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慕慕不理我了。”白余沉默。
“我给她亲自折了个圣诞老人呢，折坏了二十张纸才出来一个，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用心的礼物吗？”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一颗圣诞树啊，不是圣诞节嘛，圣诞树寓意多好啊。”
“粉的？”白余试探性的开口。
“绿的啊，哪有粉的松树啊？”刑炀岳一本正经的问他。
白余服了，这就是直男嘛，白余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没直过。
“那韩女神没让你头顶带点绿，看得出来对你是真爱了。”
“欸，余，你怎么也不理我了……”刑炀岳一个人在上课铃声中凌乱。
圣诞节，有人甜甜蜜蜜，有人被对象遗弃，被兄弟嫌弃。
白余是第一个有人。
陆斯明第一次收到白余的信，也是第一次好好的看男朋友的字。白余大概就是小时候好好练书法的人，很知道怎样把字形写的好看，虽然不是一笔一画写的字，可整体看上去就是有十分干净的感觉。
白余在信上写的并不多，连信的格式都没讲究，大概是因为这个粉红信纸用着烫手，白余也没长篇大论的写什么。
陆斯明，明明，白余男朋友。很高兴遇见你，两世为人，大概就是为了见你吧。
和你一样，我一开始就对你抱有期待，因为你本来是故事里的人，现在的我却加入到了这个故事中去。
本来觉得你与我必是殊途之人，却没想到你时时刻刻出现在我的眼前。
从一开始做朋友，到现在我们在一起，我闭上眼睛，或者是刚准备睡觉的时候，你都是映在眼前的第一个名字，我大概，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吧。
怪我迟钝愚昧，居然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喜欢，陆斯明，我来晚了，谢谢你默默喜欢了我这么久，也谢谢你不怪我的后知后觉。
往后悲喜欢欣，我都想与你一一道来。谢谢你喜欢我，谢谢我遇到你。
最后，圣诞节快乐，我只是想借着节日的由头祝你快乐，我爱你。
陆斯明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就仿佛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能得心应手，在他脸上出现的，仿佛永远是自信桀骜的神态，唯独对上白余，陆斯明突然知道了收敛，知道了小心翼翼，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现在的他得到了白余正面的情感回忆，仿佛自己一切的爱意都有了宣泄口。喜欢一个人说不出来理由，就像那天他问白余的时候一样，这是个永远无解的问题，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何必惶恐，不必慌张。
白余今天晚上没乐意吃学校盒饭，也让刑炀岳不必帮他拿了。他和陆斯明窝在自己宿舍吃泡面，趁着没人回来的间隙，白余轻轻的用嘴唇触了一下陆斯明的脸颊。
“白白。”陆斯明说：“我想吻你。”
白余轻轻点头，陆斯明说想吻他便真的只是吻他，似乎是要把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温柔都给眼前人。
一吻毕，白余呼吸稍缓，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嘲笑似的开口说：“明明，你说我们以后在一起会不会天天吃泡面啊。”
“不会的，白白。”陆斯明说的十分笃定。
“可是我又不会做饭，难道你会做饭啊？”白余好奇的问。
“我只会做些面包甜品什么的，也不算擅长，以后有机会给你做，至于菜的话，白白，我可以为了你学。”陆斯明摸了摸白余的头，隐约之间又有了自己照顾小朋友的感觉。
白余对陆斯明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因为陆斯明不会骗他。
“明明，过几天是元旦节了，你有安排吗？”
“没。”
“明明，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就是叔叔阿姨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啊……”
“白白，我家里没人，我父母都常年在国外旅居做生意。”
陆斯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你直接说你要和我一起过元旦就是了嘛。”白余笑着说。
陆斯明从善如流：“白白，我想和你一起跨年，看着中心广场上的电子屏数字越减越少，听着12点那一刻钟声敲响，我也想在那一刻看到你。”
“你怎么一说就说这么多？”白余怒目。
“喜欢你啊。”陆斯明尾音荡漾。
“正好我妈也喜欢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住，她心里可盼望着白余和你在一起了呢。”白余状似无意的开口，只是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把称呼换成了白余。
“白白，她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也爱着自己的儿子，而且现在你才是他的儿子，她的白余，或许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你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再说，原来那个白云应该也去了你的世界，你不必心里有负担。”
白余也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陆斯明就能够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然后开口安抚他，白余有些感动，他抱住了陆斯明，和早上那个轻轻地不一样，陆斯明把他抱紧了怀里，轻轻地拍着白余的背，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这个时候宿舍门正好被从外面打开，白余告诉过室友要和陆斯明一起回来一趟，但是他进来的时候还是看到这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看他，白余眼角微红，一看这两个人就是刚刚才分开。
“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舍友略有些尴尬的开口。
“没事，我们正要出去了。”白余说着就左手提着垃圾袋，右手拽着陆斯明往宿舍外面走。
过会还要上晚自习，宿舍里面开了空调还很暖和，到了宿舍楼外面，有寒风刮过，凉意直直上来，吹得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陆斯明就借着这皎皎月光说到：“白白，今天谢谢你陪我过圣诞节，如果世界上有圣诞老人的话，我袜子里放的愿望一定是，想要你和我永远在一起，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我的愿望也不需要圣诞老人实现。”
白余微微点头，陆斯明继续说：“白余，陆斯明愿意以整个人一生来爱你。”
面对白余，陆斯明总是有说不完的情话和承诺。
“现在就这么会说话，以后结婚是你要对我说什么啊。”
白余说完之后在想，结婚欸，以前觉得想都不可能去想的事情，现在觉得，不过是眼前事罢了。他和陆斯明，总是会得到承认和祝福的。
大概因为是陆斯明，所以即便他们只有十几岁，白余也有着自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的预感。
毕竟原著，陆斯明可是母胎solo了一整个故事啊。
元旦快乐
明明明天都是星期五了，学校还非要在放假前一天组织一次考试，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给大家心里添堵的。
这次倒是没考别的，就只是古诗文的默写，高三全年级学生在午休之后统一考试。
卷子上总共有两百句填空，全部都是给上句填下句的或者给下句填上句的，而且大多都是熟悉的诗词比较多，很少有生僻的句子。
但是平时把课文或者一个单元的诗词单独拿出来默写还好，这种形式一搞，还是很多人会有写不出来的句子的，当然，很多人里当然不包括那些成绩很好把学过的诗文都背的滚瓜烂熟的学生。
因为是诗词，老师们批卷的速度也很快，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就把卷子发下来给同学们了。
“让我们给白余同学鼓掌，他是年级里唯一一个满分。”卫亍看着白余笑着说，班里的人很给面子的给白余一阵掌声。
卫亍似乎是注意到了白余打量的眼神，卫亍说：“陆斯明有一句没填。”
班里一阵惊呼。
因为这个课间只有十分钟，大家看看卷子，围围闹闹了一会便回座位了。
等下午第二节课之后大课间结束，白余去找了陆斯明。
“明明，你哪一句没填？”白余不知道陆斯明为什么故意不填，凭自己对陆斯明的了解，这张卷子，他不可能有不会的句子。
陆斯明也不遮掩，十分从容的告诉他：“月是故乡明前一句。”
“你……为什么啊？”
陆斯明用食指抵住白余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白白，那一句空着不填，是我要给你的独属浪漫。”
这样的近距离接触，加之陆斯明的话，白余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上周六的时候，陆斯明和他说“陆从今日白”的时候，他只觉得陆斯明为了顺着他那八个字随便开的口，可是为这了临时改的的一句话，陆斯明却记得清清楚楚，这次还特地不填，就只是为了让自己觉得他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