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京雀铁了心要学,周雪尘问:“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追哪个老帅哥了?”
宁京雀:“哎呀没有,我就是想学,周老师你教我吧!”
周雪尘:“教,只要给学费,不管多少条腿的我都教。”
萧小津担心宁京雀又瞒着宁母学乐器,宁京雀说:“我妈这回支持我,学费是她赞助的呢。”
萧小津不太相信,宁母发现周老师收据时把话说得很清楚。
宁京雀:“是我爸说服我妈的,我爸平时有点……鹌鹑,但横起来很管用。”
交了学费,宁京雀打算在琴行买个二胡,好方便在家练习。她以为几百块就有成交,谁知周老师报价:“给你打个折,4万3。”
宁京雀:“…………”
她悻悻而去,说要回家跟父母商量。
萧小津想不明白,隔天在琴行找周雪尘问:“周老师,你一堂课才50元,怎么一把二胡贵得这么离谱?”
她上某宝搜了搜,最热卖的那款售价才三位数。
周雪尘摊手:“我进价就不便宜,不可能亏本卖啊。”
萧小津:“……”
周老师要么不会找货源,要么不会做生意。
她说:“周老师,我觉得你……”
“小津。”有人打断她的话,一个修长人影出现在琴行门口。
萧小津望过去,余哲朝她松口气,叹道:“终于找到你了。”
第22章 当我死的?
工作日的白天, 琴行跟往常一样清静,没有学生。位置在街尾的原因,闲时路过的人也不多。
最近果批的街坊邻里听说这里开办瑜伽班, 偶尔会有人过来询问。不想错过学员的萧小津,经常来琴行坐班。
门口那个男人, 面孔陌生, 西装革履, 身材跟男模有得拼, 八成不是来询问瑜伽班的。
周雪尘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萧小津,无声轻笑, 往嘴里叼了根手指饼,什么话都没说上楼去了。
他走得太识时务,明摆着给腾出空间, 萧小津估计他猜出余哲的身份。
这无所谓, 谁没一两个前任,又不是欠钱的债主, 没什么好遮掩的。
“小津……”余哲轻唤她的名字,他看过来的眼神饱含踏破铁鞋的艰辛。
“别叫我。”萧小津打断他, 指指外面,“有话到外面说。”
虽然周老师回避了,但她不想在别人的地方闹笑话。
萧小津走到门口,打算将余哲引去没有人的街头角落解决。
余哲拉住她手肘, “小津, 别再走了。”
萧小津没好气地挣开他,“我没走,我只是请你到外面谈。”
她的不耐烦与假客气全是利针, 一根根刺扎余哲的心。余哲苦笑:“听说你在这里开瑜伽班了,我想看看。”
他扫视环境,琴行陈旧的玻璃柜台和一堆被弃置般的钢琴令他皱眉。知道里面门口进去的大房间是关键,余哲走了过去。
萧小津上前拦,“这里不欢迎你。”
余哲轻轻推开她,坚持往里走。
大房间的面积比余哲的办公室还要小,硬件设施简陋马虎,根本没什么可看。
“小津,你怎么开这样的瑜伽班?”余哲替她可惜,眼前这条件,跟萧上津的梦想相差太远了。
萧小津懒得回话。
她的脸色很不友善,分分秒秒想轰他走,余哲明白刚才的话犯了明知故问的死罪,他改道:“我去宁家找你,宁姨不肯说你搬去哪了,我没办法,只好托朋友打听。”
余哲在宁家楼下等了一个星期都不见萧小津出入的身影,他起疑,直接上楼敲门找人。
宁母认得余哲,前脚叫他等等,后脚转身去厨房拿扫把轰他。
这事宁京雀早就告诉萧小津了,萧小津以为余哲会就此罢休,没料到他阴魂不散找到这里来。
“你知道吗,打听到你没有回老家,还留在A市,我很高兴。”余哲说,“小津,佳莉她……”
“她知道你来这里吗?”萧小津冷声问。
余哲说:“她不会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做伤害你的事。”
“是吗?那感激不尽了。”萧小津应得很快,虚伪又敷衍,就怕他没听出来。
余哲不怪她,曹佳莉做了手脚令萧小津在A市市区没有立足之地,他不仅是罪魁祸首,还后知后觉,萧小津气他恨他打他骂他,他心里才好受。
萧小津双手抱胸,冷眼看向另一边,心里烦躁不安。瘟神1号来了,瘟神2号还会远吗?她在果批清清静静开个小型瑜伽班的日子是不是又要被挑战?妈的。
“小津,有一件事我要亲口告诉你。”面前的余哲轻声说话,以前觉得是温柔,此时此刻只觉得是造作。
“怎了,你和曹佳莉终于要结婚了?那太好了,我不随礼。”
“不是,我要和她解除婚约,娶你。”
“啊?那我惨了。”萧小津后退两步,见鬼似的笑说:“余哲,你别坑我。做不成情侣没关系的,你做个人。”
上一次余哲也是放了类似的豪言壮语,结果惹曹佳莉发飙,害萧小津失业,眼下他又来这么一场戏,他演不腻,萧小津却有后遗症。
余哲跟上去解释:“小津,上次是我爸妈不同意……”
“那你做个乖儿子,听你爸妈安排跟曹佳莉百年好合天长地久啊。”
何必出来连累她祸害她?
“我那时候没办法说服他们,现在不一样了。2个月,你再等我2个月。”余哲肯定地说。
“2个月?太匆忙了。你别焦急,我给你20年时间,嫌短的话200年也可以。千万别焦急,你慢慢来,我呢就先走了。”萧小津呵呵说完,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再跟他呆下去。
“小津,小津?”
余哲叫了几声,萧小津头也不回。余哲两步追上去,捉住她肩膀将她压到墙上。
墙上装了全身镜,萧小津后背一片冰凉,眼里却火气直冒。
余哲向来举止绅士,他看不起对女人动粗使狠的男人,可萧小津一而再的轻视嘲笑与无所谓,令他忍不住逾越底线。他今天准备了许多话,一心一意来求和的。
从被揭穿开始,他与萧小津经过好几次激烈的争吵,感情早已变味,而且越来越无力,再也回不去了。萧小津不肯原谅,毅然放弃,他也以为走投无路,该时候终结。
夜深人静时涌现不断的温暖回忆,和几十年的家业比起来,他尚算清楚轻重之分。
可知道萧小津离开了宁家时,余哲心里的慌张超出了预料。
以前他总想着,他与小津分开了没错,但仍然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他若挂念,去远远地看她一眼是很容易的事。
可她居然搬了,无声无息地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消失,一切在失控,萧小津离他越来越远,他伸手不及,真正的要与她永远分开。
“小津,你不能认认真真地跟我谈一谈?”余哲喉咙微哽,抬手将萧小津跌落脸前的发丝拨去耳后。
萧小津说:“能,你先放开我。”
余哲摇头,他不信。
萧小津怒视他的样子很美,眉眼英气逼人。以前小打小闹,她也是这样跟他置气,他会被惹笑,然后低头吻她。
萧小津倒抽口气,惊慌地把脸别开,躲过余哲没有预兆就投下来的吻。
余哲捏住她下巴,她吃力地较劲,硬是不让他得逞。
“小津,我不想弄痛你。”余哲扶住她后脑使力,萧小津抬腿踢他,他单手制住。
“周老师……”萧小津求救,可力气都用在抵抗上,叫出来的声音低得可恨。
余哲皱眉,更加想吻她。
俩人抵在全身镜上纠缠,有人在一旁放话:“干什么?”
萧小津僵了僵。
“当我死的?”那人又说。
余哲停下来,转头望去声音的方向。
楼梯上,周雪尘俩手插兜,看着这边下楼。
萧小津趁机推开余哲,背过身去整理衣服头发。
周雪尘没看她,上下打量余哲说:“我家琴行光线不是很足,可外面光天化日,瞎的都知道。要脱掉衣冠变身禽兽,是不是该多坚持12小时?”
余哲略略扫了眼周雪尘,他不回话,稍微理了理西装。
萧小津那边转回身,周雪尘才跟她说:“萧老师,我家琴行大门敞开,不代表会叫的就能进来。”
跟余哲相比,周老师当友军绰绰有余,萧小津配合地点头:“抱歉周老师,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