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真的是一起去办什么案子的话,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乱步先生和太宰先生合作,平常的话,感觉乱步先生不是很喜欢搭理太宰先生呢——除了太宰先生去买汽水和零食的时候……
不过太宰先生那天的表情真的很可怕啊,就像……中岛敦想,他努力回忆起那天见到的太宰治的表情,试图用形容词来概括——
就像丢失了什么珍贵物品的巨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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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沢田纲吉忍不住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太宰先生的意思是,作为一个柔弱无力的白莲花,您无法与强势又邪恶的港口黑手党进行抗争?”
“……您可以不用加那么多形容词。”太宰治说,“不过这的确是我想要表达的,沢田先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沢田纲吉温柔的褐色的眼睛轻轻的弯了起来,“不,没有什么,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只是暂且一致而已,reborn在心里替自己的弟子做了补充,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手指修长明晰,一下一下的敲在木制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响声有很强的压迫感,就像敲在人的心上一样,黑色的眼睛懒懒散散的低垂着,却显现出一种洞察般锐利的神态。
他暂且依靠解咒的能力恢复了成人的身体,但彩虹之子的诅咒依旧,这个状态并不是很稳定。
太宰治向后靠去,唇边带笑,似乎并没有讨论严肃事件的自觉:“你们有获得什么情报吗?”
“很少,”沢田纲吉说,“我私自的调查了您和您朋友的人际交往状况,结合周围人的证词的确是毫无疏漏的。”
太宰治点点头表示理解。
“近期的疑点,在贵社的那名叫【中岛敦】的少年上。”
“我们初步怀疑,他是[钥匙]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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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会议室森鸥外才觉得奇怪,虽然尾崎红叶依旧坐的端庄,中原中也神态依旧恭敬,但凭借多年当首领的直觉,他还是清楚的感知到事态的变化。
发生了什么?森鸥外一面慢慢走上首领的位置,一面想,组织内发生什么重要的,足以让这两个人一齐变了脸色的事情了吗?
答案是无解,森鸥外有点疑惑,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两个干部的脸色,面上仍旧装作无知无觉的样子。
假意斟酌了一下语言,他开口:“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讨论一下扩大组织规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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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完了,两个干部也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图。
或许是因为人们面对未知而产生的恐惧永远大于已知,森鸥外竟然久违的感知到有一点点不耐,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理智压下去了,他是个完完全全的利益至上主义者,理性思考的优先度永远高于感性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森鸥外脸都笑的有点僵了,等来了中原中也的一句:“boss,根据下属汇报,彭格列好像答应了武装侦探社的合作请求。”
咦……?森鸥外感兴趣的挑挑眉头,这件事他的确没有想到,毕竟虽然那个彭格列十代目很温和——虽然现在还是候补,不过有传言说已经基本确定了——但他旁边那个教导者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本来以为他不会容忍继任者这样的柔软易打动,没想到居然……
果然是太宰那孩子干的吗?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那噩梦似的洞察能力和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操棋手般的思维模式太过引人忌惮,森鸥外还挺想让他再为港口Mafia工作的,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
“现在还要去阻拦他们的行动吗?”中原中也问,脖颈上的choker有锐利的光泽,低着头,角落里蔓延出让人呼吸艰难的气氛,他坐的地方黯淡无光,就像纸张燃烧后的废墟。
森鸥外含笑看向自己的部下:“没关系的,中也不去做也可以。”
果然是心软了啊,这孩子真的跟他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毕竟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异能特务科和军警尝试阻拦的。”森鸥外无视了尾崎红叶像刀子一样尖锐锋利的眼神,语言总是最美好的武器,“况且,最后他们能不能成功,还并不是一个确定的事实啊。”
他满意的看到,自己的部下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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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书】的力量吗?太宰治静静的想着。
哪怕她近在咫尺也会忽略她,哪怕她哭泣也不会注意她,对她的感情渐渐的被打磨,消耗,只能坐在沉郁的空白里,日复一日的追求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会遇见的[真实]。
忘记她,否定一切肉眼可视的场景,斩断所有羁绊,跌跌撞撞无可奈何的向深渊前行。毫无尊严,毫无自我的被.操控,存在于一个肉眼即可辩驳的虚假的辛福里摇尾乞怜,渐渐变成了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丑陋模样。
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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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敦。”耳边太宰先生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如果还是害怕的话记得说出来呀,我一定不会嘲笑你的。”
“太宰先生……”中岛敦有点无奈的说,“您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况且……”他的眼睛蓦然温柔下来,“我有的时候也想,为侦探社的大家做出些微不足道的贡献啊。”
“……啊,”沉默了一下之后,太宰治发出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就像是被驯养了一样,嘴里含着不知名的苦涩的药粉。
“总之,就看你的了,敦。”他说,“至少不要给我带来坏的消息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换视角,开新地图啦!!一想到西伯利亚三美我又可以在干10w字(bushi)
——
我有一种似乎是虚假的幻想——有些时候(划重点)太宰治居然比中原中也好写???
第43章 费佳
可能内心已经认定了“宫泽星野已经死去了”这件事,我也如此清楚的明白她现在已经毫无利用价值,放弃她是如此轻巧而又简便的方式,其余的旁人再说什么又都改变不了我内心的观念,即使有人并不接受也无力回天,但说实话,这个结局并不使我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结果。
大家倒不如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过也只是多了一个就此别过理由罢了。
……所以,再也不见,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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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船上醒来,我发自内心的骂了一句,艹。
真的,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森鸥外位列我讨厌排行榜的第一名,恭喜他光荣登榜。
森屑你不能给点力吗??奥利给我说了多少遍我已经要迎来梦寐以求的GG了结果他反叛还(划重点)背刺了我。
这一手好牌都能被他打成这样,港口黑手党没救了没救了。
这本来是个理论上完美无缺的计划啊!!!小概率事件为什么偏偏又,又被我赶上了,啊??
艹,一想起我还给了他那么多的好处我就心脏疼,森鸥外我记住你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我报复你吧,傻[哔——]。
实名辱骂完森鸥外之后,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借此认知到了两件事:
一、现在我坐在一条不知道开往哪里的船上,穿着临走前太宰治友情赠送的风衣,胸口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
怎么看都是一副凶案现场的样子。
二、不知道失去意识前【书】进行到哪里了,如果是最后阶段的话,那现在投海死亡我能不能直接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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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幸的是,就在我跳下甲板的那一瞬间,被人拉住了衣服领子。
……EXM?请问你为什么不抓我胳膊?我具现出黑人问号脸。
本来以为也就是个好心人,脑子里瞬间脑补一万八千字的泰坦尼克号剧情,听见好心人喊我的时候我还在思考怎么入水更加具有快速死亡的时效性。
“这位……小姐?”他有辨识度极高的声音,可能是海风很凉,好心人还捂住嘴咳了几声,再次开口的时候,音色染上了几分暗哑,他说话带着一点很可爱的欧洲的口音,就像大提琴拉动时发出低沉的,由我决定的音高,“您这是,想不开吗?”
这声音就算我死了多少遍都不会忘记的,这个老狗逼可不会是那种大发善心去救人的类型。
……我是不会承认刚刚听到这个家伙的声音就抖了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