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道士(32)

空然看着走远的两人,心里哼了一声。虚云倒是会为他徒弟着想,不过这两人看起来倒的确是相配。

他们这些人看得可不是相貌家室配不配,而是命格。

“阿洛,”裴允初在后面叫住她。

“嗯,”梁清洛转头回身望去:“怎么了?”

裴允初微微曲腰拿住了梁清洛手中的盒子,“我帮你拿。”

梁清洛松开手,推开一步道:“好。”

也许是得到了梁清洛师父的肯定,裴允初底气稍稍大了点。一手提着盒子,另一只手去寻梁清洛的手牵着。

梁清洛自然不会拒绝,美人邀请,又如何舍得放开手。

“允初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会有事要做,等有空再去找你好不好?”刚坐上马车,梁清洛才似想起来。

“阿洛去忙自己的事吧,允初等着。”裴允初说不失落是假,才刚刚确定关系两人就要分开,任谁也不会开心起来。

但实际上裴允初自己也有一堆事要忙着处理。

两人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语。与来时的甜蜜气氛不同,裴允初握着梁清洛的手甚至不愿呼吸重点,生怕打破了这最后一丝安静。

梁清洛自然感受到了,想了想她抽开手。

“阿洛?”裴允初像是被惊醒,睁大眼睛看着梁清洛。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梁清洛双手环住裴允初的腰,自己靠了过去,把头放在他肩上。

“就这十天,很快就好。”梁清洛对着裴允初的耳朵小声喃道。

裴允初感觉到了耳旁的浅浅呼吸声,听着梁清洛说得话。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慢慢放在她的背上。

两个这么亲密的拥抱着,一路到了梁府。

“公子,梁府到了。”秋生把马车停在梁府正门口,丝毫不怕他人的眼光,反正看这情形公子应该是打算要和梁小姐在一起了。

“阿洛”裴允初微微皱着眉头,含着些许不舍之意。

梁清洛正要放开手,一睁开眼侧头就看到裴允初白皙的耳垂。

身随心动,梁清洛头一伸,亲了上去。

极快地放开裴允初,梁清洛握拳不自然咳嗽一声道:“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掀开车帘跳了下去,也不管形象了,直奔梁府。

“公子,我们回府吗?”秋生重新坐了上来,朝马车内的人问了一句。

裴允初并没有听到,他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耳垂,阿洛她……

“公子?”秋生见公子半天不回应,又喊了一声。

“何事?”

听到公子清冷的声音,秋生莫名松了口气,连忙道:“公子我们直接回去吗?”

“嗯。”从马车传来低低地应答声。

秋生闻言立刻掉转马车头,往裴府驶去。若是这时他掀开帘子必然能看到裴允初往常清淡的公子模样早就荡然无存,只余一脸薄红。

第三十七章

“报——”

武宣帝正听着朝中大臣汇报大启最近的收成, 突然边关急报。

“传——”一旁立着的太监接到武宣帝示意, 连忙用尖细的嗓子喊道。

士兵一身凌乱, 衣服上还有不少泥渍, 显然是连夜赶过来的。这时候也不顾有失礼仪, 直接跪在殿前。

“启禀圣上, 金魁与我们大启开战了!”小兵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继续说道:“十日前金魁突然蛇袭军营, 幸谭将军及时发现,三日后金魁正式向我军开战。”

朝中一片凝重,大启这些年一直在修生养息。但前几年天灾人祸不断, 好不容易今年丰收,金魁却突然骚乱不断。

武宣帝让人把传讯兵带下去休息,望了望底下刚刚还喜气洋洋的臣子们, 笑了笑说:“怎么, 还不相信我们谭将军?我们在这等着丰城传来好消息吧!”

陛下都发话了,再怎么也不能丧着脸。刚才未禀报完的大臣继续上前禀报。

一下朝, 就有太监凑到武宣帝耳边说着什么。

武宣帝眉头一皱, 浑身的威严立刻散发出来, 一旁的侍从低垂着头, 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下。

“先退下。”武宣帝挥了挥手, 让侍从全退下, 只留身边的内监。

推开门,只见原本要下去休息的传讯兵依旧一身脏衣服站在那。传讯兵抬头望向门口,立刻单膝跪地。

“起来吧。”武宣帝示意内监关上门, “怎么回事?不能一次说完。”

刚刚来报的人说传讯兵不肯休息, 还有事要禀报。

“谭将军命属下只禀告陛下一人。”小兵不着痕迹地扶了扶腿,有些迟钝地站了起来。

“金魁曾有一批人混进了大启,将军派人跟着想引出背后的人。但最后应该被发现了,人已经跟丢了。将军请陛下要小心大启国内。”说完,小兵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

内监连忙上前查看,哭笑不得道:“陛下,他睡着了!”

武宣帝点点头:“让人好生安顿着。”自己先出去了。

刚刚那话的意思,武宣帝明白。能在大启境内逃脱谭家军的掌控,一定有着极强的力量,且在大启有内应,最可能就是朝中人。

武宣帝漠然地看着这皇宫,大启才立国多久。百年不到,两任皇帝,竟然已经有了蛀虫。

“查!”武宣帝对着空无一人的小道上低低吐出一个字。

丰城的战况在传讯兵走之后,愈加严峻。金魁人原本就好战,如今更是不怕死一样直往前冲。

双方一直在胶着,大启这边虽有城池守在后方支撑着,但也架不住这群亡命之徒。

“将军,他们疯了不成!”商胡看着下面一堆一堆的金魁人倒下,面上不但没有喜色反而觉得心惊肉跳。

“上次跟丢的那些人查到了没有?”谭迥雷并没有接话,而是问另一件事。

“没有一点踪迹。”商胡怏怏道,提起这事商胡一肚子气,这么多年第一次连个影子都查不到。

“将军那小子不错!”商胡指着底下那位最显眼的兵说道。

谭迥雷不说话,心中倒是赞同。应长致就是那种只要给他机会就能上去的人才,人不圆滑但也不木讷,武功好,大局观强,天生的将才。

谭迥雷乐意提拔这么一个人,谭家不可能这么一直繁盛下去,与其死死拽住手里这股随时会失去的权力,倒不如多提拔新人。

想虽是这么想得,谭迥雷可不会把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

到底还是击退了金魁人,谭迥雷命令打开城门让底下的士兵进来。

“晚上好好犒劳众位将士!”谭迥雷豪气喊道。

应长致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并没有和周围的人一样露出轻松的笑容,金魁一天不除他就越发不安。

和金魁他们交过手,应长致偶尔得空看见他们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波动。诚然战场上一个好的士兵是必须放弃感情的,但金魁那些人不同,眼睛看上去极其令人不舒服。

“欸,你小子厉害啊!”商胡冲上来勾着应长致的背,笑呵呵的。

身为一名军师,不单单要为将军出谋划策,还要和士兵打成一片,好了解最新动态,这是商胡的信条。

当然他是不会顾及被他莫名交好士兵的感受的。

“您过奖,属下只是尽本职而已。”应长致笑道。

商胡管他尽不尽,反正他就是来凑近乎的。不顾其他人的眼光,一路揽着应长致回军营。

就统计伤亡,显然今日金魁受了重创。谭迥雷下令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料想那金魁今夜也不敢有何动作。但谭迥雷还是加强了防守,以防意外。

军营空地坐满了人,谭迥雷出来敬了三杯酒又回帐篷了。有些事还是要去处理,他不能放松一刻。

一直等到外面喧嚣声渐渐小了,谭迥雷依旧趴在桌上观看地图。以往早有人送夜宵过来给他充饥,现下谭迥雷的肚子已经在叫了也没个人影。

估计是闹疯了,把他这个将军给忘了吧!谭迥雷苦笑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继续拿起笔在一旁记着东西。

“将军,商军师让我属下送吃的过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这商胡倒是还记得他没吃饭,谭迥雷决定找个机会夸夸他。

“进来吧。”

“咦?”谭迥雷看了看地图,觉得上面好像有个不对的地方。

低着头也不顾饿了,挥手示意人把东西放下出去,自己凑近地图正想看看清楚。

桌子旁的烛光微微晃了两下,像是被风吹动的。谭迥雷头皮一炸,身子迅速往下一矮,用力拍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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