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真是摔了一跤转了性,向来性子不受约束,早知如此,将你生成男儿莫不是更好?”
“娘亲这般说,莫不是厌了女儿?”
周氏同许青墨打闹着,却是惹得外边的人好奇。
“夫人这是同墨儿说什么呢?这般开心?”
许家和同许清尘一起进来的,瞧着床榻上的二人笑的柔和。
“母亲…”许清尘微微躬身喊人,瞧着床榻上抱着周氏的人笑了笑“你这丫头,由着性子是不论如何都要去军营,我不知道你图个什么,你自是从昨日傍晚回来睡到了现在!”
“爹爹,你瞧瞧大哥嫌弃我!”
许家和瞥了眼许清尘,后者向后退了一步“我哪敢?自你出生,爹娘都不稀罕搭理我,我可是好生冤枉,只是你这身子骨,便是要练武功自是在家便是,何须去军营同那帮幼子一同训练?”
周氏瞧了眼许家和察觉似乎是有事,揉了揉许青墨的脑袋“行了,你也醒了,你们几个聊,我去叫小厨房筹备着吃的!”
周氏走后,许清尘将门关好,许家和走近床榻坐下,握着许青墨的手。
他向来疼惜这个女儿,可眼下这丫头的手却因为训练瞧着粗糙的不行,他着实心疼,可又拗不过许青墨的性子。
“你进军营也已一月,爹爹从未问过你,你过往从不喜欢这些的,为何突然间想要习武?”
许青墨听着许家和的话,眉眼撅着笑意,“爹爹以为如何?”
“墨儿,爹没有审问你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毕竟自幼我同父亲都没有想过要你习武,也并未在你面前谈及兵法之事,可你…”
“墨儿想日后能在战场上帮的上爹爹同兄长!”
此话一出,原本握着许青墨手的沈家和愣了,他们父子二人断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
自幼娇生惯养的女儿,原本担心会养成个不知高低的性子,却不料是这个情况。
“墨儿自知爹爹没有旁的意思,母亲这一胎不论男女且都由着他们性子去,可我想习武我想日后能替爹爹去战场帮衬大哥。”
七岁的许青墨说的话却远比她的年龄要成熟,许家和微微蹙眉,他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问题所在,索性摇了摇头。
“爹答应你,可倘若你十岁那年通不过测试,你便老老实实的回来待着陪你母亲!”
“好!爹爹最好了!”
瞧着撒娇的许青墨,许清尘叹了口气“爹,你回来之前明明说的要让墨儿放弃的,哎,差别对待啊,倘若是我……啧啧啧,命不久矣啊!”
“你也是没个正型!”
“你收拾收拾,我同爹和母亲在饭厅等你!”
“好!”
许家和同许清尘走后,许青墨松了口气,是了说是梦其实她重生了,不知为何,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自己八岁的时候了,小妹还没出生,而母亲,父兄都还在。
上一世她脆弱得紧,本以为自己能好好的照顾许青瑶,最后却还是三尺白绫送走了自己。
可即是让她重活一世,她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改变些事情,便是最后还是逃不了那个结局,至少!至少自己或许能将大哥替下来。
许青墨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将乌黑的头发随意挽了个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
上一世母亲去世后她身边就很少有人伺候,这些事情自也是熟练的。
只是如此下来显得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却是显得没了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饭厅上许青墨姗姗来迟,许是训练太累,她没得胃口,总是盯着许清尘瞧,许清尘自也是不自在,虽说自己这个妹妹常常粘着他,可眼下这般不说话盯着自己却是没有过的。
晚膳用完以后,许清尘提说要带着许青墨去趟夜市,许氏夫妇想着军营枯燥,偶尔放松一下也并非不可,便由着兄妹二人去了。
路上许青墨一言不发,许清尘买了串糖葫芦递给许青墨“你今日有事同我说?”
“我说了大哥可会怀疑我?”
“你这话说的巧,你自是我妹妹,万事我自是先信你的。”
“大哥,提防着点朝中的人。”
……
许清尘挺住脚步回头看着许青墨,朝中军营的事情,他同父亲向来不同母亲和许青墨提,可眼下许青墨这话又像是心思沉重,莫不是这一月便已足以让这丫头看的清楚局势?
“有何提防的,向来是陛下信任,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大哥,这话当真?”
“那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妥之处。”
许青墨自知开口便是涉险或是惹得许清尘怀疑,可是…她顾不得太多。
“陛下信任固然重要,可是太信任便本身就已经是问题了,父兄常年手握兵权,虽说许家并无恋沾权位之人,可是在旁人眼中,这些年大小军功皆被许家一手包揽,怕已经不是忌惮了。”
是仇恨!
最后那句话许青墨没曾说出口,可是许清尘却想到了,约摸过了一会。
“你究竟又是何时成了这幅模样的,我同父亲本只想让你单纯的活着的。”
“我自是知道的”
许青墨清楚的,她又如何能不清楚。
瞧着不远处吆喝着卖面具的人,许青墨起了兴趣“大哥我们去看看!”
“好!”
许清尘笑的宠溺,便是再如何精明的人好在,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个孩子心性,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对待他们也这般模样。
只是许青墨说的话他如何没考虑过,却是真的该重视了
第3章 北疆
同许青墨在外边转了许久,回程的路上却碰见了进宫的周时越。
因为身份,许清尘同许青墨从马车上下来,微微行礼。
“二殿下…”
“二位不必如此,不过是路过,何须这个模样。”
“礼数之事惯是少不得的,否则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许家日子不好过。”
“也是,是我疏忽了,夜深了,清尘大哥早些同青墨回去吧,她身体向来孱弱,别又染了风寒。”
“是…”
周时越走后许青墨眉头始终紧促,许清尘打量了一眼“你这又是在想什么?”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召见他?”
“你这话稀奇,陛下想见自己的儿子何时不能见?”
“可是…这个时辰,宫里落锁了啊!陛下召见怕是有急事!”
许清尘也是疑心,可毕竟皇家之事多加揣测也是无益,揉了揉许青墨的脑袋往回走,直到碰见许家的马车。
“你们二人倒是巧,陛下召见的急,带着墨儿一同进宫吧!”
马车上,许家和面色焦灼,许清尘不敢多问,可是许青墨始终在打量许家和。
记忆中倘若没出错,那时候也是父亲同兄长紧了趟宫,此后便忙了起来。
三人进宫,周时辉和周时越简单许青墨的时候愣了一下。
周榕也是一愣“你怎的将这丫头带过来了。”
“你叫的急,这丫头同清尘在外边,索性一同进宫了。”
…倒是他的不是了?
“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情?”
“北疆”
这话是周榕说的,可那刹那间,周时越和许清尘也听到的是这两个字,却是从身侧的许青墨身边传出来的。
不顾一众人的疑惑,许清尘还是开口了“你如何会知道的?”
“清尘?”
“许青墨,你如何会知道是北疆出了问题?我自认为虽然让你去了军营,可大小事宜从未让你知道过。”
即便是这些日子北疆军队部署,许青墨都该是不清楚的,可她如何能一口就说出口是北疆的?
许青墨咬着嘴唇不说话,可这模样许家人再清楚不过了,那是许青墨心虚时不自觉的表现。
“许青墨!”
“大哥不许我听,可也没说不许我偷听,你你明明知道我想同你学,你便是不乐意教我!”
“你一个丫头,做什么一味的想去战场?!”
“行了清尘,这丫头也没什么坏的心思,你…”
“因为我不想有一天我只能看着父兄战死沙场。”
这话许青墨说的轻,可这十九个字同时砸在了几个人心上。
周榕微微蹙眉,许家男丁就许清尘这么一个,可却也早早让许家和提溜到了战场上,一旦出现意外,许家无后已经是事实。
许家和眉头紧皱,许久以后走近将许青墨一把拉起来“下次你在对着你哥下跪,我就把你哥的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