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过去的话大概率会被拦住。
最终,车子选择停在江宅前面,没有惊动保安和里面的人。江晚梨联系到佣人后,对他们表示自己很快就回来。
她那腿脚,每一步都跟乌龟爬似的,倒是有信心说很快。
裴忱下车,扫视一圈江家内外,这里建筑偏古典,翻修多次依然保留老祖宗的审美特点,看得出来原先当家人的信仰。
一辆车从眼前路过。
不一会儿,衣着光鲜,贵妇装扮的女人走过来,近身后浓郁的香水味逼得男人后退两步。
“哎。”贵妇讶然地看着他们,“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是J&F集团的裴总?”
秘书先挡身过去,递一张自己名片过去,表示打扰了。
“裴先生光临寒酸,怎么能说打扰呢。”贵妇的眼睛还没从裴忱身上移开,“想必一定要重要的事情找我们家老头子吧。”
“不是。”秘书答,“我们在等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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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江宅的江小姐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女儿江思若。
贵妇又意外又惊喜,忙招呼他们进去坐。
“不用,我在外等就行。”裴忱说。
他们执意,贵妇没有再邀请,连带小跑离他们远一些,然后摸出手机去联系女儿江思若。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上裴总的,竟然不和他们说一声。
电话那里的江思若听母亲说J&F集团的裴忱找她,也很意外,和安城其他千金一样,她早就想勾搭于这个凭借一己之力拉动全城经济命脉的男人,甚至在一次晚会上给他留过名片,只是他对她无意,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现如今,他倒跑到家门口来见她了。
江思若欣喜又得意,既然这样,她就回去同他会会面吧。
*
费一番周折,江晚梨总算拿到两个证件。
去民政局的路上,她问他们是不是等久了。
“真的不好意思,耽搁你们这么长时间。”她两颊红红,一双水雾眸歉意满满,攥着户口簿的手不安地交错。
如果不是江宅被鸠占鹊巢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裴忱并没有因为等太久而不耐烦,只是神色一直都很沉静,所以容易让她误解。
民政局的人不少,车在路道上排起队来,江晚梨便请求司机开门,她先下车。
以为她有上厕所等急事,司机照做。
大概在她下车后的五分钟,他们的车停好位置。
一眼过去,只见民政大厅的门口,江晚梨站在那里,朝他们挥手。
“江小姐已经提前到了。”秘书笑道,“女孩子就是活泼,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民政局大厅设得很气派,门口前伫立两座雄狮石像,以及高高的台阶。看着虽然大气,但对老人和腿脚有疾的人来说并不方便。
等他们上来,江晚梨感慨:“这次终于不会浪费时间了。”
裴忱:“浪费时间?”
“对啊。”她眉眼挽起,笑起来时两颗小虎牙冒着可爱的尖儿,“我提前下车,提前过来,这样就不会因为走得慢而耽搁你们时间了。”
那么高的台阶,她一个带脚伤的人,不可能和他们保持同样的速度上来。
她不想让他等,浪费他们时间,所以在车子排队的时候过来。
但裴忱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体贴而愉悦,反倒是皱眉,声调冰冷:“下次不要这样。”
江晚梨一愣,她说错做错什么了吗。,好像引起他反感了。
领证过程中,江晚梨看见裴忱一直在她的身侧,两人距离很近。
但她不敢打扰他,想要走路的话便扶着墙,没有给他添一丁点的麻烦。
好在手续并不复杂,她应付得过来,填写表格,拍照都是小事。
她今天身上的衣服是昨晚佣人准备的,白衫配深色短裙,露出皙白笔直的小腿,俏生生的美,穿出小家碧玉的感觉,拍出来的照片效果都和以前风格不一样,又纯又美。
裴忱忽然问她:“你确定吗?”
“嗯?”她抬头,“你是说结婚吗?当然确定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没事的。”她一笑,“裴总是好人,不会骗我的。”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商业联姻是唯一出路,而他又是她最好的选择。
裴忱平静注视了会,“谁跟你说我是好人?”
没人说。
她只是凭着感觉走。
“我猜的。”江晚梨很小声,“我运气挺好,应该不会猜错吧……”
猜错也没办法,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哪怕他是坏人是骗子,又能从她这里拿走什么。
红色的结婚证拿到手这一刻,江晚梨有些呆呆的,短时间内,逐渐接受一个事实: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小姑娘了,而是已经结过婚的太太。
办手续的时间并不长,但裴忱是忙人,期间还接到过两个电话。
怕自己耽搁他们时间,江晚梨又用来时的方法,提前下去。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走几步,腕就被人拉住了。
江晚梨垂眼望着自己被攥紧的手腕,“裴先生?”
裴忱一面保持着手机里的通话,一面握着她的腕,他手力大,她挣扎不了,只能被他控制在原地,什么都动不了。
通话结束,裴忱才松开她,“一起走。”
“嗯?”
江晚梨发呆的时候,腰间多出男人的大手,身子突然悬空,惊得她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她人已经在裴忱的怀里,和昨晚一样的清冽气息涌入嗅觉。
江晚梨额头抵着男人宽实的胸膛,知道他说的“一起走”是抱她一起走的意思之后,脸蛋在短时间内急剧升温泛红:“你这是要干嘛,我自己可以走的。”
裴忱看了眼她露在外红肿的脚踝,淡淡陈述:“脚伤成这样,就不要逞强了。”
第4章 长辈 留下来住一晚上
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江晚梨的脸蛋红成番茄色,到车上也没好转。
裴忱至始至终很冷静,看了眼她的脚,吩咐司机去医院。
“没必要去医院吧。”江晚梨婉言,“只是一点小伤。”
“去做个检查。”
他声调云淡风轻,却不容拒绝。
车子已经往医院的方向行驶,江晚梨想起母亲还在住院,既然如此,就去探望一下。
抵达医院后,江晚梨没让裴忱来“送”她。
“这段时间我都是自己走的,已经习惯了,真的不用麻烦裴先生。”她说,“而且医院有机械拐杖,很方便的。”
裴忱被她拦在车上,没有动,只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裴……先生啊。”
她疑惑,“怎么了?”
这个称呼没问题吧,但怎么感觉他的面色阴沉下去了。
催促的电话声在车厢里响起,打破僵局,裴忱接听的时间,江晚梨趁这个时候溜走,没有再麻烦他一点。
走了几步,江晚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这些天都是糙着过活,随意折腾,已经习惯疼痛,刚才被他抱过之后,好像又不习惯了。
走一步,都能感知到隐隐的疼痛。
许久,才来到医院住院部的病房。
一路,江晚梨都在想如何把自己闪婚的事情说出去才能不让母亲受到如此,推开病房看到明茶之后,她明白,白想了。
明茶背对着她,一边削苹果一边告诉病床上的人:“是这样的阿姨,我没听错,梨子今天真的结婚了。”
江晚梨一个头两个大。
坐于病床上的苏兰面色苍白,声音依然温和,对着门口道:“女儿你来得正好,茶茶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
因为忧心江家,苏兰瘦了很多。
江晚梨并不想让她再担忧,只是不知编个怎样的理由让妈妈放心。
“嗯,我今天刚领过证。”她支吾,“因为情况比较紧急,所以没告诉你们。”
“终身大事怎么这么草率?”苏兰秀眉微皱,“你和妈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结婚对象又是谁。”
狗腿子明茶跟着点头,“我也想知道,到底哪个男人有让你匆匆结婚的魅力。”
这该如何解释呢。
告诉她们,她几番周旋才让裴忱松口答应帮助江家,但是因为种种因素,联姻才能更完善地解决问题。
在二人期待目光下,她只说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