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58)

到底是因为他从小泡在药中,还是什么人对他做过什么……

可想知道的太多,思虑太多,沈陵渊简直觉得自己快走火入魔。

“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沈晏清冰凉的声调打断了沈陵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沈陵渊回了神,缓缓松开沈晏清的手臂,留下五道浅浅的爪印。

“问了你也不会说。”

他垂着眼眸,不去看沈晏清。

‘笃笃笃’

门外传来倒霉哥的声音。

“陆公子,药煎好了。”

“我知道了,辛苦。”

这人到得及时,沈陵渊顺着他的话转过身,嘴角一弯,收起了心中那可笑的期待,他取了药,装作不在意似的,回到沈晏清身边,说,“喝药。”

这回沈晏清没有拒绝,他端过药碗,闻了一下之后却皱起了眉头,脱口而出:“这药是谁调的。”

怎么比素娥那厮弄得还苦十倍。

“你这一晕把那小美人吓够呛,他说他会些医术缓解你的伤,我找郎中试过了,方子无碍。”

沈陵渊看着沈晏清拒绝的表情无动于衷,“之前都是素娥在调理你的身子,她为何最近没在你身边。”

沈晏清抬眸:“你刚说过了,问了我也不会说。”

这人说得理所当然,两人对视片刻,反而是沈凌渊先错开目光,别过头,“沈晏清,你最好没别的事情瞒着我,不然等我查出来……”

沈晏清挑眉,“查出来又怎样?”

这话说得让人不爽,可他接下来说的话更让沈陵渊如五雷轰顶。

“不论你如何查,沈迟死在我手里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那双淡色的眼一如既往的冷漠。

沈陵渊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要一次次地激怒他,一次又一次给他一口要死他的机会。

沈陵渊呼不畅,愤怒和委屈都集中在心口,气血逆流,喉头蓦然涌上一抹腥甜。

沈陵渊盯着那人,费力地吞咽,他站起身却没得到一丝丝回应。

这场景似曾相识,同样的庆安堂内阁,同样的床铺,一个躺在床上云淡风轻,一个站在床边呼呼喘气。

沈晏清忽然笑了,笑得惊心动魄:“这就忍不住了吗?我还以为你在雪山遇到高人,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可现在呢,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都写在眼睛里,就好似向主人要食的狗崽那般好懂。”

“你是不是想求我?求我收回刚才的话?”沈晏清说着,不自觉地伸出一只手,他想去触碰。

只是不知道他只是想摸一摸沈陵渊眼上那道疤痕,还是习惯性地去为他抹眼泪。

但沈陵渊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了,他的眼眶不过红了一刹那,沈晏清伸手碰他的时候,那双带着怒火的眼骤然变得深邃,他一把握住了伸过来的手腕。

沈陵渊的声音嘶哑,眸子黑得深沉:“可你该清楚,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好懂的狗崽子了。”

沈晏清失策了,他不该伸手,他不该拿白肉去喂一只饥饿的狼。

即便这只狼,是他养的。

沈陵渊抓着沈晏清的手臂,里侧膝盖跪上了床铺,隔着一层棉布与沈晏清肌肤相贴,他的另一只手撑在外侧床沿,凤目紧紧盯着那双桃花眼,而后骤然低下头,用鼻子去嗅身下人的脖颈。

是熟悉的药草清香。

沈陵渊像个瘾者无药可救的疯狂索取,声音却愈发低沉磁性:“两年前你不用锁链将我锁起来,就该想到今时今日遭到反噬。你既然知道我想要什么,那我也不必再假惺惺伪装,已经够累了!”

脖颈上传来灼热的呼吸,这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沈晏清毛骨悚然,他大力地挣扎,想将手中苦药洒在这登徒子脸上,可动手的瞬间就被沈陵渊看穿了。

最终的胜利者是沈陵渊,药碗脱手之际沈晏清的胳膊划向枕边。

‘嚓’的一声盘子碎裂的声音,沈陵渊怔了两秒后回头,只见地面一片狼藉,那盘雕刻着海棠花的糕点散落在地,其中一块沾满了灰尘与白粥滚到了他脚边。

亦如他的心。

沈陵渊再回身时,是笑着的,而且笑得灿烂。

他说:“义兄想不想知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喝药的?”

说罢,沈陵渊在那双蓦然睁大的浅色眼眸的注视下端起药碗,饮了一口放在嘴中,而后低头吻住了他,将药汤渡到了沈晏清口中。

“你!唔!”

残留的药液顺着嘴角滚落,滑过沈晏清白皙脖颈和被迫滚动的喉结。

药已经咽下,但吻还在继续。

第51章 枷锁

沈晏清没被束缚的那只手一下一下捶在沈陵渊的身上,可这人就像不疼似的,沈晏清捶得越狠,沈陵渊吻得就越深。

到最后整个人都被亲软了,沈陵渊却仍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沈晏清的手也只能无力地搭在了沈陵渊的肩膀,任凭身上的人如何肆虐,只要不回应就好了。

可事与愿违,这种最原始的兽性行为调动的是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冲动,就算再克制如沈晏清,也躲不过本能的呼唤。

一吻罢,沈陵渊一双黑眸染着欲色,呼吸交缠之际,他想将沈晏清嘴角的药渍抹去,刚伸手就瞧见沈晏清蹙着眉躲了一下,一双眼湿漉漉的。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沈晏清这双浅色的眼睛,原来都是淡淡的,可今天竟染上了些许珠光。

沈陵渊知道那是眼泪,这人是被他欺负狠了的。

沈陵渊有一瞬间的恍惚,因为他没见过这样的沈晏清,无论是从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还是后来冷酷无情的长兴候,都不及现在带给他的感觉真实。

沈陵渊还记得同尘曾问过他。

‘你是北骊的狼啊,狼只有回归自然才算是真正的草原之王…你为什么要自缚枷锁,回到新厦?’

沈陵渊当时的回答是‘就像前辈你说的,有时候欲望不一定是坏事,我心中有执念未了,不愿如此去见我母亲。’

只有沈陵渊自己知道,那不过冠冕堂皇的说辞。

他此刻才明白内心最真实的,最血淋淋的想法。

如果眼前这人开口,这匹狼就愿意为收起狼爪与獠牙,心甘情愿的带上枷锁。

沈陵渊知道他今日做得够了,他该离开了,可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外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位老朋友的声音。

“影子!咱们好歹一起共事这么久,我不想伤你,你给我让开!让我见晏主!”

“无形,我劝你最好别进去。”

“你什么意思?是决意要与我一战了?”

影子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一个提醒不听直接动手,这两大夜骑统就这么两句半的功夫干了起来。

倒是苦了跟过来的下属们,打吧,都是之前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打吧,又没法向首领交代。

阁里的沈陵渊挑起了半边眉,刚松开禁锢沈晏清的手,外阁的门扑棱一声,倒了。

“晏清!”

无形不知使了什么诈,竟然突破了陆骁的防御,这么迅速的破门而入。

并且,这一声,喊得那叫情真意切。

看见无形的那一瞬间,沈晏清心里咯噔一下。

同时,沈陵渊又笑了。

笑得让人害怕。

他一把捏起沈晏清完美的下巴,让他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就是你今天理直气壮的原因?嗯?”

沈晏清是真的不知道无形会回来得这么……及时。

可他根本解释不了,沈陵渊没给他机会,又是一口苦药入喉,沈晏清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心有怨气,得到了块肉,狠狠咬了一口,可沈陵渊连哼都没哼,混着血继续吻。

无形好巧不巧,就在此时进来了。

他一把掀开内阁珍珠帘子,探头就喊:“晏!啊啊啊啊啊!”

捂眼睛啊啊啊!

无形的佩刀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影子跟着就进来了,面具下一双古井无波的眼却也不知道该往哪看,只能斜着看无形。

沈陵渊终于亲够了,起了身回过头,端着所剩无几的药汤,舔着嘴角伤口,一双犹如幽谭般漆黑的眼直勾勾盯着无形手指头缝里的小眼睛。

“我在喂侯爷吃药,你有事?”

无形和上手指缝,一步步后退:“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怂到你奶奶家了!

帘子里的沈晏清咬着下唇,贝齿上还染着一抹血色,他怒视着又掀开帷幔回头的饿狼,“这药已经喝完了,你还想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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