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正听着别人唠的起劲,刑炀岳从器材室拿了篮球出来,白余准备自己就看着他打。
“余儿,你不打吗?”刑炀岳抱着球过来找他。
“我就不打了。”
“你以前不是还说想和陆斯明一起打球,他技术很好的吗?”
“今非昔比,不是说了我现在对他没什么兴趣吗?”
“好嘞,余哥,那我去打球了嗷。”刑炀岳边说边把球放在手上转了一圈。
“赶紧滚吧您嘞。”白余笑着回答他。
白余看他走向篮球场,本来还看着他打打球,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还真就不是搞体育的料,差点给他看困了,于是白余就积极加入同学们的讨论之中。
“小白,你真的不喜欢陆斯明了吗?”又是来问这个的,白余有些无奈叹气道:“真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学委有机会了啊!”周围一片哄笑。
“学委可是暗恋你好久了啊,可惜你一心只有陆男神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那边还在哄哄闹闹的,白余无语,怎么原主也是和大男主一个性格的,拒绝别人也不知道干脆点,弄得自己现在左右下不来台。
于是白余只好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哎呦,我们小白这是害羞了喏。”
调笑归调笑,这话题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活着好难,白余有点烦。
原主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喜欢陆斯明,喜欢就喜欢,还非要弄到人尽皆知,他这可怎么才能混下去啊。
幸亏高三要做的事情还挺多,大家都有自己忙活的事情,体育课结束上去后就没人再来搭理他了,这可真好,白余暗暗松了口气。
等晚上回到宿舍,白余还有些不真实感,短短几天,经历的居然是两辈子。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回不去了,而且以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消失,或许是造物主出了错,把他和另一个白余交换了吧。
运动会+月考(一)
学校每天七点开始要去操场集合做操,白余实在是不喜欢运动,下个楼做个操然后还要爬上来,白余心里觉得烦,但也只能无奈受着。
毕竟,他是个好学生,干不出躲厕所玩手机这缺德事。
“余儿,做操了。”
“呜呜呜,好。”
好吧,不是干不出,是压根逃不掉。
于是白余拖着自己弱小可怜无助的身体下楼又上楼。
刑炀岳说要去上厕所,白余便一个人走了,该死,居然遇到了陆斯明。
白余不知道原主和陆斯明会不会为这种缘分欣喜,反正他现在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这两天,所有人都知道了,白余放弃了心动两年多的心动对象。
于是白余便假装没看见他,目不斜视的上楼了。
呼,看不见陆斯明了,逃过一劫。
和很多学生不一样,白余其实并不反感学校,毕竟在没来这个世界之前,他周末回家的时候,父母多半也是在忙工作,家里冷冷清清的就他一个人,反倒不如呆在学校和同龄人一起打打闹闹来得开心。
打记事起,他就总是一个人,小的时候妈妈上班,他一个人看电视,放到妈妈爱看的电视剧时,就关掉了电视,等妈妈回来再开,他以为电视如果不看,便会停在那边不继续放下去。
稍微大了两岁之后,白余感觉自己的牙齿会动,他以为他爸妈态度这么冷漠地对他,是因为他是外星人,牙齿动其实是他的外星人亲父母要接他回自己的星球了。
妈妈买的饮料里有椰果,他以为不能吃,便喝饮料的同时,把里面的椰果吐出来,不厌其烦……
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学生而已,并不能知道许多东西究竟如何去用,也没有能够陪他聊天的人。
其实这样的经历给白余带来的影响一直都在,他很难与一面之缘的人正常交流,如果身边没有熟人陪着说话便会倍感煎熬。
把这样的他丢进这样的世界里,也属实是个巨大的考验。
高三的课业虽然忙,但学校总是还要安排各种各样的活动要办出来帮同学们分担学习压力的。
而他们首先迎来的便是运动会,白余不就是个丝毫没有运动细胞的人,常年霸占男子五十米倒数几名的货色,能有倒数几名还是他努力过的结果。
又是因为跑个步才来到这个世界的,白余对于体育运动别提多恨了。
于是乎,同学们积极报名运动会的时候,白余就看着他们积极响应,自己搁座位上转笔。
因为生病,体委请了两天假,于是这次统计报名的人以及项目的担子便自然是落到了学委苗文文身上,统计完了一圈,剩下的就只剩男子三千米。
这种要半条命的项目自然是没人乐意报的,每次都要推脱到最后抓几个壮丁参加。
“白余,今年你报吗?”苗文文是直接在讲台上问的,因为往年白余都会报,虽然每次名次都没法看,但总归,重在参与嘛。
苗文文话刚出口,班里便响起来了一阵起哄声。
“不了不了,我就不了吧。”白余边说如临大敌的边摆了摆手。
白余可太害怕了啊。
班里开始有人嚷嚷:“可是陆斯明一定会参加啊。”
又有人答:“他又不是我们班的。”
总归折腾到最后,白余如愿以偿成为了啦啦队选手——一个额外项目都没报的那种。
但是总归走方阵和做课间操那些的都逃不掉,没办法,白余只能参加。
白余想着,天天拿下午一节自习课出来练这些,该不会遇到陆斯明吧。
怕什么来什么,所有班级都在操场上准备运动会,但是离他们最近的班级就是七班——陆斯明的班。
白余人在二班队伍中站,发愁对象从天上来。
不过大男主同学这种广结桃花缘的,应该不会喜欢被骚扰吧,希望人没事,白余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想着想着,白余就知道自己白想了。好不容易熬到可以休息会了,有的人跑的飞快去坐操场旁边小亭子里的长椅,还有的跑去坐能坐的体育器材。
白余懒得跑,他寻思哪不能坐啊,便随便走了两步就坐了下来。
“早啊,白余。”
白余顿时瞳孔放大,哪不能坐啊,陆斯明旁边不能坐啊!他心里埋怨自己怎么挑的位置,他们那么大的操场,怎么就坐陆斯明旁边去了。
但是人家都主动打招呼了,白余总不能假装聋子,便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答到:“早。”
“没事的,你不用有心里负担,我们还是好朋友。”陆斯明浅浅地笑着。
没有心理负担个屁,搁你试试看看你行不行?
白余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好。”
“那你最近别老疏远我,我好受伤的。”陆斯明边说还边摆出了副自己很受伤的表情,让白余刚要说出口的“我没有”给憋回去了。
“对不起。”白余了无诚意的回答到。
陆斯明边说着边想要抱一下白余,这是以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白余顿时躲开了,他觉得自己此刻一定丢人极了。
陆斯明何等聪明,一个人就算性格再变,也绝对不会和之前毫无联系,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个人。
陆斯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边陆斯明在猜测白余,白余则是在暗骂陆斯明,您不是不喜欢白余,请问您这是在干什么,大男主就是王法吗,万一您老人家活不长呢,烦人。
陆斯明就仿佛刚刚的小插曲完全没发生一样,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白余聊着。
总算是吹哨子集合了,白余表示自己要回去了,陆斯明轻轻点头,白余撒腿就跑。
自然也没机会看见陆斯明上扬的嘴角。
白余发誓,自己就没经历过这么漫长的五分钟。
做老早就会的操简直就是无聊他妈给无聊开门——无聊到家了,白余心里烦的很,心想不如放他上楼去做做题呢。
今天的天气还有些燥热,白余很快感觉自己卫衣已经被汗浸了,就更恨不得早点回教室了,边看表边机械的做动作。
“行行好吧,刑哥炀哥岳哥,你给孩子背上去吧,孩子实在是没力气动了。”
小白这孩子边说边摆出了副人要垮了的架势,刑炀岳便虚扶了他一把,白余慢慢吞吞的爬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