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沉溺(22)

许言溪笑了笑:“很快就回来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南塘。

———

江以渐把车停在了小区楼下,见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忽然哑声叫了她的名字。

“溪溪。”

许言溪闻言疑惑的转头:“怎么了?”

枝桠的影子从车前窗上扫过,衬得他面色晦暗不明。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唇角绷紧,手臂上青筋凸起。

仿佛梦魇,他近乎自虐的一遍遍回忆那个晚上,他的女孩亲口说了讨厌。

“没有啊,”许言溪有点好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啊,宝贝。

江以渐眸色剧烈的翻涌着,片刻,他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女孩的发:“很晚了,快回去吧。”

女孩下了车,他骤然脱力,闭上眼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过了大概三分钟,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他缓缓睁开眼睛,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发动车子。

敲击声更急促了,他不耐蹙眉,降下车窗刚想发作,意外的看到了熟悉的小脸。

女孩双手支在车窗上,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用与他如出一辙的语调问道:“江以渐,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她语调轻快,像一根羽毛搔弄心尖,漾起阵阵涟漪。

江以渐动作一顿,灼灼目光掠过她精致的小脸,他声线沉谙:“溪溪,别闹了。”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垂下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好似在死死压抑自己的情绪。

女孩依旧扒着车窗,在夜色下,宛如蛊惑人心的妖/精:“那你愿意吗?”

就是这么没出息。

压抑许久的感情溃不成军,江以渐再也克制不住,拉开车门,大步朝她走过去。

小区绿化做的不错,风一吹,枝桠摇晃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将女孩抵在车门上,冰凉的指腹划过女孩的细腻的脸,接着五指用力,卡在了她细白脆弱的脖颈处,声线颤抖的不像话:“许言溪。”

明亮的车前灯晃的他眼尾猩红,江以渐喉结剧烈的滚动着,漆黑的眸里仿佛燃起了一簇火,一字一顿:“你别玩我。”

他会死的。

许言溪弯唇轻笑,目光坦然的与他对视,红唇微勾,字字如刀:“我创作又遇到了瓶颈,许家人也总是不让我省心,”

顿了顿,她轻声说道:“我考虑了好久,还是你最合适。”

她经常失眠,写歌不顺利,许家的事让她心烦意乱,脾气变得越来越糟糕。

但是和江以渐在一起,她会放松很多。

合适。

果然是他最爱的女孩,惯会拿捏着他的软肋,往他心上戳刀子。

满腔热情似乎一下子被浇灭,心脏泛起密密匝匝的疼,明明亲密不过,他却有一种熟悉的、即将失去的惶恐。

“溪溪,”他有点难过,只是一点而已:“你不能这么对我。”

第19章 唇齿 你是不是很得意。

极致浓重的夜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 许言溪被男人抵着,紧贴在车身上,她穿着高跟鞋, 依然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分明是处于劣势地位, 她却丝毫没有慌乱。

粉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男人心口的位置,她笑意吟吟, 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江以渐沉默不语, 眸色沉沉, 直直望向她的眼睛,妄图从里面找出一丝动情。

可是什么都没有。

“许言溪。”他面无表情,卡在她脖颈上的手指逐渐用力。

细软的发丝从他手上拂过, 有柑橘的香味在空气中浮动,江以渐低下头,缓缓靠近女孩,直到与她呼吸相闻。

片刻,他自嘲的笑了声:“你是不是很得意?”

再一次, 又一次, 他栽在她身上。

许言溪拧眉,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我又没有逼过你———”

视野骤然变窄, 剩下的话尽数被他吞入了唇齿中。

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的脖颈攀附而上, 落在了敏/感的耳后轻蹭摩擦。

几乎同一时间, 她腿软的要站不住。

许言溪被迫仰着头,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他怀里。

掐在她下巴的手力道倏然增大, 她吃痛,不自觉松开了齿关,方便他吻的更深。

意识沉浮中, 她恍然听到男人在耳边低低的“嗯”了一声。

像是错觉,又无比真实。

———那你愿意吗?

———嗯。

清楚后果,甘之如饴。

*

许言溪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如同过电影般,一帧帧一幕幕在眼前拉长。

她对安眠药有了耐受,习惯性倒出两粒药片时,她动作稍顿,又多加了一片。

得益于多加的那片安眠药,醒来时已经接近十点,意识尚未清醒,她躺在床上缓了一小会,才拿起手机。

“搬砖小分队”里的消息轮了好几圈,以飞快的速度不断刷新着。

云黎早已在群聊中和梁疏月建立起了友好同盟关系,时常互通有无,分享一些绝版番外篇。

梁疏月:【唉,我有个朋友,昨天和她前男友复合了。】

看到这段话,许言溪虎躯一震,心虚的以为梁疏月在暗戳戳内涵她。

作为梁疏月的死忠粉,云黎第一时间响应:【破镜重圆呀,挺好的。】

梁疏月语不惊人死不休:【今天在闹分手了。】

云黎:【…………】

许言溪:“…………”

她想了想,私戳了梁疏月。

【你的说刚复合就闹分手的朋友,确定是真的?】

梁疏月发出来一串问号,言之凿凿:【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

许言溪组织着措辞,在屏幕上打字:【刚好我也有一个朋友。】

梁疏月顿时福至心灵:【懂了,无中生友。】

许言溪:“…………”

她不想和梁疏月聊天了。

———

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平静的一如往常,许言溪难免怀疑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过她没时间想那么多,医生又打了几个电话,说下了病危通知书。

许言溪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从北城直飞南塘,落地时刚好下午两点。

来之前订了酒店,她不准备长待,没带多少东西,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和她通过电话的主治医生。

医生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明里暗里的透露着一层意思“病人情况不容乐观,但我们会尽力救治”。

许言溪反应平淡:“辛苦了。”

“有些用药方案和治疗措施,必须通过家属签字,许先生这儿只有一个护工,做不了主也担不住责任。”

许言溪愣了愣:“他妻子和女儿呢?”

“有一位名叫许锦瑶的小姐抢救当天来过,”医生指了指下面那栏的签字:“缴纳了两万块钱,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欠费之后,医院尝试联系过她,她给了您的号码。”

剩下的费用,一直都是许言溪交的。

许言溪觉得可悲极了:“他现在意识清醒吗?”

医生摇摇头:“很少。”

大部分时间都在睡,靠仪器勉强维持着生命。

“谢谢您,”许言溪站起来,礼貌的颔首:“如果还有希望,就救救他,如果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随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就给他维持一些体面吧。”

倘若那个人醒着,一定不会想浑身上下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没有尊严的苟延残喘。

医生见她有离开的意思,问道:“不看看他吗?”

有一次,许先生难得意识清醒了很长时间,手指费力的抬起,把脸上的氧气面罩摘了下来。

氧饱和度瞬间掉到八十,把护工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重新给他戴好。

他却始终不配合,医生没办法,给他换了鼻氧管。

久病在床,他面容憔悴,盯着其中的一个年轻护士看了好久,眼角有泪流下来。

“溪溪。”

“溪溪。”

他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无声的喊出一个名字:“爸爸,对不起你。”

他们都知道许先生是认错了人,年轻护士蹲下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他嘴角上扬,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可眼神始终是温和的:“你的眼睛,很像我女儿。”

医生想起这句话,抬眸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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