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老攻被穿越了+番外(37)

晚风吹过,不远处便是宜晴宜雨、宜文宜武的百顷西湖。这里被无数文人墨客们的华章丽藻所歌颂,也埋葬着不少无愧于天地的忠魂义魄。

有他最敬重的岳武穆公,据说还有两位叫张苍水和于节庵的英雄,他们是吕修峦曾经最渴望成为的一类人。

当然,他最后也确实成为了那一类人。

仍记得彼时海浪滔天,早春的天尚有些寒意,由于家族原因,他并没有得到重用,隐姓埋名带着一支小队,在战船上颠簸。

他非水师出身,却终以海为归宿。他在交战没多久后便不幸中了流矢,精疲力竭而死去。虽未到战争最后一刻,但他已经知晓大势已去。

他以为自己要在无限怅恨中结束一生。

何其有幸,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来到了一个海晏河清的时代,睁开眼便看到了最重要的人。在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夜晚,得以欣赏西湖好山色。

依稀可以看到阳台对面的音乐喷泉,灯光绚烂,人声鼎沸。

吕修峦想到之前读书时,他反问自己愿不愿意为杜倚松赴死,那或许是乱世的问法。在治世,他应该问自己愿不愿意为杜倚松而活,好好地活,和对方一起,活一辈子。

他想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他愿意。

……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清云淡。

林正这个煞风景的,不到八点就给吕修峦打电话,说车已经停在了他们酒店门口,让尽快出来,拜佛得赶早。

况且,那家寺庙香火旺盛,去晚了太挤。

然而小夫夫昨天下午刚完成一件大事,到了夜里还精神得很,凌晨才从阳台进来相拥入眠。

春宵帐暖,大早上的被人从安乐窝中揪出来,不可谓不气。

杜倚松和吕修峦也不好意思放合作伙伴的鸽子,挣扎着爬起来,下了楼,经过初阳的照射,林正那脑门儿格外亮,就像他本人一样。

宽甫弟与林贤兄的深厚友谊,不到三天,崩。

作者有话说:

杜倚松:我就是这样清纯不做作,想要就说要

吕修峦:被磨人的小妖精榨干ing

第43章 夫夫同游

到了寺庙,吕修峦他们才发现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工作日各个院子里也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林正带领夫夫俩到各大殿都拜了拜,此刻他完全不像一个文艺青年(划掉)中年,那请香的大手笔,浑然一个暴发户。

杜倚松坚持着去了几个殿,寺建在山上,所以路上还得爬山,最后他实在没了力气,提议坐下来歇歇。

都说肌肉酸痛会在24小时至72小时之内到达顶峰,杜倚松觉得十分有道理。

昨天大概是因为太兴奋,他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到了今天上天似乎要把之前他没承受的痛全部还给他,每走一步就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可吕修峦自打上了山,便暂时忘记了早起的不快,正兴致勃勃地和林正讨论什么王荆公的诗。

什么?老婆好像身体不舒服?

老婆是谁,他眼里没有老婆。

他眼里只有飞来峰,和王荆公。

杜倚松太累,懒得理这人,憋着气也没说话,决定走到下一个落脚点就坐下来休息,另外两个愿意等就等,愿意走就继续走。

不过,吕修峦和他的好哥哥之间的友谊又没持续多久。

因为好哥哥林正觉得王大诗人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个的优秀改革家,深谋远虑,堪为华夏之光,而吕爷爷秉持着古代传统观念,觉得这个人的改革好像不太行。

他俩差点没吵起来。

佛堂里头的佛像慈眉善目,外头的林正和吕修峦唾沫四溅。

当然吕修峦还是勉强好一点,他的话其实不多,但总能凭借优秀的语言功底做到精准打击,凭借大宋人的先天优势做到降维碾压。

这么对比起来,面红耳赤的林正兄就弱势很多了,别看他叽叽喳喳,可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没什么干货,急得他连锃亮的秃头都出了汗。

林正很苦恼,印象里的吕修峦不是很没文化嘛,怎么知道这么多?

好多历史细节他都完全不清楚啊,那前天傍晚在饭桌上,他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有点尴尬啊。

一看人吵架,杜倚松又高兴起来了,听得津津有味。

忽略掉身体不适,他还能有闲心想,林正真该向小徐学学,人家话也多,但要想吵架绝对能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怼,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杜总,你来评评!你觉得我们谁有道理?”林正叫吕修峦亲热得很,但叫杜倚松还是很客气的。

杜倚松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忽然被迫进入战火中央,内心一百个不愿意,只好打哈哈:“那不好意思,我初中就去美国了,这方面不太了解。”

噫!林正本来被吕修峦打击的自信心,在看到另一个更没文化的人之后,又立即重建起来了。

这不,他又多了一个可以向其卖弄学问的对象。

林正清清嗓子,准备好好为杜倚松同学科普一下先贤事迹,结果还没开口,对面来了句:

“不过肯定是修峦说得对。”

吕修峦闻言一下子脸红起来,心里害羞极了,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正恰恰相反,他的脸都变绿了,委屈道:“合着你们夫夫俩一起欺负我呗。”

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哼。

然而事实却是,杜倚松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他刚刚单纯在围观俩人吵架,俗称看热闹,因此前面的内容压根儿没细听,只知道他们在说关于大诗人王安石的事。

虽然人家和吕爷爷一个在北宋,一个在南宋,可架不住时代隔得近呀,所以当然是吕爷爷说得对喽。

至于吕修峦和林正到底在争论什么,杜倚松不关心,他好疼……

“倚松你怎么啦?”吕修峦终于扭过头,发现了自己的脑残粉脸色不正常。

杜倚松斜睨了他一眼,比林正还委屈,嘟囔道:“身上疼、累,你弄的。”

吕修峦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竟然不要脸的也委屈上了:“本来昨天做完第三次我就说你得休息,你偏要继续……”

杜倚松听完这话,又羞赧又气愤,羞的是吕修峦说的是事实,气的是明明这家伙当时也很配合自己,渐入佳境后比他起劲儿多了,现在看起来反倒像个被人轻薄了的小媳妇?

杜倚松一言不发,正好看见前面有一排供游客休息的石凳,便兀自坐了过去。

结果都这样了,吕修峦竟然不知道跟上来,还在低头和林正说话。

杜倚松忍不住红了眼睛,赶紧低下头,怕被别人看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小到大受过的委屈不计其数,都没掉过金豆子,这两天在吕修峦面前反而脆弱娇气了许多。

他忍不住唾弃自己,继而又联想到姜宜,难道他们母子俩眼神都不好,识人不清?他不能再走母亲的老路,得及时止损……

唉,不行,不能止。

舍不得啊……

在他乱糟糟瞎想时,吕修峦像小叮当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变出一碗热粥。

杜倚松惊讶地抬头:“你哪儿来的粥?”他们来的这一块儿附近好像没有卖热食的店子啊?

吕修峦压低声音,要不是手里端着粥,他估计还想在嘴巴边儿竖根手指:“嘘——林哥跟这儿的和尚们都熟,刚刚走后门请他们给了一碗。”

“哦。”杜倚松接过碗,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吕修峦刚刚是去给自己找吃的了。

其实他不太饿,眼前清淡的素粥也没什么亮点,但喂到嘴里感觉格外香,一碗见底,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

当然,在杜倚松站起来的下一秒,身体就告诉他,一切都是错觉,该疼疼,该酸酸,也就比刚才有力气了点儿。

吕修峦忙扶正他的腰,然后转过身蹲下:“我背你出去。”

背?杜倚松往周围看去,即便这个院子的人没有前面那几个的人多,可还是有三三两两的游客,这背着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虽然他很心动就是了。

吕修峦似乎看出了杜倚松的顾虑,又反手拍拍自己的背:“没事儿,快上来,我们一会儿从VIP通道走。”

杜倚松一言难尽地看着吕修峦,自家老爷爷什么时候这么洋气了,还“VIP通道”,念出来总有点怪怪的,估计就是那些重要的香客或者内部人员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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