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孟芹问。
“你们能不能帮我向莹莹推荐我们家的布料?”
“在商言商,莹莹生意上的事我们可不会插手。”季世涛第一个拒绝。
“信平家的布料质量好,花式多,价格也公道,不会让莹莹吃亏的。”郑宜慧说道,说完,看向季志坚。
季志坚摇头,“让信平自己去跑吧,要真是那么好,我相信采购部肯定会采购的。”
孟芹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副不帮忙的样子。
“你们是不想帮?还是帮不了?”姚蔓蔓盯着季志坚。
“蔓蔓!”郑宜慧忙喝道。
“不靠自己,还想走关系,这算什么本事?”季志坚脸色很不好看。他不想承认,莹莹真的不会听他的。
“是呀,是我没本事,信平也没本事。季可莹最有本事,萧亦轩也最有本事。”姚蔓蔓站了起来,落下一句:“我现在就回家,”就蹭蹭的跑上楼。
“蔓蔓!”郑宜慧就要跟上去。
“不要理他,惯得她越发不知所谓。”季志坚数落道。
郑宜慧抿着唇,手紧紧攥着。惯?他们有惯着她的女儿吗?没有的。
他们惯的是季可莹。明明季可莹对他们那么生疏冷淡,他们却一个劲的往上贴,三头两日就打电话表示关心。
每次季可莹回来,就像接待领导一样,小心翼翼的,就担心有哪点做的不好,让她不开心。
季志坚看着这样子的郑宜慧,心中不满,这些年她那是越发佐性了。
没一会,楼上传来小孩“哇哇哇……”的哭喊声。然后就看到姚蔓蔓,扯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拎着包包怒气冲冲的下来。
姚蔓蔓也不看季志坚他们,大踏步开门离开。
看着这一幕,季世涛、孟芹和季志坚三人齐齐皱眉
郑宜慧急忙追出门,冷风夹着雪迎面吹来,让没穿外套的她打了一个冷颤。她也顾不得冷,弯腰抱起外孙哄起来,还不忙说道:“蔓蔓!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你爸都生气了。”
“妈,我受够了。凭什么季可莹想甩脸子就甩脸子,而我就必须要顺着他们。”姚蔓蔓脸上怒气未消。
看着女儿这样子,郑宜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那就是事实。嘴唇动了动,最后说道:“蔓蔓,你不要和她比,毕竟她是亲生的。”
其实,她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季可莹出息,但这话她不能说,害怕打击到女儿。
“妈,我恨季可莹!”这话姚蔓蔓说得咬牙切齿。
郑宜慧心中生疼,放下已经不哭的外孙,一把抱住姚蔓蔓,“都是妈妈没用。”都怪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姚蔓蔓闭了闭眼,推开郑宜慧,说道:“妈,你赶紧回去,外面冷。我就先走了。”说着就拉着儿子离开。
走在雪中,姚蔓蔓的心也是冰凉凉的。她的人生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当初,她一心想找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一定要压过季可莹。但可惜,总是找不到,一直单着。
她27岁那一年,季可莹和萧亦轩补办婚礼。当然她和妈妈是不被邀请的。但她知道那是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就连她工作的杂志社也派了记者和摄影师过去。
嗯……报道的稿子还是她审稿来着。看着他们的婚礼现场照片,嫉妒的火苗在心中熊熊燃烧。
她更坚定一定要找一个优秀的男人,但事与愿违,在29岁那一年,她不得不接受现在的丈夫蔡信平,他学的是工商管理,毕业后就在家里开的染布厂工作。
交往的时候,蔡信平对她那是千依百顺,蔡家人对她也很热情。她以为蔡信平是很爱她的,毕竟他可是追了她2年。
但商量婚事的时候她才察觉,蔡信平看重的是她是季可莹姐姐的身份。
她恼恨,但她已经没有年华可以消耗,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打掉牙齿和血吞。
婚礼,季可莹没出席,他们对她就有意见了,时不时让她联系季可莹,联络感情。那一年季可莹回来,她带丈夫过来。
丈夫对季可莹可以说是舔着脸讨好,但季可莹却高傲的理都不理。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在季可莹面前再也直不起腰。
从那时候起,丈夫意识到,她没办法给蔡家带来帮助,于是他们就左看她不顺眼,右看她也不顺眼。
她恨死季可莹了,就算她不给她帮助,但怎么也不该如此不给她面子?不管怎么说,她妈妈都是她继母,她是她姐姐。
她真的不想去求季可莹,但家里的染布厂生意越来越差,丈夫的脾气更是暴躁了,丈夫和公婆说了,就算是跪着哭求,也要说服季可莹让他们成为布料供应商。
她为了家里,也为了自己,不得不来,但她也知道,季可莹不可能给她面子,她只得求季家人,虽然她知道季可莹是一个狠心的,绝对不会听季家人的话。但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但……
回到家,肯定又是一顿好骂!
看着飘落在身上的雪,她又想起了她最爱也是唯一爱过的男人白文晟。
自从白文晟走后,她再也没有去过白家,与白文婧也断了联系。
不过,她知道,白振华夫妻一直都没有走出失去儿子的悲伤,这些年老得很快。
而白文婧技校毕业后成了一名护士,但因为脾气不好,多次被病人投诉,即使有白爷爷和白叔叔的面子,最后还是被医院辞退。
后来在家里的支持下开了一家小卖部,嫁的老公也是普通人,两口子一起经营小卖部。
说来,当初白文婧没考上大学,还是因为白振华夫妻一心扑在为白文晟治病,从而忽略了她。
“妈妈!我冷。”小小的奶音响起。
姚蔓蔓回过神,昏黄的路灯下,看到儿子冻的发白的脸,心疼极了。
弯腰抱起儿子,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最近的酒店名。
她不想回去,不想面对蔡家人!
第134章 守不住心的女人1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吴奈奈睁开眼睛,涣散的瞳孔慢慢凝聚。眼珠子转了转,打量起四周的情况。
这时候是夜晚, 能听到外面传来的虫鸣声。不远处圆桌点着油灯, 小小的一簇火苗,也只是不至于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罢了。床榻的里侧睡着一个奶娃娃。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开始整理记忆球。
现在是民国时期, 原身贺婉,本来家庭条件很不错,也是娇养着长大。但奈何后来父兄迷上了福寿膏, 家财全被败尽,生生气死了母亲。
在原身16岁那年,父亲做主把原身卖给祁家,给大少爷祁彦博冲喜。
一年后,生下一女。虽然不是祁家众人期待的男孩, 但也算喜事,但万万没想到,本来身子有了好转的祁彦博,当晚突然去世。
这下子, 祁家父母认定是这孩子克父, 克死了他们的儿子, 因此厌恶上她们母女。
丧礼结束后, 就命令她们母女在院子里不许出来。院子只留下一丫鬟, 其他的下人甚至孩子的奶娘全部被撤走了。
原身做好了过苦日子的心里准备,但万万没想到,没怎么接触的小叔子祁彦霖处处关照,时常过来看她们母子, 不仅送吃送喝送用的,还为女儿准备玩具,为她送来报刊书籍解闷。
可以说除了不能出门,日子过得还可以。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四年,四年的时间,原身除了日日相处的女儿和丫鬟小荷,见的人就只有祁彦霖。祁彦霖博学多才、仪表堂堂,对她们母女又好的没话说,时日一久,她不自觉就生了情愫。
当她察觉自己的想法,她那是羞愧难当,唾骂自己肮脏不堪。但她没有死的勇气,也放不下才四岁的女儿。
于是,她告知祁彦霖,说她日子能过,让他不用再送东西过来。但祁彦霖却说,大哥去了,作为弟弟有义务有责任帮着照顾大哥留下的妻女。不管她怎么说,祁彦霖还是时常来。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避开,每次祁彦霖过来,她都躲在屋里,只让小荷出来。
她想着,不再见面,时日一久,她一定能放下。
但事与愿违,那一年祁家父母去参加一个酒席回来的路上,不幸遇到抓捕地下党的行动,被手榴弹误中,汽车爆炸,当场去世。
即使她不受待见,但她是祁家长媳,这个时候,她必须站出来操持。
丧事过后,她想回到院子过自己的日子,但祁彦霖不许,说父母没了,他要管着外面的生意,家里的事情需要她来管,总不能让姨娘她们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