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而不语，眼神里波澜不惊。仔细地打量着白霏雨，抛出的无一不是不屑。
她的眼神太单纯且稚嫩，好像什么都不懂，只是任性的一把。
成易有些尴尬，淡淡道：“一个客户。”
“天哪！你一个台子上唱歌的居然还有客户，这不就成了卖唱的了吗？”
“不对，你本来就是街头卖唱的，不过，你有客户的话就是接客。
“应该就是跟古代青楼接客的差不多，不过你应该男的怎么做那个，哎，我没什么文化也想不出什么形容词了。”
“你能具体跟我讲讲跟你的客户有什么业务吗？”她眨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举止仍是亲昵的样子。
成易一把推开她，那一刻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厌恶：“是不是喝多了尽胡言乱语，不要闹了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谈。
“我一会儿就要上台了，这次的舞台对我很重要有几家唱片公司的大享都在这儿，你不想让我把事情办砸的话就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去。”
第214章 沾满酒精，雾气成灰
BGM：王以太《阿司匹林》
“凌晨回家的你好不好睡
生活的台词你好不好背
沾满酒精地板倒不倒胃口
失灵的指南针找不到北
想要的东西都特别的贵
窗外的景色都特别的美
何时才能够公平地对比来自
里面的雾气和外面的灰”
——Bordereau
他从来没有这样粗暴地对待过她。
哪怕一次。
平常都是一口一个宝贝地捧着，生怕磕着碰着了。
白霏雨从地上爬起来，攀上他的脖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成易冷着脸不说话。
白霏雨不死心地纠缠着。手指也微微地发抖：“是不是？”
“说啊。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人吗？”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闪躲。沉默就是最好的证明了，白霏雨却还要苦苦执着。
她的神经和感官也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了，迷醉得很。
“我说小姑娘，人家厌弃你了就是厌弃你了你何必要像条狗一样跟着他呢，而且你觉得他好好一个大男人喜欢你这种丫头不是一时玩玩又是什么呢？”
女人难得开口，也是沉稳毒辣得紧。
白霏雨不自觉地抖着肩膀：“闭嘴。”
“好。就算他对我只是一时玩玩。那你又算什么呢？一个老女人你觉得你身上唯一吸引她的地方是什么呢？”
“对，就是钱是吧？”
白霏雨笑容变得扭曲，把目光射向成易：“你说是吧？把梦想和追求踩踏在地上的是你。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是你，现在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你还想瞒着着点我，真是太可笑了。”
“别胡言乱语了。我回家再收拾你。”他咬着牙冷眼看她，即使心里怒火万丈也不能在此刻发泄出来。
“刘董。演出快开始了，我先送您到休息区坐着吧。”他面对女人又换了一副表情，小心地搀着她的手慢慢走出去。
女人回头瞧了一眼蹲在原地的白霏雨瑟瑟发抖的样子。眼睛里是得意的快感。
灯火炫目。
今夜成易要演唱他的主打曲《流离梦》一场凄婉迷蒙的故事。他在台上深情演唱。加上成熟稳重的外表。
他还是本市最大的娱乐公司星梦的刘董背后的人，这次签约恐怕是十拿九稳了。
不过刘董为什么不亲自签了他就不得而知了。
“折旧凰，流离梦
你打江南走过
梅雨季节湿润你双颊
青石桥，油纸伞
你诵读诗书年华
亭台楼榭错繁华”
“谈流年太荒唐
寸土生烟万里风
风带走淡淡思念
时光里氤氲茶盏
浸泡过岁月的沉
你踏足心墙
把半生付谈笑”
“你踏足心墙
把半生付谈笑……”
他唱得如痴如醉。似乎要陷进去了。
正是掌声雷动的时刻，鲜花与光芒一同明艳。忽然太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子。接着出来一个穿黑色长服的少女，她悄无声息地绕在他身后，抢过话筒把音响开得大声，全场都觉得刺耳：
“你踏足心墙
把半生付谈笑……”
“你说只爱我一人
怎么现在却变心了？”
哈哈哈……
第215章 放肆拼命，支离破碎
BGM：周传雄《寂寞沙洲冷》
“等你走后心憔悴
白色油桐风中纷飞
落花随人幽情这个季节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
不断拨弄女人的眼泪
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
伤感一夜一夜
当记忆的线穿杨过往支离破碎
是黄昏占据了心扉”
——Bordereau
她嘶吼着，声音已经完全不像自己的了。
成易脸微微扭曲着，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哈。你不仁我也没什么理由讲义气了。”
白霏雨看着她笑了：“你喜欢钱？
哗啦啦一叠红钞票洒在舞台中央。全场哗然，没有一个人敢去捡。白霏雨仍是笑着：“你要钱早跟我说嘛，我忘了告诉你如果我愿意保准你跟一个大明星一样红，可是你呀偏偏找一个老女人又不是小白脸，不觉得委屈了那一身的才华吗？”
然后，便是成易一阵的拳打脚踢，白霏雨狠狠地咬过去。咬住她的肩膀不松口，眸子猩红着，就像初见时的模样。只不过这次更加狼狈，被打得溃不成军。
成易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伸手撕扯着她的头发。鲜血从头皮处流出，顺着脸颊流到手指间。冰冷得很，现场一片混乱。
一双脚及时地到来，把成易一脚踢出去。踢到舞台的最边缘看着他不得动弹才缓缓抱起白霏雨。她似乎已经气息奄奄。眼角上挂着泪珠。
白霏雨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依稀记得他身上也是背着一把纯木的吉他的，他的身上是清冷的薄荷味。
后来，警车的迷笛声响起。他们就被请到了警察局。
中年的警察手里拿着钢笔，无奈地扶额：“小姑娘。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白霏雨目光空洞，血凝固在她的脸颊上，刺目的血凝固在她漂亮的脸蛋上，让人不忍直视，她好像完全和外界隔离开了。
他身旁的一个小警官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宁哥，你确定她不用去医院？”
“不用，能到处惹是生非破坏社会的安定这点伤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罢，他冷冷扫过众人，似乎在刻意警告。
小警官噤了声。
气氛一片压抑。
“你再不说我就只能强制拘留你几天了，这要留下案底的，我看着你一个女孩子年纪也不大就出来闹事，父母呢，打电话叫他们来。”
“父母呢？”
“死了。”白霏雨说得波澜不惊，甚至没有一点悲伤的神色。
警官咳嗽一声，不自然道：“既然那么说，你是孤儿了。不过你这样也不能违法乱纪啊。”
“够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白霏雨没有抬头，他走上前去镇定自若道：“她我妹妹在酒吧被人欺负了，等会儿我们舅舅会来接我们。”
他是来这里的人中唯一着装整齐，脸上没有挂彩的人。
警告左看看右看看，怀疑地看着他：“我看你们也不像兄妹啊，不会是冒充的吧。”
“信不信由你。”少年双手抱拳，目光幽暗地穿透过他，似乎没有比这可刻更让人心灰意冷的了。
“额，坐下，好好说话。”警官尴尬地说道。
第216章 夜色明媚，流年如水
BGM：赵雷《少年锦时》
“夜色明媚，流年如水，奔腾的是不尽的相思意。”
——Bordereau
气氛僵持了很久。最后是有人来接他们了。协调了好久才放出来。
白霏雨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成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察局。她的脸上已经挂了彩，风刮在脸上，刺骨的疼。
少年宋执启跟上她的脚步，薄唇轻启：“你还好吗？”
白霏雨不说话，拉上帽子，加快了步伐。宋执启停住了脚步，默默看着她的背影走得越来越远，似乎也愈加渺小。
命运就是如此这般随意。
这件事情不久。宋执启又遇见了这个少女。彼时阳光明媚，酒会上缤纷绚烂，白霏雨一袭浅紫色。勾勒出好看的身材线条，她举着酒杯流连与各色的人之间。笑得礼貌而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