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64)

但北骊铁骑四个字只是说出来,便是很多东凛将军永生难忘的梦魇。

若不是当年一场马瘟让东凛有了喘息之际,今日在此举办寿宴的怕不就是上一任北骊主君。

也就是沈陵渊的生身父亲,慕容烨。

沈陵渊还记得头一次听说自己的爹不是亲爹,娘是那位靖云公主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是不接受的,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在北骊不是会什么重要的角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长兴侯通敌叛国的罪名是被硬扣的黑锅。

可当他知道真相后,沈陵渊才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出生的不是时候而起。

长兴侯在接受母亲托孤之请时就主动要在义与忠之间选出其一,想来他也是很纠结,不然也不会等到十四年后才想将沈陵渊送回去。

现实没给沈陵渊太多的机会自怨自艾,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同尘便告诉沈陵渊,长兴侯起初的计划是打算在两年前的四月初将沈陵渊秘密送回北骊,但不成想在与北骊接洽时,军中却出现了叛徒,这才导致后面一系列连锁事件的发生。

幸帝莫名亲临嘉陵关,沈晏清毒杀沈迟,禁卫军全城围堵侯府余孽,陆骁自焚,花楼被捕,沈陵渊生不如死。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回北骊重振旗鼓,一举杀向新厦。

第二条就是铤而走险留在沈晏清身边,找到并亲手斩杀叛徒,在使团进京时与北骊取得联系,再密谋回归。

沈陵渊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二条,因为他不仅想要手刃叛徒,还想要摸清父亲死亡时的真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先去找寻徐长英的原因。

他想知道既然是沈晏清要杀父亲,那幸帝又为什么会亲临嘉陵关。

或者说他所找的借口也好,这一趟不计代价的行动也罢,都是因为沈陵渊从心底不愿相信那个叛徒是沈晏清,且如今陆骁重新回到他身边这件事,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感觉。

但两个人之间虽然可以触碰,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真相,斩断了每一次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丝情愫。

他想要知道一切,然后带着这人,再回北骊。

沈陵渊望了一眼人群中独一份的白衣,嘴边一抹淡不可觉的弧度。

现在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在幸帝身上,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拒绝这个提议。

然而事实真相总是出乎意料的。

幸帝甚至没有纠结,他张口问道,“什么条件。”

“回禀陛下,我们要带二皇子归国。”

沈陵渊的笑容蓦然一僵。

忍耐许久的钱国公终于说了今日第一句话,他抬起枯枝一样的左手,“贵使是想说,北骊的二皇子如今就在我们新厦?”

“没错。”黑皮哥对着国公抱拳,目光骤然转向沈晏清。

当事人却十分淡定地摘下鱼肉中的刺,将白肉放进了嘴里咀嚼,两人之间呈现出了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

大殿之上已有人在催促,西楚使团来的是位王爷,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磕着瓜子对黑皮哥道:“呼延老兄!你就不要再吊人胃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人家貌美的侯爷!”

随着他一声调侃,背后使团传来一阵笑声,“别想了没看见人家已经有主了吗!”

不过,现在也只有他们还能笑得出来了。

因为此时的黑皮哥呼延恪已经示意属下将画作展示给了其他人。

所见者俱是见鬼了的表情。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画作与沈晏清的身上,来回跳跃。

沈陵渊自然也见到了那幅画,面具下掩盖的凤眸里写满不可置信,他死死盯着画作中的女人,双手紧扣住案台,可那明眸皓齿的绝色,不论从何种角度切入,均是女版的沈晏清。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丫~

第56章 破局

“简直一派胡言,怎可凭借一幅画像就将本国长兴候认作是北骊皇子!”

太子在此时站了出来,虽然他答应过府中的‘沈陵渊’不参与此事,但靖芸公主画像一出,不仅仅是私人恩怨,而是两国之间的大事,身为太子的他不得不为东凛着想。

“是啊是啊。”

“不能光凭一张画像断定什么,毕竟男女有别啊。”

“说不定是北骊的阴谋,这画像是比着长兴侯画的吧。”

太子一出面众大臣便跟着附和,一人一句看那架势是想要用唾沫淹死呼延恪。

沈陵渊这会也已经稍微冷静了下来,他告诉着自己母亲身故的事实不能改变,一张画作也证明不了什么,但人性如此,他还是会不自觉地比对身边人与画作。

就在此时沈晏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淡色的眸子下一颗泛红的泪痣分外惹眼。

沈陵渊微微一愣,而后垂下头,轻笑一声。

是啊,也并不是一模一样的。

就算那时候自己还小,沈晏清却是父亲半路捡回来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沈陵渊心里隐隐有些什么,可他暂时还抓不得。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时,呼延恪却还没被唾沫淹死,反而一声高呼震散了大臣们的闲言碎语。

“太子殿下!”

呼延恪似乎练过狮吼功,一抬手,一声出来,没功底的文臣纷纷捂起了耳朵。

哦,还有睿王那娇滴滴的美妾,一门心思往睿王怀里钻。

呼延恪一声吼完便上前一步到了太子面前,字字铿锵:“或许太子当时年纪小不记得王后的面貌,但本使敢问钱国公,皇后娘娘,乃至陛下,本使这幅画作可与王后有一丝差距?”

呼延恪说完就到了钱国公面前,抱拳,“本使知道国公乃重信之人断不会说谎,还请国公给句公道话!”

呼延恪那倔强的模样就一个意思,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弯着不起了。

“这……”钱国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侍从搀扶起身,缓步来到呼延恪面前,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道,“如贵使所言,这画上之人确是靖芸,但世界之大,有两个模样相像的人…也不足为奇。”

“本使只要国公这句话。”

还不等大臣们再附和附和,呼延恪已经胸有成竹的转身面向龙座之上的幸帝,“陛下!本使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沈晏清为我国皇子!还请陛下允长兴候与我对峙!”

呼延恪如此咄咄逼人,幸帝面色已有不悦,若是换做平日必然是听都不听这胡言乱语,将呼延恪赶走一了百了,但如今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事情,还有其他三国使臣旁观,说这是幸帝的寿宴,倒不如说是他的掣肘。

幸帝在位数十年又有什么看不透,他没有说话,不过一挥手,任凭他们闹下去。

“谢陛下。”

呼延恪转身,“不瞒诸位,本使曾在半月前酉时三刻鹰楼下暗巷与二皇子交过手,他身上有靖芸公主留下的腰牌,上面刻着我北骊古语中的‘渊’字,小人绝不会眼花!”

呼延恪说罢,走到沈晏清面前:“敢问长兴候,是否承认与本使在深巷一战!”

沈晏清静默了半天才掀了眼皮瞄了呼延恪一眼,懒散地起身,淡声回了句,“我不会武功。”

黑皮哥却步步紧逼,似乎不将沈晏清一口吞下决不罢休,“那长兴侯可敢当众露出后背,我可以清楚地说出你背后的左边肋骨下,被我的卓月弯刀所伤,有一条长达三尺的刀伤!”

沈晏清安静地站在案台后,长身玉立,没有给任何回应,而是转身面向主坐,“全凭陛下做主。”说罢不疾不徐,缓缓落座。

“看来二皇子是真不愿与我相认!”

黑皮哥似乎是被沈晏清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嗔目怒视,猛然转身,仍旧紧咬不放,“陛下,倘若贵国诚心想要证明长兴候,那必须要让长兴侯袒背才是!”

“呃,虽然不太雅观,但似乎这是个有效的方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的确的确……”

某些别有目的的官员开始煽风点火,还有一些大概只是馋人家的身子。

虽然寿宴上脱衣有辱斯文,但沈晏清的确与画中女子颇为相像,想要自证目前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

沉默许久的幸帝终于有了动作,窃窃私语也逐渐停歇。

所有人都很期待这沈晏清的衣服到底是脱还是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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