,将头埋进他颈间,呜咽着迟迟未敢点头。

萧北城便替他揉着后心,令他的呼吸顺畅了些,待他长出一口气后,才将手覆上他的脖颈,稍一用力,那人便晕在了他怀里。

有窸窣声响渐近,萧北城回过头来,看到了最让他意外的人。

居然,是那如今只能靠轮椅代步的黎婴。

作者有话要说:子安哥哥:我jio得你在骂我,并且证据确凿。

子游:骂的就是你个ctrl+c加ctrl+v的丑……帅东西!

虽然久别重逢,哥哥弄哭了子游,不过哥哥退场的时候还是会弄哭子游的(什么转折逻辑)。

总而言之就是不要把哥哥当作坏人鸭~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鸭~

第135章 销骨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仰望微微泛红的夜空,黎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头,预见天有雨雪好心来给行路人送把伞都成了错,世风日下啊……”

萧北城抱起了靠在他怀里的君子游,此刻除那人之外,他对任何人的耐心都是少得可怜。

“这场雪怕是不小,相爷还是早日回府避一避吧。”

“王爷说笑了,黎某早已不是当初的百官之首,如今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天降雨雪前,为二位送上一把遮风挡雨的纸伞了。”

说着,他便撑开了手中那把上好的油纸伞,伞面是素白的纸面,上面绘着墨迹与胭脂勾画出的寒梅图。

黎婴转着手里的伞柄,使得整片伞面都暴露在萧北城眼前,能让他清楚地看到上面点缀的画面。

“伞面虽美,可毕竟是纸,遇上狂风暴雨,寿命便只有一次,折损了就再无法修复。但对伞而言,哪怕只有一次,能为在意的人遮住雨雪的侵袭,此生便再无遗憾了,对吧?”

“伞太贵重,本王宁可冒着风,淋着雪,也不愿让伞破去一角。有些好东西只适合被留起来珍藏,坏了,是会痛悔一辈子的。”

看着萧北城婉拒自己的好意,与他擦身而过,黎婴也不挽留,只是将伞交在推他来此的小厮手里,让小厮撑伞遮住二人头顶的咫尺天空。

“就让他代我送你们一程吧,三年前他走时,我无缘送他,如今回来了,我总得迎迎。”

“与我们扯上关系,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人清浅一笑,回过头来,拨开了留长的额发,露出了他横着一道可怖伤痕的右眼。

“比如,再把我仅有的一只眼睛也夺去吗。我已经是个残废了,在轮椅上坐着与在榻上躺着并无区别,也无所谓你们再给我添些麻烦。至少现在,我还能维持相府从前的尊严,笼络从前的幕僚,别等到我真的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了才想起来后悔。”

说罢,他摆了摆手,为人撑伞的小厮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北城不好婉拒,只得踏上黎婴为他安排好的路。

可走出几步后,他又变了卦,回过头来笑吟吟的望着背对着他的那人,“本王又改变主意了。”

这回抬手的人则变成了黎婴,指着从前相府的方向,对人轻声道:“请。”

“你也真是变了不少,从前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居然会自己上门来找事,还真是让本王意外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将席卷整个京城的暴雨即将来临,我怎可能置身事外。我这人不喜麻烦,更不喜欠人情,不管旁人如何选择,当年的救命之恩总是要还的。只有我加倍奉还,没有我欠人的道理。”

望着相府门前那已经改了“黎府”二字的匾额,萧北城心中感慨,伫立许久,才随黎婴进了门。

没想到的是,江临渊竟早已等候在此,见了浑身是血的君子游,满眼都是担忧。

“王爷,消息传晚了些,让您与先生受苦了。”

他一袭上红下黑的飞鱼服,腰间还挂着佩刀,显然是才从大理寺赶来不久,应该是也是听得了缙王一行在入城时被阻的消息。

萧北城将君子游安置在僻静的别院,遣人唤了姜炎青前来照料,待那人无事了才走出房间与人谈起近来京城发生的事。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江临渊道:“下官的时间不多,只能长话短说。其实在王爷离京后不久,便有一位长相与先生神似的男子投入定安侯府,与老侯爷连成一气,声称当年有人欲取他而代之,他是在命悬一线时逃离了敌人的追杀,在外流落三年之久才敢回京道出真相。有老侯爷的帮衬,他已经得了皇上的信任,就连京城百姓都认定他就是当年屡断奇案的小狄公君子游,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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