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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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魔尊一连罢工了七天。

这七天里周白渊寸步不离地守着徐八遂,手把手地教着他走路,动手,尽心尽力地帮他疏通沉寂过了二十个春秋的身躯。

几度拉开筋骨的过程中,徐八遂疼得把嘴唇咬出了血,周白渊见状发了阵小疯,说什么也要让他咬自己的手。

徐八遂拗不过,只得意思意思地叼住他手背,后头当真是抽筋抽到眼前发黑,不小心把他手背咬得齿印森森。累得睡过去之前,他模糊地看见周白渊亲了那齿印,袖口滑下几寸,露出了手腕一道狰狞的伤疤,周白渊随即又来亲他。

七天后徐八遂才勉强能操控自如这躯体,周白渊手腕边也亮开了许多次传召阵,最多的一次六个传召阵同时响起,六个护法约定好了地异口同声,声称他再不出来他们就合力推开南柯阁的结界。

周白渊反手欻欻欻把结界加固,随即没事人一般继续抱住徐八遂。

“无事发生。这二十年里都很太平,你放心。”

徐八遂揪住他白衣的袖角,还有点做梦似的惊奇:“白渊……你如今真厉害。”

想当初那还是个任人宰割的小黑花,随意地任人拎来拎去的。

“还有更厉害的。”周白渊啄他唇角,“等你好全了再让你见识。”

徐八遂不知话里的渴,揪着他白衣疑惑:“可这衣服也是魔界的衣料,怎么还会是白衣?你一定是用法术遮掉了。”

“我喜欢着白。”周白渊轻轻扯动徐八遂身上的绯红里衣,“就如我爱看你穿红。”

这时识海里的残魂七月冒出头来:“呸,你也配穿白的?不要脸。”

徐八遂两边皆笑,酒窝叫周白渊轻戳,随之让他揣怀里去磨蹭。

两人这般耳鬓厮磨了一周,徐八遂行动自如许多,便想出去看看魔界如今的状况。

“你穿恶鬼袍,我隐身在你身边,遇事我在边上提示你。”

周白渊还是单手拢着他,抓着恶鬼袍要给他裹上,徐八遂推却了:“不,过去太久了,魔界没准已经天翻地覆,你继续当魔尊,我变只仓鼠钻你怀里看看就好。”

周白渊如今一切的行动准则只是“你不许离开我”,除此之外千依百顺,徐八遂说什么他都应承。

“都听你的。”他蹭着徐八遂的脸,“待会看我假冒你,不要生气。”

“中途干嘛不用你自己的身份?”徐八遂不解,“你一直用我的面目的话,那这二十年,真正的白渊去哪了?”

“我说他死了。”周白渊亲着他随口应道,怀里的人登时怒目而视,他便改了口:“唔,其他人以为他脾气臭,和魔尊闹别扭,跑远了没回来。但其实他人被魔尊金屋藏娇了,不透露一点风声。”

徐八遂这才舒展眼眉,伸手去捏他鼻子:“这还差不多,什么死不死的。”

周白渊凝望他清澈的眼睛,白玉就在掌心里,斋狠了二十年,痒得喉咙里要伸出手来,但看他身体还没恢复彻底,只好按捺下疯魔作祟的兽/欲,屈指把徐八遂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仓鼠。他单手捧着他,另一手弹指把自己身上的白衣变成了红色,关键就是不能片刻不触碰徐八遂。

他亲亲小仓鼠:“魔尊,我要变成你了。”

仓鼠叽竖着爪子点点头,不多一时就看见眼前的大美人变矮便纤细,五官也发生了变化,一点点变成了自己的脸。

“!”

仓鼠叽后仰,忙不溜地抬起爪爪按住自己的眼睛叽叽喳喳直叫。

周白渊低头侧首去听,分辨出了他叽歪的内容:“啊啊这么一对比我长得也太丑了!”

周白渊被他惹笑了,贴贴仓鼠:“不是生得不好,是魔尊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西施披回恶鬼袍,把被亲得晕乎乎的仓鼠叽塞进衣襟里贴着他赤露的灼热心口,随即捂着胸口出南柯阁去。

六个护法打不开南柯阁结界,狗崽子一般蹲在门口晒太阳,一听见声音齐齐回头:“主上!”

仓鼠叽透过周白渊的指缝眯着眼打量他们,第一眼看见了小萨空荡荡的右袖管和躲在她身后的小吉。她眼神怯怯的,从前圆脸粉嫩,如今双颊绘了许多花纹,虽勾画得美丽动人,徐八遂还是看出了花纹下的经年伤疤。

第二眼是背着手的小拉和光头小布,他如今不是正太的模样了,已长得比身边的光头还高,可谓是男大十八变,不过眉目间还是透着那一股少年般的天真意气,一眼就叫人认出来了。至于小布……一颗铮亮脑瓜,二十年依然寸草不生。

第三眼则是戳在最前面的泽厚和寒天。老瞎子依然生得风流倜傥英俊如旧,正左右环顾,又急又燥,寒天还如小媳妇一般,也左右寻顾。

徐八遂想起了当初梦中之梦,知道了他后背也横贯过一道狰狞的伤疤。至于寒天,胸前应当是一大片灼伤。

也不知愈合几何。

泽厚上前朝周白渊冷声:“他人呢?”

仓鼠叽想顶开手掌探出脑袋来,周白渊轻轻按回他,竖指比了个嘘的手势,朝泽厚道:“现在还在休息,再等等。”

护法们的希冀落了空,一个个灰心丧气,纷纷问道:“再等多久?不久了罢?”

周白渊比了个二的手势,也不明说,藏头露尾地招着他们往前去南柯阁。

仓鼠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大失所望的背影,从左边依次数到右边,再反方向数回去,鼠眼酸涩。

七人一鼠到八卦殿去,积压七天没出门导致了众魔修拥挤在殿门口哇喳喳喳地喧闹,待见了头头们出来,八卦殿喧嚣得如同一片菜市场。

还有魔修咬着笔杆凑上前去激动采访:“哇主上你终于出来了!七天!你居然宅了七天?!好家伙,不给个像样的理由是不能够的!请问主上这七天是在相亲呢还是在天雷勾地火呢还是在造小人呢?我们新一期的《魔界八卦七八事》就以您这七天的生活做素材了嗷!”

周白渊顶着徐八遂的脸且嫌弃且笑开:“滚滚滚,一边去,打听到你主上头上来了,写前面那俩去。”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好几个魔修一块起哄,随即大家一起吹口哨嘘嘘,“有情况!”

八卦殿闹闹哄哄,仓鼠叽望着熟悉的和陌生的各张面孔,钻在周白渊衣襟里抬头看他的下巴,看他毫不吃力地扮演自己的表情,声音,动作。

周白渊一边应对着八卦殿里的鸡毛蒜皮,一边传声给他:“你的族人们特别能聒噪,总是能把一件家长里短掰开成长篇大论,你随意听听,待会带你去看其他地方。”

仓鼠叽不知道小黑花以前是不是就有这样好的耐心。

周白渊应付完了一筐琐事,从头到尾手都举着没松开小仓鼠。起身下了高座和台阶,泽厚还跟在后头追问:“你捂着个心干嘛?”

“心头血回来了,我就想捂着。”

他冲泽厚笑开,轻快地出了八卦殿,顶着大太阳运灵飞去了魔都里的居民区。

仓鼠叽在这手心的荫蔽下看了一圈全新的魔都,看着林立高楼,喧嚣魔世,鼠眼瞪得险些凸出来。加固的大结界笼罩着不受天灾侵扰的漆黑魔都,路旁还植出了稀疏可爱的小植被。

残魂借着他的眼睛也看了一遭,哟了好几声:“我和龙儿最初建起的都城就是这个样子,这是返祖了?”

“二十年前,陨石雨把都城砸成了大半片废墟。”周白渊缓行在都城里,一边和提着篮子或抱着娃娃的魔修打招呼,一边给徐八遂传声,“好在这些年没有大灾,费些人力和心思,慢慢的都城便又活了。”

仓鼠叽用爪子轻轻扒拉他胸膛两下,周白渊喉结一滚,加快脚步逛完了新都城,又捂着他一路飞去老不死广场。

广场依稀还是从前的模样,就是那八根柱子的外壳全部脱落,露出了内里的红色柱石。那柱石还是徐八遂少年时用灵力亲手一寸寸打上去的,想来是当年的陨石雨把八根柱子的外甲全砸毁了。

周白渊停在当年徐八遂坐过的柱子上,捧出他在眼前轻抵着:“广场外还扩建了六里,那儿也是一片新的小城,我试着用沧澜的法子种了一片果林,成活的有不少。往后你想吃果子,不必去仙界,就在自家门口晃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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