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多人都拉入阵营,一传十十传百的。
对于家人们维护,秦妙姝万分感动。她若是在一旁,定然为哥哥们口才鼓掌,为二叔的表演点赞。
这事不仅百姓们看得带劲,也传到了宫中。
圣上派了好几个人去跟进度,听得津津有味。
到精彩部分,还大笑鼓掌。不禁感叹:秦家果真不止秦爱卿一个人才啊!
于是第二日下朝,晋安帝单独留下了秦时承,询问了两兄弟店中与人辩论之事。
秦时承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又在晋安帝面前谦逊了一番,说自己昨夜已经批评过兄弟两了。
什么孩子年少,容易冲动之类的。实则当晚回去,他大大夸奖了两兄弟,说他们做得好。
晋安帝心中清楚,只骂了秦时承一句:“老狐狸。”
然后君臣二人默契而笑。
太后那边因为长乐县主母女的挑拨,对秦妙姝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不过她在后宫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句就做糊涂事。
所以她也派人出宫打听了,听完突然对秦妙姝起了兴趣。
于是就寻了个由头,让人传口谕,招秦妙姝入宫,她想亲眼瞧瞧流言正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第15章 面见太后
太后口谕传到秦家,长辈们都忧心忡忡,想到那长乐县主得太后喜欢。
都在猜测是不是太后要给长乐县主出气,故而把秦妙姝招进宫。
秦妙姝没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清楚太后用意,想太多也枉然。
“姝儿,别怕,娘陪你进宫。”面见太后,自然需要换上得体的装扮。
乔氏帮着女儿换衣裳,边道。
其实,秦妙姝自己心里也忐忑,只是她一向理智,也清楚不可能让乔氏陪着她。
一则,太后口谕只传了自己进宫,未曾允许带家眷;
二则,自己一人去,太后就算要为长乐县主出气,为避免落人口舌,也不会迁怒秦家其他人。
三则,圣上如今对父亲还算看重,太后自然也会为圣上考虑,这事也不能做太过。
“娘亲放心,不会有事的,太后口谕只传了女儿一人。”秦妙姝无奈笑笑,安慰乔氏。
乔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秦妙姝阻止了。
“好了好了,咱们动作要快些,桂公公在门口等了许久了,可不能留下坏印象。”秦妙姝提醒道。
匆忙收拾好,就往客厅去。桂公公在大厅悠哉地喝着茶,一点也不着急,毕竟难得出来一趟。
乔氏带着秦妙姝出来,与桂公公互相见礼,寒暄一番。
还让人给桂公公塞了银票,桂公公心满意足,连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孩子小,不懂事之处,还望公公提点一二,有劳公公了。”乔氏将希望寄托在还不算熟悉的桂公公身上。
“秦夫人客气了,这是杂家的本分。”收了钱,桂公公也愿意卖点人情给秦家。
又凑近些,小声补充道:“秦姑娘与我家县主之事,京城传的沸沸扬扬,都道秦姑娘有气节,太后娘娘就是想见见秦姑娘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太后就看看,没别的意思,不用担心。
“多谢公公提点,那长乐县主可需入宫?”三两句话,乔氏觉得自家与桂公公的关系近了些。
又多问了一句,桂公公意味深长,“县主每日都入宫陪伴太后娘娘。”
点到为止,乔氏也没有再问,问多了,就越界了,她虽出自小地方,但秦时承没少与她讲官场之事。
“杂家先领着秦姑娘入宫,免得太后娘娘等急了,秦夫人留步。”桂公公道。
从头到尾,秦妙姝都站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等着桂公公领她入宫。
入了宫门,弯弯绕绕走了许久,秦妙姝全程低着头,不敢东张西望。
因为进宫路上,桂公公提点过她,她自然照做了。
太后近侍,可不能小看了,能在宫中混到这个地位的,都是人精。
一进寿安宫,秦妙姝就跟着桂公公给太后行大礼,整个人跪伏在地上。
“臣女秦妙姝拜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没有说话,不停地打量秦妙姝。没有听到“免礼”,秦妙姝也不敢起来。
大概跪了半刻钟,秦妙姝都想在心里骂人了,心想古代这种礼节,太费膝盖了。
“抬起头来。”太后没有叫秦妙姝起来,而是让她抬起头,好看清长相。
秦妙姝不敢忤逆,缓缓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太后,就匆匆低下眼帘。
这点规矩她还是懂得的,不能与太后对视,那种做法是不敬重。
“倒是个美人胚子。”太后面无表情,道出这话,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秦妙姝装作没有听懂太后的嘲讽之意,又给太后磕了个头。
“多谢太后夸奖。”笑得如同一个单纯无害的姑娘一般,嘴角的梨涡给她增添了几分娇俏。
“呵,你倒是识趣。”太后嗤笑,又道:“起来吧,赐坐。”
“多谢太后娘娘。”秦妙姝松了一口气,心道,能坐下,是不是说明太后没那么讨厌她了?
真是宫门深似海,步步需谨慎啊!
坐下之后,秦妙姝才敢偷偷看太后,终于看清了太后尊容。
很威严,威严中透着一丝和蔼,凤冠宫装尽显华贵。
视线移开一点,秦妙姝就看到了长乐县主,站在太后身后,正怒目瞪着自己。
秦妙姝嘴角微抽,这蠢姑娘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不过她想坏我名声,失败了,想必心里气急了吧。
生气也没有,在原则问题上,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轻易让步的。
所以秦妙姝瞥了长乐县主几眼,就没有再搭理她。
太后看似漫不经心,但将一切都收在眼底。
见秦妙姝神情坦然,处事落落大方,礼节到位,不禁增添了些许好感。
“你这丫头看起来不大,胆子可不小啊!”好一会儿,太后才开口打断这尴尬的安静气氛。
“臣女不敢!”秦妙姝不知太后用意,故而只能按套路来保守应对。
“哼,你不敢,哀家觉得你敢得很。长乐是哀家亲封的县主,就算有错处,也应当由哀家来训诫。”
太后佯装生气,用力将茶碗放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长乐县主见状洋洋得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秦妙姝思索一番,直接从位置上起身,跪在地上。
不卑不亢地道:“太后娘娘息怒。臣女并无冒犯之意,当日在宝福寺,也未曾有不当言论,还请太后明察。”
见太后并无阻挡之意,秦妙姝继续道:“恕臣女直言,县主乃太后娘娘亲封,一言一行皆会让人联想娘娘之意。”
“宝福寺人来人往,各类身份之人皆有,县主在外,更应该注意言行举止,以免落人口舌。”
“臣女当日只是提醒了一下县主,并无他意,望娘娘明察。”言及于此,秦妙姝及时收嘴。
言多必失,点到为止。
“哦?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提点县主的?”太后有些随意地说出这话。
此话一出,秦妙姝有些懵了,不明白太后到底站哪一边。
前面的严词厉色,分明是帮着长乐县主的,但是帮着长乐县主的话,此时应该是把自己骂一顿,或者暗中罚自己。
现在给自己机会辩驳,又是怎么回事?
长乐县主也急了,那天确实是她的不对,“外祖母,秦妙姝她……”
太后却没有给长乐县主机会,警告的眼神,让长乐县主顿时泄了气,不敢再出声。
外人都以为太后疼爱她,但只有长乐自己知道,太后并没有多疼爱她,太后只是深宫寂寞,让她进宫陪伴,解解闷罢了。
“那日臣女在亭中歇脚,县主突然过来,直接就让臣女滚。”
秦妙姝抓住机会,将那日之事娓娓道出。
讲述长乐县主如何当众羞辱她,她又是如何应对。
长乐县主命人抓她,她又是如何化解。
言语间没有美化谁,也没有故意恶化谁,一切都真真切切。
太后边听边点点头,她早已打探清楚,秦妙姝所言与她知晓的并无二意。
顿时,太后看向秦妙姝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而长乐县主则慌了手脚,急忙跪到地上请罪,“外祖母,长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