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等我召你,和风辞,修庭,古宾从密道进来,制定计划。”
“是。”
“岭山如何?”
“林姑娘偶尔教导弟子剑法,看书弄草药,练剑,同林则及长老们仪事,未曾下山。”
“有没有人接近她?”
“有是有,不过是教一些弟子时,弟子请教,和师兄们一些平常的相处,其他的没有。”
“平常的相处?”
“就,就是有时候会一起教导弟子,偶尔说几句话,绝对没有什么过分的接触。”白羽擦了擦头上并没有的冷汗,刚那一下突变的眼神,好像她说错一句话就要没命了。果然,少主只有在面对林姑娘的事时才这么吓人。
回到大厅,白羽离开了。
席念走到涟漪身边坐下,她让人查过,涟漪只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也不是沈碧的人,那日的故意吸引是随机选了她,宴会之上沈碧也是先试探自己是否对她有兴趣,在决定是否可行。她为沈碧做事,只能是生死被掌握,又或是让她在青楼生不如死,这是对她这样深入泥潭守着清高的人最残酷的事。
“为什么来?不要说谎,或许我可以救你。”席念左手一动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推倒在软榻上,右手撑在她的右臂侧,居高临下的气势压着人更无法挣脱。只要稍一使劲,就会捏断她的喉骨。
涟漪眼眶浮上水雾,泫然欲戚楚楚动人,因为无法顺畅的呼吸,脸憋的通红。手拉住住席念的手腕想要弄开。救她,这人已经知道了她受制于人,说出来尚有一线生机。这么肯定的语气,面前的人是起疑了,早早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无比脆弱而无用,她并不怀疑她的话,如若撒谎,下一刻她就是一具尸体。死还是生,她没有路可以选。气若闻声,“我说。”
席念放开些力度,好让她好好说话。
一松开手,涟漪就止不住咳嗽。白嫩的脖颈上五条手指印子明晃晃的突兀,另有一番风情。
调整好了呼吸,因为恐惧,她浑身使不上力。干脆还是躺着。
“赴宴之前,有人逼我服了一种剧毒。让我留在你身边,获取信任。我害怕死亡,所以宴会上主动接近你。昨日晚,那个人来找我,带着面具,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她给了我一瓶毒药,要我在七月十无,入夜后给你下毒。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做,她会把我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你一定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地方,女子的地狱,最肮脏,最让人绝望的地方。我没办法,求你,不要杀我,救救我。”说着,眼泪如同串线的珍珠顺着如玉的脸庞,打湿了枕头。
十五,是个好日子,这不是巧合,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破绽,不过,她也不是尽知,不然八月十五最好,但越晚越危险,能碰上七月十五,已是幸事。“我会救你,这几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吗?”席念放开了手,直起身子。把药瓶还给她。万一那个人来检查,发现药不见了,就功亏一篑了。
“我会和往常一样,不会让人起疑的。”涟漪接过药连连点头。答应了自己一定会做到吧,她也理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肯定。大概是同为女子,而且她这样的人也不屑于对自己撒谎。
“留下吃饭。”最起码要传出她很得自己喜欢。那边的人自会有办法知道。
知道这是做给别人看的,自相处以来,她的话一直是命令式,哪怕是问句,也不会给人拒绝的权力。
晚上
丫鬟给她倒茶,如前几日的时间一样提早准备好了沐浴的衣服,加了特制的药水,味道似中冷香,可令身体放松沐浴一番进了书房,到了子时,书架后面传来有节奏的二,三二的敲击声,席念转动取下书架里一处的书,书后木板发出震动,出现一个凸起的八面形的机关,席念向右转了三下,书架震动从中间移开,后面的石壁也打开,二男二女出现,齐齐朝席念行礼。
“你们跟在我身边,几经徘徊在生死线上,我很庆幸,有你们这样忠心的下属,这次要做的事不同以往,基于你们只认席念一个人,而不是灵泉宫少宫主,你们愿意吗?”
古宾:“若是没有少主,属下只是个不受待见副使,现在的一切都是您给的,能为您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修庭:“属下的命是少主给的,誓死追随您。”
风辞白羽齐齐开口,“属下亦是。”
席念看着四人神情,“我相信你们。”不多废话,“过来看。”在桌上铺开灵泉宫的地图。
“沈碧在七月十一,入夜后,要夺宫主之位。而我们要做的,是等她们两败俱伤,夺宫主之位。古宾,修庭,提早准备,提前半个时辰行动,风辞白羽带人暗中守着清风殿北面,古宾带一队从这条路绕取宫主殿西侧,暗中守着,修庭负责守在碧水殿,沈碧要从正门攻,这条路岗哨少,而且里碧水宫近,方便她们动身。你们从旁边这条路跟着她们,堵她们后路。我对于沈碧是不确定因素,所以那天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拖住我,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我的人,是最有可能事发时到我这儿,只要你们被困住,她就会放下心,忽略这边。沈碧的人快到宫主殿的时候,修庭派人镝箭为号,我会带人到宫主殿,一号信号弹为令。”
一连几日,涟漪经常来席念这儿,三餐基本都是在席念这完成。不知谁把这传了出去,灵泉宫的人都知道了那个叫涟漪的姑娘很讨少宫主喜欢。
一日,涟漪赞美席念手上的戒指,称未曾见过,很是好看。
席念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神变的温柔,恍然大悟的惊喜,还有一点懊恼自己的愚昧。她现在才明白,清兮没有还戒指,连毁信物都是那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她知道这些首饰是自己与真实来历的联系,凭证。也只毁她买的玉佩,舍不得动戒指,也没有还。她需要时间,自己一直都知道的,这是不是说她留有余地,没有那么地会厌弃自己。
岭山大殿
林则坐在高位,下面是一众长老。
“江湖纷乱,世事无常,邪物蛊虫尽数焚烧,岭山弟子损伤不少,山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死去的弟子有些连尸首难寻。岭山需要择一位继承人了,诸位有合适的人选吗?”
左下首第一位,胡子发白,“掌门师兄的三个弟子,无论是品行,还是武功,都是出类拔萃,我觉得可以从他们中间选。”
他旁边的人,看起来四十左右,“论武功,义初和林清兮不相上下,高于魏首,论性情,义初待人温和沉稳,魏首性情爽朗,急躁,易感情用事。我推荐义初。”
有人反驳,“魏首历炼少了,多经历慢慢就会沉稳些,性情温和不见的好。”
“岭山如今需要的是牢固根基,不是扩张势力。现在的局势,义初更为合适。”
众说纷纭,有一个人忽然开口,“当初苍隐陷害灵泉,三个弟子只有看出蹊跷,在我们中一些人极力反对下,极力劝说。后来揭露苍隐唐七,她也是功不可没,见微知著,遇事果断冷静,勇气可嘉,我推荐她。”
这话一处,不少人脸色都变了,尴尬,愤怒,这是说他们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比不上,愚昧。“历任掌门皆是男子,她一女子之身,当不得。”
“啧。灵泉宫宫主,少宫主不也是女子。”
“哼,她和那少宫主传言纷纷,你可见她对岭山弟子那样好,苍隐一行,对灵泉宫比岭山还亲近,若是她当掌门,岭山只怕归了灵泉附属门派。”
林则连拍桌子,生气下面的争执,警告的扫过几个人,“好了,既然推荐义初人最多,暂时选义初为继承人,慢慢培养,其他人尽心辅佐。”
训练场上,林清兮坐在高台监督着弟子练剑,旁边还有别的弟子监督,偶尔动手纠正下面弟子的剑招。林清兮只是坐着看着下面的人练剑,似在监督,又好似发呆,透过那群人看到脑海里的景象。少女撒娇使计缠着自己教她一人,气走别有用心的弟子。笑的明媚而热烈,眼里只有她一个人。摸着手腕,那天被捏的感觉好像近在眼前,转动着戒指,阳光下闪着光泽。
“师姐,师姐。”男子喊了几声,不明白师姐为何一连几天似乎心不在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