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秘书轻咳一声，不经意地后退了一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把我当个草包。暮承风回来了，你不是照样狗腿，怎么。在我身边就这么委屈非要一天到晚摆着一张臭脸？”
他眼神里有微微的轻蔑，眉骨里有暮承风渡影子。不修边幅的样子虽然轻率。但从内到外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让人不禁浮想联翩，透过薄薄的白色衬衣，可以看到他健壮的胸膛。
“暮董事长是您的叔叔，请您注意分寸。”
韩秘书再后退一步，出声警告，不苟言笑的样子。
“你呀？”他重重拍着韩秘书的肩膀，伸出手又摸了一下他的脸，调笑道：“就慢慢当你的好秘书吧。也去浪了，不要跟着我。”
看着暮祁远去的背影，韩秘书摸着自己的脸，留下男人带着烟草味气息。他的手指修长而整洁，摸在脸上温温柔柔的。
莫名其妙。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传熟悉的号码严肃道：“暮董，暮祁去夜店了，可能近期都不会回来，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电话那头是男人浑厚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这是什么意思？”韩秘书有些焦急，眼看暮氏在暮祁的管理下世风日下，都到了快要垮台的地步，暮董事长怎么还那么淡定自如，甚至要听之任之的意思。
韩秘书跟了暮承风八年，从他高中被开除后不久，暮承风没有嫌弃他的过往，让他一直做他的左右手。
这个男人雷厉风行，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是最近这是怎么了？
“什么都不要管，等他回来。”
他还想说什么，听到暮董的叹息声只好默默挂了电话，看了看手腕表，暮祁应该没有走多远。
他今天倒要看看，他平时怎么浪荡的。
第173章 暴烈繁华，欢喜悲凉
BGM：《恐慌症》
“暴烈的繁华，迷醉在其间。他慵懒地沉溺在烟火里，极致的欢喜悲凉。”
——Bordereau
暮祁坐进公司配置的奔驰。一路把油门踩到底。在车里吹着口哨，心情十分畅快。
冷风吹过他的衣摆。鼓胀起来的风把他压得水泄不通，神经都在颤抖。
他去外滩兜了一圈，一共要了五个女人的手机号码，间杂暧昧的低谈。
他的手指纤细而修长，拂过那些女人的时候，在风的吹拂下迷离的性感。
黑白分明的眸子撞见韩秘书的瞳孔里。
韩秘书原名韩曜。
“董事长。我觉得您可以把他辞退了，这个人真的一无是处，你没有必要再留着他观察了。”
“您是不是顾忌他是你的……”
韩曜低沉着眉目。在外滩昏暗狭长的灯光下，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一个疏离的弧度。
远处的暮祁往后一望，正好看见了他的背影。他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着再一次的放纵。
他整顿好行装。又开着奔驰去了市中心的夜总会。
灯光与酒水交汇，迷幻的色彩在每一个包间里绽放。门口的迎宾小姐穿得花枝招展，脸上堆积着笑。看向人时索求的目光似乎要溢出来。
“欢迎。”
暮祁阴沉着脸色进去。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来这里时。脸上有着愉快的表情，
他今晚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只是来探究暮祁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即使已经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他还是要找出证据，他觉得暮承风已经被蒙蔽了双眼。
一方面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太担心暮念。对所有事情都顾虑不周全。
来路不明的人身上即使他有相近的血缘关系也不能以爱之名来伤害暮氏。
他穿越过糜烂的人群和混乱的灯光，空气中夹杂着烟味和酒味。一片混杂，年轻的女人在高高的台子上摇摆着舞姿。
灯光、奢靡，金属的质感，在空气中渲染上瘾。
因为韩曜听不清的耳朵的感觉，不是强忍着心中和眼里的不快，快步走过喧闹的声音，他的气息感觉无处不在又找不到他来时的身影了。
“希望你看到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留着胡须，三十上下的男人吗？”
“走动很随意。”
他手撑着吧台，望向正在摇晃酒杯的酒保，酒保一脸的不耐烦：“这那么多人，我哪知道是哪个？要找自己找。”
韩曜有些窘迫径直往里面走去，包厢渐渐被他打开，里面的人各自着自己的游戏，昏暗而奢靡，与这个世界搭配的相得益彰。
弥漫烟草丛生，年轻的男女互相搂着，充斥的是迷茫和混乱的色彩，只剩下空洞与虚妄。
“暮祁。”看最后一间包厢，他终于找到了他。他斜倚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非常慵懒随意搁置着。
他身边坐着两个女人，是性感妩媚的样子，但没有敢接近他。
他好像属于这里的景象，但是那些人都接近不了他。台上有人在唱歌，嘶哑的喉咙穿透了整个包厢。
没有人清醒。
“你怎么来了，韩秘书？”他眼神微微发亮，但仍慵懒道。
第174章 醉过酒浓，爱过情重
BGM：《伪装》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微波炉温度适宜，夜晚的故事正慢慢发酵。你满怀热忱想要和他共诉衷肠，他却不想要要隔夜的饭菜。如同丢弃了那瓶你在寒冬腊月里整藏的陈酿一样，果决、没有一点留恋。”
——Bordereau
“暮董，请您回去。公司还有事要处理。”韩曜不知为何他今天就要和他偏执，他倒要看看这男人到底是更在意外面的花天酒地。还是在意能否保住自己的职位。
在这种时刻最能考验人心，明明是细节，他却觉得最重要的步骤。
“不回去了，要滚你自己滚。”暮祁出声淡淡的。但好看眉头轻轻皱起，看似无意的话却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
包厢里的人都不说话了，两个女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两个男人的剑拔弩张，十足十地看戏。韩秘书秘书也是一个长相不适合这里的男人。
暮祁很难过，但他掩饰着悲伤，佯装着语气说：“韩曜，你不就是想看我下水吗？怎么还有心情拯救我。”
他自嘲地笑，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烈酒灌入喉咙里，他觉得呛鼻止不住咳嗽声。
四目相堆，火花四起。
忽然地寂灭。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韩曜走过去，漆黑如曜石般眸子，他沉重着眸子一步步向他走去，眼底没有一丝犹豫。
接近他时有浓烈的酒味，残留着淡淡的烟蒂，是熟悉的味道。
男人的眼神已经恍惚。如潭水搬深幽的眸子猩红而迷离，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韩曜看着他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有落拓不羁的影子。他在男人如水般的眼眶里看见了自己。那么刻板而缜密，似乎没有一点软肋，亦没有一点感情。
“暮祁。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此刻，他与他平等对视，没有了世俗的阶级与称谓。
韩曜除了对他的工作态度不满意外，觉得这个男人还有挺多优点的。如果他们不是这个关系。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暮祁觉得莫名其妙，摇摇晃晃地起身，粗暴地扯过自己的领带：“韩曜，别发疯，今天我不想跟你玩。”
他撞了暮祁，径直地朝外走去。韩曜慢慢地跟紧他，他虽然想走得急。但之前就好像喝醉了，走不了多远。
韩曜看见他凑到电线杆上。俯身剧烈地呕吐起来，那双黑白分明染了桀骜的眸子在夜色下愈加明朗起来，有夜风吹过她落拓的发际，有些悲凉的色调。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看着马路对面闪烁的灯光，笑出了眼泪。
韩曜握紧手里的手机，那双始终保持着冷静与疏离的眸子，此刻竟然微微动摇。
可惜这夜风太凉。
“韩曜。这是你想要的。”
韩曜因为暮祁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不知道他会跟着他，原来他一直注意着身后的韩曜，此刻目光悠悠地看着他。似乎要把他一眼望到底似的。
韩曜觉得这夜色下格外明亮的目光让他无处遁形。
他大笑，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穿透进寒冷的夜风中，吹进人的耳膜中，格外得有威慑力。
他忽然向前走去，前方就是喧嚷的道路，夜里没有行人，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车灯和路灯是唯一看得见的光，在夜晚里格外的绚烂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