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看到电脑桌旁的牙剪,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你以前不是做理发的吗?其实这就是一个好门路啊。如果你怕上手容易出问题,可以用你所学所会的,指挥别人去做啊!我们开一个小小的理发店,也许会不错。”
谢东笑问:“我指挥你吗?”
“可以啊,我们现在就来试试!”
小冉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谢东面前,把头发散开。
谢东拿着牙剪站了起来,双手微颤着理了小冉的发梢,又把她后面的头发卡住,转到前边修刘海。
当谢东把牙剪放在小冉的额头前的时候,手抖的更厉害了,牙剪的手柄不停的碰撞小冉的脸。
“你指挥我,我来剪!”小冉握住谢东的手,笑的很温柔,拿过了谢东手中的牙剪,对着小镜子自己修剪。
谢东松了手,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小冉,他好想好想和小冉永远在一起。
谢东虽然穷,对感情却很挑剔,从第一眼看到小冉开始,他就认定了,小冉就是他生命中那个不可取代的人。
可是他不知道,在小冉心中,他是不是也是不可取代的。
第58章 美人心计
团团每天都在留心送水工人,每次有人来送水时,她都要出来看一眼,希望能发现什么,但结果都令她很失望,来送水的,总是年轻人。团团想,她这样找爸的方式也许太不靠谱了。
过去的多年,团团也想找寻自己的父亲,每次听说与父亲有关的事情,她都会细细打听一番。但也就是打听而已,并没有真的用心找过。
自从上次在河边遇见了那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人,她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想要找到父亲的欲望。
她也再次去过那条河,以及他骑着自行车消失的十字路口,包括费扬说的又偶遇过那个人的地方。
但是,她没再看到过这个人。
团团还在自己做的杂志上刊登了寻人启事,还是一样的没用。
如果团伟是有心要躲着她,用什么方式找也没用。
偶有一天,办公室的水快没了,严颜又照旧打电话叫人来送水。
可是接电话的工人说自己辞职了,叫她打别人电话。
严颜先后打了几个电话,接电话的人相互推来推去,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送水。
直到下班,都没有人来送水。
显然,他们内部是出了什么问题,团团因此产生了许多幻想,要费扬去打听打听。
费扬到送水公司门店附近去问,有临近店面说他们今天员工闹集体罢工,辞职了好几个。
团团问:“你说,我爸爸是不是知道我在我们公司上班,所以不会出现在我们公司。”
“你爸爸?你都不确定那人是谁,就一口一个爸爸!”费扬殷勤的给团团盛饭夹菜,团团却一直在想爸爸的问题。
“可是,我真的好想再见我爸爸一面。”团团耷拉下脑袋,下巴贴在桌子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当年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因为你继父?”
团团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太后虽然脾气不太好,但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背叛的人。”
费扬看团团似乎没有要吃饭的意思,故意将桌上的两盘菜拉到自己面前开始吃起来。
“你干嘛?你干嘛?菜是我的,你吃馒头去!”团团又将菜全都拉回来。
“馒头没有,窝窝头倒是有一笼!”费扬嬉笑着,从厨房的大锅里端出一笼热乎乎的玉米面窝窝头,放在桌子上。
“你居然会蒸窝窝头!”团团好多年都没吃过窝窝头了,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个窝窝头一口。窝窝头的香气向外散发着,团团拿起一个,发现好烫,左手扔进右手,右手又扔进左手,最后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嘴里还叫着:“烫死了!烫死了!”
费扬默默叹气,拉起团团的手帮她吹,又拿出一根筷子,插在窝窝头上,递给了团团,教她这样吃。
团团不喜欢费扬总是看起来比自己聪明的样子,噘起了小嘴。
费扬捡起地上的窝窝头,揭了皮自己吃。
团团一口气吃了几个窝窝头,不免口渴,费扬又把煮好的牛奶燕麦粥端给她,团团低头喝了一口,甜甜的。
她舔了舔嘴巴,家里有一个大厨,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第二天午饭后,又有送水工人来送水了。
严颜看到,这次来送水的居然是个中年人,赶紧在QQ上抖动团团的对话窗口。
团团正在座位上呼呼大睡,她的电脑和她一样,早就进入休眠状态了。
严颜见QQ没有回应,只好又赶紧跑进办公室去叫团团。
团团听说,赶紧离开座位,跑到前台饮水机旁,却空无一人。
严颜跺脚叹道:“完了完了,他走了!”
团团一时间来不及想太多,冲出办公室去追,直奔电梯口,远远看到电梯门就要关上了,电梯里的,正是那个送水工人,身旁放着几个空桶。
“爸爸!等等我!”团团冲着电梯内的那个人大喊,当她跑到电梯口,门已经完全关闭。她按了按钮,但电梯已经开始降落。
团团转身又奔到楼梯,飞一般的向下跑,到了一楼,电梯已经又上去了。
团团往写字楼外看,是他!
团伟正在把空桶装在一辆破电车上,那真的是团伟!
她猛然的心中一阵激动,向大门跑去,门口的地上有一个香蕉皮,她没有看到,一脚踩了上去,摔了一跤,滚下几个台阶,摔到团伟附近。
团伟扭头看到,吃了一惊,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过来扶起她。
“团团,你怎么了?”陆成宇突然在后方出现了,他带着孙玉兰要出门办事,正好在一楼看到了摔倒的团团,赶紧跑了过去。
团伟迟疑了一下,立刻骑上电车,一溜烟一样的跑掉了。
“爸爸!爸爸!不要走!”团团在地上打滚,嘴里哭喊着,团伟又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陆成宇扶着团团坐起来,她额头上有一块瘀青,膝盖上也都是血痕,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陆成宇见她这副模样,一阵心酸,心疼的问着都摔伤了哪。
团团突然倒在陆成宇的怀里大哭起来:“他是我爸爸!他是我爸爸!”
陆成宇就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团团,团团嘴里不住的叫爸爸。
孙玉兰目睹此情此景,简直气的要死,用教训一般的口气问:“你还有没有教养?在这里大呼小叫,让其他公司的人听见了成何体统?”
“你给我闭嘴!有没有同情心?”陆成宇朝孙玉兰吆喝的表情,真可谓是疾言厉色,转而低头安慰团团的声音,又是那么的柔情似水:“别哭了,咱们先去医院看病,爸爸之类的事,咱们再慢慢想办法,好不好?”
团团一脸的委屈,哭个不住,又咬着嘴唇,拼命的忍住眼泪,用力的向陆成宇点头。
陆成宇的眼神中,放射出无限的慈爱,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团团,把她轻轻抱起,抱上了自己的车,立刻关住了车门。
“陆总!”孙玉兰拿着文件夹,站在车旁,呆呆的叫了一声。
陆成宇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直接开车走了。
孙玉兰看着陆成宇带着团团从自己眼前离开,哑口无言。
她知道,至此,团团已经是砌墙的转头,后来居上了。
团团的伤并不严重,都是皮外伤,只不过凑巧借机在陆成宇面前装的更严重而已。
陆成宇是一个极其容易怜香惜玉的人,这招绝对百试不爽。
他带团团包扎来了伤口,把她送回了家,又赶紧回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晚间,团团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费扬。
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但是,父亲是存心要躲着自己,肯定再也不会去他们公司送水了。
费扬捋了一下问题的思路,送水公司内部闹了些矛盾,辞职了一批人,团伟都没有离开,断然也不会因为团团的缘故放弃这份工作的。
只要他不会离开,就不难找。
现在确定了团伟在那里工作,那么他上下班总要从门口经过,守株待兔,见到他是必然的。
团团叹道:“蹲点虽然能见到,但他见到我就跑,一句话也说不上,又有什么用呢?”
“谁叫你去蹲点了?我去!我见到他之后,不会打草惊蛇,我就悄悄跟着他,看看他住在哪。等我确定了他的住处,你再去拜访,他还能跑到哪去?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