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47)

她虽被封为公主但实际上并不是皇室血脉,而是名门望族陆氏家中的小女儿。

据说当今幸帝还是一不受宠的皇子时,东凛曾连续数年突降天灾,南洪涝,北干旱,朝廷不得不开仓放粮,拨款安民。但由于灾祸不断,开仓持续时间过长,导致国库连年空虚,无力支撑军备。

内忧之际免不了外患,与东凛交壤的北骊虎视眈眈,盯死了东凛兵部支出不足不敢战的实情,派出使者要请一位公主前去和亲。

可当时的凛帝并无一位适龄嫁女。

而当时的陆家四代高官,为报皇恩也为了消除潜在隐患,只能献出了自家的小女儿,陆语岚。

所有人都以为小姑娘会在成亲当天惨死在北骊主君的剑下,最终的结果却出乎意料。

出嫁当天少女临危不惧,自然洒脱的真性情已然惊艳了一批人,待她嫁到北骊之后更是凭借自己的果敢与骁勇成功让北骊退兵,此后数年,她与当时的北骊主君成就了一段帝后同心的佳话。

他们的感情好到那位北骊主君的后院只有靖芸一人,东凛国也因此得了几年的空隙休养生息。

只不过风水轮流转,十年后新帝登基,东凛国力富强,北骊却因瘟疫成了弱势方,幸帝铁血手腕,毫不犹豫的率军侵略北骊,在两军交战之际,靖芸公主进退两难,最终不愧于国家,不愧于丈夫,自刎于阵前。

同年,战争结束后,沈迟受爵长兴侯,从边关带回了两个孩子将养在府中。

“殿下,那这二者又有何关联?”女人斜卧在床榻,一圈圈抚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一双缱绻含情的美目痴迷地盯着书桌前身着四爪蟒袍的男人,声音听上去软软糯糯还拖着撒娇的尾音。

太子闻言转过身,手拄桌角,目光柔和的说道:“公主自刎和长兴侯无妻育子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关联,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不过么,孤现在还不想说。”

太子妃柳氏娇嗔一声,慵懒地撑起身子,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迈着妖娆的步子,即便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也不影响她天生的媚骨。

女人伏在男人肩上轻轻揉了两下,凑近耳边柔声道,“那安伯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太子显然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他握着女人的柔荑示意她坐到自己腿上:“公主自刎,长兴侯仁德养子这只是史官的说法,事实上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孤前几日救下了一个四处逃亡的长兴侯旧部,得到了一个隐晦的秘辛。”

太子凑到女人俏脸上轻吻了一口,继而在其耳边道:“当年的靖芸公主并不是自刎身亡,而是听闻夫君被害,生子之际难产而亡。且靖芸在临终前,唯与长兴侯一人与之见了面。”

柳氏轻捂住小嘴惊讶道:“难不成……”

太子点点头:“没错,沈家两兄弟中有一人是北骊的皇室血脉,长兴侯通敌叛国的罪名坐的不冤。”

“那他们之中哪个才是靖芸公主的血脉?”柳氏不解。

太子的眼神已然不自觉飘向远方:“按照户部给出的年龄记录,应是已经死去的沈陵渊为靖芸公主之子,但,这些东西又谁能说得准呢。孤倒是觉得沈晏清冷血无情的个性更像是皇室中人。”

柳氏美眸波光微动:“听殿下的口气,对那位新晋侯爷的所作所为似乎很是欣赏呢。”

“成大事者又有哪个不是踩着血腥,杀伐果决者皆有可取之处。”太子说着瞧出了女人的异样,双眼微眯扶上了柳氏的肚子,“孤能做的不过是尽量为我们的孩儿铺路罢了。”

孩子在此时似乎有所感受,竟动了一下。

柳氏立马露出了笑颜:“殿下!”

“不愧是孤的孩儿。”太子说着将女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铺之上,“安心养胎,明日孤再来看你。”

女人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圣眷不可缠的道理,乖顺的应了一声:“恭送殿下。”

太子熄灭了烛火离了暖阁,门口已有内侍提灯等候,熟练地在前引路,推开书房门,点上油灯。

待太子容琮落座后,小太监从宽袖中取出一羊皮纸卷:“今日傍晚自西边儿的飞鸽传书。”

“嗯。”太子接过纸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待内侍离开,太子走到案牍边跪坐,打开牛皮纸卷。

“太子勿念,晏清将归。”八个字映入眼帘,容琮眼神微动。

他放下羊皮纸,娴熟地翻开手边杂记,一张小画掉了出来,画中女子蓝衣白衫,桃眸樱唇,眼角一颗泪痣分外引人。

只是画中人独身侧坐在铁栏之中,眼尾眉间俱是哀愁。

太子的手轻抚过翻卷的纸张一角,似是浸过水看不清的字,隐隐约约,仔细盯着方能瞧出一个落款—秋娘。

忽的,一阵妖风袭来,掀了画,也打乱了容琮的思绪。

砰,嚓,数声。

油灯霎时熄灭,就连房门都细微敞开了一个小缝,四下昏黑,唯有窗子来回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曹顺。”容琮敛了眉,收了画,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房上突地涌现打斗声,踩着瓦片还有尖锐顿挫的刀剑碰撞,听上去甚是激烈。

“蠢奴,主次不分。”

容琮心中咒骂,面上却不动分毫,手里攒着那张羊皮纸起身,离了桌边。

书房中只点了案上一盏油灯,长排的灯盏则安放在门口处,火折子就在它下面,容琮必须要经过晃动的窗前才能到达。

他是个谨慎的性子,当即缓了脚步双手成拳。

事实证明他的小心是正确的。

路过窗边书柜背后的阴影处,周围很静,容琮分明听见了有什么东西掉在地面发出轻微的,滴答。

第42章 归去

刺客已失了先机。

容琮已知刺客方位,当即作出反应改拳为掌,大喝一声,右手结结实实拍在那人胸脯。

鲜血喷溅在他震惊的面上。

手中触感软嫩潮湿,暗中只能看到一双熟悉的黑眸,蓦然睁大。

容琮大骇之际,下意识上前一步接住瘫软的身体,这才能发觉这柔似无骨的身躯,右肩膀赫然插着一把短刀,他的一掌正好打在右胸口。

他伸出颤抖的手试探此人鼻息,气若游丝。

但好在还有气。

容琮露出了一个不该属于太子的欣喜表情,自腰间拿出一药瓶,倒出一颗指尖大小的丹药,想塞,却发现女人口鼻出血。

曹顺听见了书房的动静,提着灯笼慌里慌张地进门,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金贵的太子殿下将整只手伸进了一身穿黑衣,形似刺客的人嘴中。

再瞄着他身旁空了的凉玉瓶,曹顺心中惊呼。

简直夭寿了。

这天价难求的七窍红磷丸就被殿下这么草率的给了个刺客!

曹顺快着步子走到太子身边儿,整张脸都抽抽着,“殿下,今天可是下弦月……”

但,当曹顺瞧见那刺客样貌后,生生将劝谏的话吞回了肚子,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撑得像两只绿豆蝇。

容琮闻声转过头:“莫要惊动宫里,去寻个郎中。”

“是。”曹顺不敢怠慢。

今夜,太子寝阁彻夜灯火通明,容琮本人却是站在阁外,他左手中拿着一块玉牌,正面刻着一个‘渊’字,背后是一个看不懂的字符。

听见了背后有声,太子并未回头,维持着原样只不过长了张嘴:“可抓到了?”

曹顺忙恭敬:“回殿下,那人行动迅速,血奴未曾活捉,但寒毒入体,应是活不了多久。”

容琮应了声,继续盯着两个物件研究,良久,才悠悠开口:“曹友德算是你叔父。”

曹顺心中惊,眼神闪烁:“是。”

“三天后,孤要夜麟捕获那枚荷包上的完整图案,否则你便去陪陪孤的血奴罢。”

“是!”曹顺送走太子,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

无眚十六年,秋。

东凛国,嘉陵关外边陲小镇——台乡。

黄昏,一男子风尘仆仆地在一破落客栈前歇马,他身量欣长,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看上去十分神秘。

到了店里,男子将帽子掀开,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虽然右眼有一道淡红色的疤痕,但完全不影响五官之间的协调,反而平添一抹英气。

老板娘似乎很久没见过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了,拉着老头子的胳膊就人身前冲,“小伙子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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