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是病娇+番外(11)

听到赫璟的声音阿福才回过神,与阿福一月前见的不同,赫璟今日着一袭玄色衣衫,腰间挂着一枚青玉玉佩,干净淡雅,公子如玉。

阿福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赫璟在唤她,这才把手放了下来,慢吞吞的走近。

“大哥哥。”

小姑娘稚嫩的嗓音如风惯耳,沁人心脾,如水一般的眼眸清澈见底,微微仰着脑袋望着他,赫璟本是阴霾的心顷刻间烟消云散,低首逗弄,揪了揪小姑娘扎的两个小丸子,打趣道:“怎么还是这么矮。”

也不知是询问还是随口一说,语气里带着丝叹息,一旁的护卫眼里闪过几分意外,王爷竟然没有责怪她擅闯拂尘院,还如此有耐心。

阿福站在赫璟面前就好似面对着一堵墙,赫璟八尺高,阿福还不足他的大腿高,以至于赫璟连揪着她脑袋上的小丸子都需微微弯着腰。

李婶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阿福,衣袖下的手捏的死紧,神色怨毒,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却不料被一旁的小六拦住了。

李婶看了过去,小六侧颜冷峻,浑身冒着寒气,硬生生把她逼得退后了两步。

阿福抿了抿唇,小声反驳道:“我长高了。”

小姑娘神色闪过几分别扭,声音也低低的小小的,像蚊子一般,但赫璟还是清晰的听见了。

“说谎。”赫璟轻轻的说了句,却不料就这么一句小姑娘即刻抬起头来,神色控诉,“我没说谎。”

还是一样的软,不过神色却多了几分强硬。

阿福抬头,正对上赫璟半带揶揄的目光,又重新缩回了脑袋,小姑娘又重新缩进了壳子里,赫璟收回了笑容,也不逗弄了,收回了手。

“来拂尘院做什么?”

阿福意识到这是对她说的,埋着脑袋回应,“送饭。”

赫璟神色自若,随即一想便知晓为何,故而愈加认真的瞧起了小姑娘的身子,矮矮的小小的,缩在地上一小坨。

想起平日里小六提着的食盒,赫璟收回目光,无意继续逗留,只淡淡的道了句,“日后不要送了。”

阿福因为这句话愣在原地了好久,呆呆的注视着前方越来越远的人,步履稳健,背如孤松,一身风骨清冷出尘,身旁便是十里青竹,竟也比不过他一人风华。

但阿福无意欣赏,满身心都只剩下赫璟方才走时留下的那句话。

大哥哥是不喜她了吗?

背影越走越远,阿福也慢慢的垂下了头,此时她才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疼痛感,竹叶割破了手指,微不可见的血迹冒了出来,阿福默默的把竹叶收回了挂在身侧的荷包里,抿了抿唇,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李婶便也被请了出来,李柔一事自然也不了了之,不过李婶现下心思也不在拂尘院的丫鬟上了,转身之际,李婶冷笑了一声,马不停蹄的便往回走,待走到门口时,果然瞧见了往外走的阿福。

李婶三步两步便追了上去,“阿福。”

冷冽的声音传了出来,阿福回首一看,李婶面露冷色的表情映入眼帘。

李婶走近,劈头便问:“王府里的规矩怎么学的?”

阿福一愣,抬头看向李婶,李婶瞧见她清澈的眼眸,越来越白皙柔嫩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心里的火又升了几截。

“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不懂规矩,一身土气。”

她倒还不知道,这死丫头本事那么大,竟然还有本事跑到拂尘院来。

阿福再不济也能听出来这是在骂她,小姑娘也有些恼怒,从来不说重话的阿福今日也冷下了脸,颇有些以小对强的气势。

“不知阿福犯了什么错,李婶要这样说阿福。”

“哼。”李婶冷笑,低首看着眼前这个努力仰着脑袋与她对抗的小人,“还说哪里犯了错,就凭一点,就可以治你死罪。”

“王爷贵为当今圣上的胞弟,身份是尊贵无比,龙血凤髓,岂容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唤为哥哥,简直是不知尊卑,不知廉耻。”

李婶冷酷的说完这一席话,看着阿福瞬间白了下来的脸色冷笑了两声,今日一过,晾这丫头也不敢再如此胆大妄为了。

“不过晾在你一个乡下丫头,没学过规矩,所以这次便暂时放了你,若有下次,纵然王爷不说,我也会罚了你。”

李婶气的直咬牙,方才她才出来时,恨不得把这丫头千刀万剐,本来想趁着今日的机会让柔儿进拂尘院,好好的机会,硬是被这死丫头给搅和了。

不过见王爷似乎对这丫头有几分兴趣,王爷自个儿都没对此称呼有何不满,是以今日也没个正当理由收拾她,李婶冷笑一声,等着吧,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李婶冷蔑的睇了一眼阿福,欣赏够了她惨白的脸色这才从她身侧离开,离开之际,李婶恶狠狠的弯了阿福一眼,随即走远带起了一阵风,和愈渐远离的脚步声。

李婶何时离开的阿福不知道,她静静的站在原地,阿福人小,有些话还听不得太明白,但记忆力却不错,这一袭话只字不漏的背了下来。

日头安详,柔光和善,秋日的阳光不难见,但却比其他时候多了份柔和,晒在身上格外的暖。

阿福最喜抬个小凳子,坐在膳房的门槛处烤着太阳,小脸上细白的戎毛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因为烤的时间久了,阿福的鼻尖冒了些汗意。

但她恍若不觉,殷红小嘴紧紧的合着,眸色认真,低着脑袋认真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鼻翼落下一抹阴影,小脸红扑扑的。

虎娘知晓阿福对荷包欢喜,自那日之后,每日便会抽些时间出来教阿福刺绣,虎娘的女红不见得精细,但耐在从小学习经验丰富,所以教习阿福不在话下。

小姑娘在家学习女红这是常理,像阿福如今七岁了才开始接触女红已经有些晚了,但因为阿福本身欢喜,每日就算虎娘不提,她也会有事没事便拿起针线慢慢动作。

几日下来,也算是小有成果。

阿福绣好了最后一针,才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拿起搁在腿上的绣布放在日光下看了看,料子有些陈旧,是虎娘翻出了去年给虎子哥做新衣时剩的布料,剪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用来阿福练习。

此时,阿福静静的看着料子上的图案,在阳光下显得尤为清晰,也格外的不堪入目。

阿福抿了抿唇,把举着的小手慢慢的放了下来,垂头看着布料上的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

虎娘念在阿福小,所以从最简单的教,阿福学的快,所以虎娘前几日便开始教阿福绣梅,不算简单,但也不难。

虎娘教过很多次,阿福也尝试过很多次,今日这副梅花,是阿福绣了三日才绣好的,绣的时候没有察觉,等完了一看,阿福才知晓有多难看。

花不像花,草不像草。

小丫头沮丧的模样落在胖婶眼里,胖婶瞧瞧拍了拍一旁的林婶,指了指阿福,林婶瞧见,回看了胖婶一眼。

胖婶哪会不知道阿福在学习刺绣,只不过小丫头似乎有些沮丧,是以在瞧见林婶回应了之后便起身扭着身子走到了阿福跟前,蹲了下来,拿起了被阿福放在腿上的绣布。

“阿福绣的真好。”胖婶一边看一边点头,末了还颇有些认真的观察起来,“你看这鼻是鼻的,眼是眼的,绣的多逼真啊。”

胖婶拍了拍阿福,“你说是不阿福?”小丫头沮丧的模样真让人心疼,胖婶别的不说,至少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却是一流的。

阿福扭过了脑袋,不知为何,小脸却慢慢的红了起来,眉眼也带了些尴尬,胖婶初还以为是因为她的夸赞,小姑娘家家的害羞,结果却听见了一声叹气,语气颇有些无奈。

“胖婶,我绣的梅花。”

——所以哪有什么鼻子眼睛。

胖婶一顿,面色一度尴尬,拿着绣布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恨不得钻个洞藏起来,但蹲在哪里胖胖的一坨也让人忽视不了。

“哈哈哈,你瞧我,这话都没说明白。”胖婶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我说的眼睛是梅花的花蕊,鼻子是花瓣,我这人一向这样,喜欢如此,哪怕是朵花我也能瞧出生命来,万物有灵嘛,你说是吧林婶?”

胖嫂自个儿说的尴尬,末了还唤了林婶一起,林婶无奈,饶是看不惯胖婶,也不愿小姑娘伤心,所以应和的点头,“对对对,你胖婶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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