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5)

这房间不过小小一间厢房,推开门,陈设更是简单,唯一木桌,一木椅,一木床,还有一书架而已。

沈陵渊入门第一眼却是瞧出,那书架与侯府岚轩内的是出自同一块榉木。

花楼回首见他盯着书架出神,歪头挡住了他的视线,问道:“你在看什么?”

一张俏脸袭来,沈陵渊回神,望了花楼一眼便垂眸道:“没什么。”

可袖中握着匕首的手却是攥得更紧了。

“既没什么就交出来罢。”花楼伸出一只保养良好的柔荑,手心朝上。

沈陵渊此刻心事重重顿时会错了意,独目微撑看向花楼:“什,什么?”

花楼见状轻嗤一声,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沈陵渊藏在袖中的那只手,说:“不是有人托你带东西给我吗?这会子怎么还装上傻了?”

“哦!对。”沈陵渊这才反应过来,忙收起袖中匕首,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放在了花楼的手中。

花楼盯着沈陵渊微微一笑,拿起玉扣定睛一看,瞬间脸色剧变,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沈陵渊后,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的紧闭,而后对着沈陵渊单膝跪地,胸前一片刺目的白。

差点闪瞎沈陵渊唯一的独目。

“属下花楼见过世子。真是没想到多年不见世子已经长得这般高了!只是您的眼睛?”花楼目露担忧。

“哦。小伤而已,无妨。”沈陵渊还有点晕,甩了甩头才接着问道:“姑娘可是认得我父亲?”

此时花楼目中已再无轻浮:“是。属下不光认得侯爷,还见过您。只不过那时候您还在襁褓当中,要说起当年,我还抱过您呢。”

“快,快起来!”沈陵渊虽然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但心中的喜悦不假,手慢脚乱地将花楼扶起后迫不及待道,“姐姐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必多礼了,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解释,全城戒严后,我们被逼到一个暗巷中,后来我与骁哥走散,是他让我来寻姐姐,那姐姐可知道骁哥去了什么地方?”

花楼起身,秀眉微蹙道,“属下无能,此次出事后阁内也是一片混乱,消息都被封锁了,我没能见过陆将军。”

“这么说,骁哥现在是踪迹全无了。”沈陵渊低下头,看得出来的失落。

花楼美目半转,上前安慰道:“世子先不必难过,陆将军武力高强并非等闲之辈,我相信他定会度过难关平安归来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保证您的安全再从长计议。”

“姐姐有何计划?”

“花楼不才,还算精通易容之术,可先送您出城安置再做打算。”

“不可能,我绝不会出城。”沈陵渊闻言转过身背对花楼,“如今骁哥生死未卜,陷害父亲的狂徒还在这新厦逍遥自在,我怎么可以出城去苟且偷生!”

花楼摇摇头上前一步,苦口婆心:“世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侯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若是您在当下出了什么意外,要属下如何面对侯爷在天之灵啊!”

“为了我?”沈陵渊回过头,独目微微眯起,“为什么你们都说是为了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沈陵渊蓦然想起,骁哥离开前也说过,父亲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可这件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干系?

“我……”花楼没想到小世子如此敏锐,顿时语塞,眉目间有些闪躲。

“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沈陵渊见状快步走向花楼,捉住了她的胳膊,“花楼姐姐,求你,求你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花楼见沈陵渊目中恳切心生不忍,沉吟片刻后,心一横,道:“世子,您可知您的真实身份?”

沈陵渊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的,真实身份?”

第5章 身世

“我的身份怎么了?”沈陵渊指了指自己,“难不成我还是什么天理不容之徒?”

沈陵渊是着实没想到,花楼竟然点了点头。

花楼十分笃定道:“对。其实,您不能算做是凛国人,因为您的身上还流着一半北骊的血。”

“这,这怎么可能?”沈陵渊眼神闪动,内心是拒绝的,“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花楼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忽地想起了什么,“世子先行稍等片刻。”

说罢她行至门口,开门唤了一声:“橙衣,你过来一下。”

没过一会,那个穿着橙色衣服的女子便出现在了门口,没想到她还真的就叫橙衣。

橙衣矮身,问道,“姐姐叫我何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向屋内瞟了一眼,与沈陵渊对视的一瞬间收回了目光。

花楼是何等敏锐,又是自己调、教的姑娘,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轻笑一声,柔声道,“这位公子是我故人之子,这些日子会在这里住下,你一会去告诉桃红她们,日后断不可再行无理之事。”

“是。”橙衣乖巧应下。

花楼满意的点点头,接着下达命令:“如今新厦形势不稳,我决定先关门休整几日,你现在就去将休息的牌子挂出去,锁紧大门。”

橙衣看上去很是惊讶:“可今晚高公子已经订下了酒席,若是此刻取消的话……”

那高公子看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花楼低头沉吟片刻:“这样,你一会让青衣带着我的令牌去高府,就说让他卖我花楼一个面子,等这阵子风头过去,花楼定当亲自登门赔罪。”

橙衣面露担忧:“可那高公子本就对姐姐心怀不轨,若是这次让他抓到了把柄……”

花楼轻抚橙衣的肩膀:“你放心吧。如今在这城中搅浑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爹高湛,他这做小的再怎么纨绔,也不会在他老子执行公务之时为难我。你就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橙衣抿了抿嘴唇,面上似乎有些挣扎,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是。我这就去然后关门挂休息牌子,然后叫青衣到高府走一趟。”

“嗯。去吧。”

花楼说完,目送橙衣去了大门口,这才退回屋子。

沈陵渊听了两人全部的对话后,自然知道花楼所做都是为了他,因此感到十分抱歉:“花楼姐姐,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我容貌已毁,就算被人看到也……”

“世子不必过意不去,就算您今日不来花楼也是打算闭馆的。”

花楼打断了沈陵渊的话,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解释道:“沐风阁在京都是作为密探联络点存在的,如今全城都在搜捕我们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查到我身上,因此还是闭门谢客避免更多的暴露才是上策。”

“原来如此,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沈陵渊颔首,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对了,姐姐你刚才说我身上还流着北骊的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花楼面色忽的凝重起来,她行至书架处翻找,而嘴上也没闲着,“十八年前皇帝曾派侯爷出征北骊,当年的侯爷还是个刚刚展露头角的新秀将领,而我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刚被他带入京城跟随我师傅,也就是沐风阁上一任阁主学习易容术。”

那时候正处在新帝登基之初,朝局十分不稳定,皇帝正需要一场大作为来稳定民心,而北骊的一场瘟疫就像是约好了一般,来得正是时候。

当今皇帝在得知这件事后雷厉风行,全然不顾东凛与北骊的姻亲之好,对靖芸公主发来的求救信置若罔闻,亲自率兵攻打北骊。

战争持续了四年之久,最终北骊惨败,丢失城池十座,而沈陵渊的父亲沈迟也因此次战役一举成名被封为长兴候。

不过战争结束后侯爷并没有立即返回京城,而是奉命留在边关处理残局,因此当他返回之日并无宴典礼庆,唯有几个熟悉的人迎接,花楼就是其中之一。

“侯爷回来时,身边便多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是还在襁褓中的您。”花楼讲完了当年往事,也找到了一本古籍,拿到了木桌上。

沈陵渊此刻还沉浸在花楼所讲的故事之中,他虽然知道父亲曾率兵攻打北骊之事,沈家也是因此跻身贵族,可这前因后果到底如何,长兴候可从未同他提起过。

思来想去,沈陵渊从中发现了问题:“可即便如此也并不能证明我是北骊人啊?我父亲不是说当年我母亲也跟随着大军一起出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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