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校程扫了一眼她漂亮但是一看就不保暖的穿着,询问苏印的意见:“换件衣服?”
在他说这的时候苏印已经将大衣穿好了,果断拒绝:“不换。你话真多。”
许校程:“······”
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嫌弃话多。
许校程早已经准备好等在门口了,可苏印却在鞋子上犹犹豫豫,为避免自己被嫌弃话多,许校程这次没开口。
苏印拿了鞋子穿好,起身站在他面前,他还是比她高出许多。
她仰头问他:“吃什么?”
和上次许校程请她吃饭时一样,许校程回应了她一句:“都可以。”
两人下楼,许校程还先一步为苏印打开了车门。
小区的角落里停着的一辆车里,徐陵正看着那辆黑色的吉普车驶离小区。
他转身看着驾驶座的向恒,半晌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苏印在国内好好的?”
向恒答不上来。
“好啊,确实是好好的,现在已经和许校程在一处了。”徐陵话语中的冷意更甚。
向恒犹豫半晌,“说不定那位就是苏印的普通朋友,苏印说了,她现在没谈恋爱。”
徐陵怒极反笑,“是没谈恋爱,她现在是会旧情人,和旧情人之间还需要谈你所说的愚蠢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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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校程说吃什么都可以,苏印就真带着他去了最近的餐厅。
吃完饭两人从餐厅出来,外面零下的温度,两人却谁也没有提回去。
一前一后的在广场边散步,大冷的天气,广场中间还有人在弹着吉他唱歌。
音乐声混着夜色格外鲜明,苏印不紧不慢的走着。
广场上的歌声被和琴声似乎都被冻的变了调。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苏印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着,没注意到旁边一个滑滑板的年轻人没控制好向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腰间揽上了一只手,她被一个力道带到一边。鼻息之间除了冷意,都是许校程的气息。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站直了,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许校程就松开了了她。
他提醒:“太冷了,回去吧。”
苏印点头。
广场上,大风依旧,歌声却也在继续。
“An endless aching need(即使疼痛也无法自拔)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我说爱如花)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只需知,在冬日白雪下)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一颗种子,静静生长,待于春日开放)
……
她落后几步,走在了许校程的后面。
风很大,身后的歌声被吹乱了,连同吉他的弹奏都有些凝滞。略微变奏的歌曲却更加的鲜明:
“it is a razor(爱是一把利刃)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让你的灵魂流血)
it is a hunger(是一种焦渴)
an endless aching need (一种无尽的带痛渴求)
i say love (我说)
it is a flower (爱是一朵花)
and you , its only seed (而你则是唯一的种子)
……
她走的快了一些,步子跟上许校程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并肩往前走。
半晌,她伸出了手,一点点探寻到他的手,轻轻的握住。
几乎在握住的那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僵了一下。
随即,他反握住了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或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一开口,彼此紧握住的手就会松开。
她穿的鞋子太高,走起路来并不方便。许校程就放慢了步子。
他的耐心,超出了苏印的预料,甚至给了她一种这个男人深爱她的感觉。
苏印想起了他们的曾经。
有一天她心血来潮的问许校程,“你怎么从来不说爱我?”
许校程顿了几秒,那双漂亮的着实有些过分的眼睛冷静的看着她,十分客观的一句:“你也没说过你爱我。”
当晚,他们在抵死缠绵的时候,床第之间,他搂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说了一句:“苏印,我爱你。”
她到现在都分不清,这是他床第间的乱语,还是真心诚意。
第72章 chapter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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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叛逆、努力、迷失,
我们逃避、面对、试探,以及无休无止的猜疑。
也曾经有过鲜活的时候,只是慢慢的一点点变的麻木。
木然已经成为了常态,偶尔的牵手竟成为了难得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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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个叫许校程的人身上有两道很深的伤疤。
一为深爱,是他做尽了绝情.事,冰冷的说出要分开的那些话,毫不留情的抛下了孤立无援的她。
可也是他,不要命的参加了赛事,当从撞击的残破不堪的赛车上下来时,他满身的鲜血和狼狈。捡回半条命,却第一件事就是叮嘱杨舒把那笔钱交给她。
一为新生,为了自己不再是那个人人议论的周焕,为了有一个干净的身份,他救了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从来没在乎过加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流言蜚语,和她在一起后,却格外的在乎。
而他也不知道,苏印的母亲曾经不止一次的找过苏印。
最后那一次,陈眉气急的问:“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苏印沉默了很久,初春的天气还散着冷意,她出来的时候许校程还没有醒,她身上还套着他的外套。
陈眉循循善诱,“苏印,妈妈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现在和那个男的断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攥紧了外套,低声道:“妈,我不会回去。”
“我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
陈眉失望的看着她,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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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人群都渐渐远了。
他们上了车,连寒冷也被隔绝在外。
是直接回苏印住的地方。
苏印先下的车,下车后也没有立即离开,只是等在一旁。
等着许校程拉开车门下来,她就绕到他的那一边。
一会儿,伸手自然而然的牵住了他。
许校程低头看着攥住自己的那只手,提醒道:“快回去,外面冷。”
苏印没说话,只是仰头打量着他。她的眉目融合在夜色之中,眼神中说不清是什么,淡淡的,但却像是有一种魔力,叫他移不开视线。
“你不上去吗?”她突然问。
这问题实在出乎预料,饶是许校程都有些措手不及。要是以往,要是在别的人别的事情上,他还能够理智冷静的思考和分析,至少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可是不得不承认,在苏印这里他失去了冷静分析的能力。
“你想让我上去?”他问。
哪怕语调再平稳,心却已经有些乱了。
楼下的风有些大,苏印伸手理了理头发。她笑笑,没答他。
只是牵着许校程的那只手,已经撒开了。
她转身往楼里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不轻不重的声响,每走一步,就离站在车边没动的许校程远一些。
站在车边的人依然沉默着,看着苏印一点点走远。
半晌,拉开车门,停顿了几秒却又大力关上。
他抬步朝着楼内走去,在电梯快关上的时候,伸手挡住了。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他进去站在了苏印的身边。
苏印见他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垂的眼帘遮挡了情绪。
陆陆续续的,电梯走走停停,到三十二楼的时候,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数字停止,苏印先一步出去了,许校程跟在后面。
房间的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她还没有开灯,身后便上来一个坚实的身体。
准备开灯的手又收回来,慢慢的转身,抬头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不来。”
语气淡漠,偏偏嘴角带了一些笑意,这笑意竟让许校程有种他输定了的错觉。
沉默半晌,他说:“苏印,说实话,我现在有点不明白你。”
不明白她突然的冷意,也不明白她偶尔的亲近。
如果真要复合,也不过是两句话的事儿,一个问,一个答。几秒种的功夫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可是他们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一个或许是不想,一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