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懵,倒完全不像是装的,问的话也是发自内心。
“芳华啊,你不知道吗?”萧棋觉得有些奇怪,御倾枫竟然连这也不知道。
御倾枫完全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你说芳华,她是......魔族公主?”
“这你也不知道?”萧棋忍不住不笑话他,“亏得你在这儿待了两个月。芳华是魔族公主,幻瀛的妹妹,你的亲姑姑啊。”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御倾枫忽然想起,他和芳华第一次在后山见面的时候,芳华说出的那句话。
他当时还想着,芳华的故人,必然是魔族中人,他可千万别和魔族扯上什么关系。结果现在萧棋告诉他、、芳华是他姑姑??!!
“魔族.....”御倾枫真是怎么也不敢去想,况且原作中、、丝毫未提及过御倾枫和魔族之间的牵扯,就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要是说有的话,那也只有一点,玉繁说过魔尊幻瀛尚有骨血留于世间。
可是那和御倾枫有个毛线的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谁能凭这一句话就联想到御倾枫身上去?
“你身上承了上古魔族的血脉,又是魔尊幻瀛唯一的骨血......”
御倾枫被自己的身世弄得无奈又想笑,他打断萧棋:“魔族早在三千年前,就成了一盘散沙,差不多都死绝了。”
萧棋连忙冲他摇头摆手,纠正他的话:“不不不不,没有。”
“其实当年神魔战争中,死去的只有幻瀛和他身边的几个下属。”
“什么意思?”
萧棋一字一句向他解释道:“三千年前天界攻去魔界的时候,幻瀛因为中了毒灵力散失了一些,他知晓天帝是有备而来,便用所剩灵力夹杂着自己的心头血,开启了魔族禁术,在魔界设下了一道结界,只带着自己身边的几位下属离开了结界。当年诛杀幻瀛的,是天帝和他的一位妹妹,天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声望,才假作消息传魔界被剿灭魔中人也都被杀尽了。”
御倾枫挑眉一笑,听着这些话,心中却还是平静如水,“所以,天帝和他那什么妹妹,是我的杀父仇人?”
“你父亲,是想保魔族不覆灭。那道结界,其实就是用他自己的命来换的,如果毁掉结界,血阵就会启动,这世间无数生灵,都会被吸走魂魄,无辜丧命。而结界生效,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所以这也是芳华为何一直待在昆仑山的缘故。”
同样是看一本书,这萧棋可知道的真多。御倾枫还真是佩服他。
可是原作中,芳华后来不是回了魔界吗?而且最后交代是他师父昆仑封印了魔界,让人进不去也出不来。
而萧棋是不可能在这上面诓骗他。
御倾枫不由觉得很诧异,“那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让自己的妹妹永远只能待在神界?让那些魔族之人永远都只能不见天日?”
他喃喃着,完全不明白他那父亲这样做的目的是何,“那这样,跟杀了他们,跟魔族被灭,又有什么分别?反正怎么着也都是出不来的。”
萧棋沉默了良久,而后才缓缓启唇道:“那结界是用魔尊的心头血所筑成的,如果他有骨血尚存于世,在特定时间内,用同样的方法,取之心头血,再次开启禁术,便可消除结界,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御倾枫顿时明了。所以,他的血,可以解除他父亲所设下的那个结界。如果由他去统领魔族,继任魔尊之位,魔族中人也必然不会反对。
可是......如果那些知晓结界之事的仙神,在此之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必是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御倾枫看向萧棋,开口问他:“多久?”
萧棋望了御倾枫一眼,不知怎的,面上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不忍心,半响后才低声吐出了几个字:“三千年后。”
御倾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那差不多便是现在了,是吗?”
萧棋喝了口水,冲他摆了摆手,“哎,其实我没想告诉你的,这也是原作中烬阳为何非杀御倾枫的不可的缘由。他就是从天帝那儿得知了这件事,也答应天帝一定会除掉御倾枫。”
原来让他非死不可的缘由,并不是花浥。而是他那生而就无法改变的上古魔族后裔的身份。
那么他想法设法和烬阳化解了怨怼,依着自己想活命的心不去做任何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又有何用?那些要杀他的,仍是要杀他。
关键是,天帝一直知道这件事?还是说后来才知道?
烬阳现在没想着要杀他,应当是还不知道的吧?
御倾枫思量半响后,呐呐道:“就算我不死,我也不会弄那什么禁术,单单是有血能顶什么用?”
“你不会,可芳华会啊。”
......御倾枫算是有些听明白了萧棋的意思,“你要我去解了那结界?然后回到魔界?”
萧棋一副无所谓都随意的样子,“如果你不想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呢?”
“不知道了。”
御倾枫笑道:“你难道希望有朝一日,我和你站在对立面,你要杀我我要杀你?”
“那......”
“我现在,很想弄清楚,我母亲是谁,还有......关于你说的三千年前的事,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御倾枫想到了花落蘅,那个令他完全动了心的女子。他不想隐瞒什么,直接对萧棋说:“我还不想离开昆仑山,我想可以一直陪着她。”
萧棋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谁啊?”
御倾枫盯上他的目光,温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萧棋被他这一道给盯得浑身不自在,猛然惊觉,“莫非你是说、、、花落蘅?”
御倾枫浅笑着未说话。
“我听花沇说,你和她......你们不会真有一腿吧?”
御倾枫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就向萧棋承认了,“嗯,我喜欢她。”
萧棋给御倾枫丢了个骇人听闻的东西,御倾枫也礼尚往来给他丢个。
他在告诉萧棋,他喜欢他的徒弟,也是萧棋的外甥女。还说的那么坦荡淡然。
“那.....”萧棋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御倾枫却很漫不经心,“她好就好了,我没什么可求的。”
他确实不敢奢求什么,只盼着她好。
萧棋轻轻“哦”了一声,又问他:“她和烬阳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御倾枫摇头,“不知道。”
萧棋又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什么时候去帮你套套话?”
“不必了,在一起是迟早的事,什么地步我都不在意。”
萧棋叹气,“喜欢就要去追啊!给我整什么大义成全?”
御倾枫看着萧棋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轻轻一笑,“过段时间再说吧。”
不过萧棋方才这一提起花沇,御倾枫又忍不住多问了他一句:“我听说,花沇去蓬莱的时候,你和他打了一架?”
萧棋脸色瞬变,极其不耐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花沇就不会做一件好事,净毁我的名声。”
“那......”
“行了行了,闭嘴闭嘴,不许提起花沇那个鬼东西。”
御倾枫:“......”
难道不是他自己先说到花沇的吗?他不过是想到花落蘅说的随口问了那么一句罢了。
御倾枫当时还想,萧棋那样的性子,怎会做出打架那么幼稚的事?原来是同他一样也被换了魂儿了。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以后不提他便罢了。”话说完,御倾枫站起往院子外走了去。
萧棋意犹未尽,还有一堆的话要同他说,起身跟在他身侧,一面迈步走着一面发问:“不是我说,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
御倾枫推开门走出了院子,视线不由又落到了门前那些狐尾百合花的枝丫。
只是这次,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花落蘅,而是这花的来源。
他大概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了。
御倾枫缓缓蹲下,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那些小枝芽,应了萧棋的问题:“听见你嘀咕了那么一句话,而且又见你知道楼越就是花浥,按理说,原作的萧棋是不应该知道的。”
萧棋随着他一同蹲下,虽眼看御倾枫的视线一直在那些枝丫上,但却一点不好奇这些芽是什么,也没多问,顺着他的话继续吐槽:“可不,原作压根儿没交代过楼越和花家的关系,也没见他和花落蘅碰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