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台上,正在视讯通话的手机。「阿姨好。」恭恭敬敬地对着萤幕里的高妈妈问好,然后压低声音对着正在偷笑的某人抗
议。「我还以为是电话,竟然是视讯。」『小逸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我很好。」『你一定要原谅我,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一下飞机就住院,后来差点
流产,公司又出事情,都得靠仕德处理,因为这样害你们产生误会,真是对
不起。』周书逸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情人都已经跟他说过,误会也都解开,
现在的他们非常幸福。「阿姨,你跟弟弟平安健康最重要。」『你还是很介意对不对。』「我没有。」『不然你怎么还叫我阿姨,应该叫我—妈咪。』「妈咪?」周书逸愣住,不自觉地重复阿姨的话,高母听了后,在萤幕里笑得十分开心
。『对,就是这样。等等,我介绍Brandon跟Ashely给你认识……』高母拿起手机,踩着拖鞋走到正在院子里种花的家人们,视讯画面也在一阵
晃动后,出现两张陌生的脸孔。周书逸看着萤幕上的两人,留着胡子的中年
男性自然是阿姨再婚的对象,而旁边的女孩,竟然是—「怎么了?」捕捉到情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高仕德歪着头,对着另一个人问。周书逸满脸尴尬,一边对着萤幕上大方跟他打招呼的女孩挥手,一边用只有
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她就是我去美国找你的时候,看到的……」「美
国妞?」一m o L最后一片拼图终于拼凑,原来所有误会的开端,都是因为自己的继妹,
Ashely。高仕德弯起嘴角,故意说着:「这下你可以原谅我,跟『美国妞』
在一起了「高仕德……」周书逸垂下视线,压低声音,愧疚喊着对方的名字。原来他看见的女孩子,是阿姨再婚对象的女儿,也是高仕德的妹妹,却被自,我—」着嘴脣,虽然说不需要解释,但如果当时有勇气走上前,只需把手指抵在情人的嘴脣,摇头:「事情都过去了,而你,永远,那么他也一样。?」误会成高仕德去了美国后,移情别恋的对象。「对不起周书逸咬「嘘!」要说有错只要放下争强好胜的面子偏偏一个好强、一个胆怯幸好,他们再次找回彼
此对看视线,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释怀。『书逸,下次我去台湾的时候,可不可以去找你玩?』视讯的画面中,Ashely开心问着周书逸,被问得人露出笑容点了点头,答应
对方的要求。「当然可以。」高仕德悄悄贴上情人的耳朵,在手机镜头外,偷偷抚摸戴在对方右腕的手鍊
,说:「以后,无论你多么气我问要跟我说对不起。」一句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分开五年,也不会彼此痛苦。,想办法找石哲宇或刘秉伟问一声,或是拒绝,就像刘秉伟说的,刑法罪责篇的「累积因果关系」,原本都不足以致死的
毒药剂量,找回相爱的幸福。父的五年之约,直接找周书逸说清楚,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却在一加一的累积后,导致无法挽救的结果。,都不许把手鍊摘下,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的手腕上没有戴着它,我的心
里有多难
「你以为一条手鍊就能栓我一辈子啊?」被顶嘴的男人瞇起眼睛,不再压低声音,隔着手机萤幕,当着老妈、继父,
还有妹妹的面前,大声宣示主权:「周书逸,晚上你别想睡了。」「说什么啊!他们都在。」惩罚的拳头,在镜头拍不见的地方,红着脸,不客气地揍在高仕德的腹部。被揍痛的人,却笑得开怀。难怪从他回来后,情人每一次的亲吻都比以前激烈,透着浓烈的独占欲,原
来是因为当初在美国的时候,看见Ashely替自己擦拭嘴脣的动作。还好,在
兜兜转转后他们再次抱住彼此,不再错过。当晚,周书逸主动拨通父亲的电话……「爸,周末有空吗?仕德说要下厨请您吃饭,所以……」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有着微微的颤抖,自从那次争吵之后,他们已经冷战许
久,这些年来都不曾坐下来吃一顿饭,更别提面对面地说话。就在他不知道
该怎么把话说下去的时候,结实的手臂穿过他的身侧,静静地扰在他的胸前
。高仕德从背后扰住情人,用陪伴和坚定,做为对方的倚靠。『……书逸,你幸福吗?』电话另一头,在沉默了几秒钟后「非常幸福。」周书逸放松身体,把自己靠在另『那就好。』电话彼端,周父扬起慈祥的笑容只要孩子幸福,他这个做老爸的『跟那小
子说,想请我吃饭可以,沙哑着嗓子,问。一个人的胸膛,微笑回答。,满意地说。,就很幸福。,不过不准在炒饭里加红萝卜。同样挑食的长辈,在最后还不忘记交代他的饮食习惯。「噗哧,好,我一定跟他说。」周书逸忍不住笑出声音,在结束通话后,对着露出无奈笑容的情人,骄傲地
下达命令。「你自己听到的,我爸说他的炒饭不准加红萝卜。」「遵命,岳父大人。」没办法,为了讨好情人的老爸,别说炒饭不加红萝卜了,就算要他做出得耗
时三天三夜的功夫菜,他也使命必达。周书逸亮起眼睛,彷彿看见可以让他挑食的挡箭牌:「那我的炒饭,也—」高仕德收回搂在情人胸前的双手,摇头回答:「我拒绝,而且我相信岳父大
人也不希望你挑食。」「为什么我老爸可以挑食,我就不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乖,很晚了,陪我睡觉。」说完,仗着身高优势,把周书逸一把扛在肩膀上,转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放我下来!」「我说过的,你今晚别想睡了。」「高仕德!」被架在肩膀上的人,脸颊通红地抗议,却不阻止对方的霸道,偷偷地,露出
甜蜜的笑容。餐酒馆外余真轩抱着一只箱子站在河堤,看着亮起灯光的餐酒馆,听着里面的客人发
出欢闹的声音,想像自己也是那群人的一员。从小,他就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注意力无法集中、无法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动作笨拙、说话的方式也和正
常人不同,甚至脾气一来,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控制,只能用暴力和攻
击宣泄所有的情绪。久而久之,幼稚园的小孩子都不想跟他玩,老师们看他
的眼神也变得古怪,就连回到家后,爸爸妈妈也常因为他的状况吵架。
渐渐地,妈妈不太回家」渐渐地,爸爸酗酒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有奶奶每隔几天就会来看他,帮他把油腻的头发洗干净、替他换上干净的
衣服,还带他去外面吃除了泡面以外的食物。后来,妈妈不见了“再后来,爸爸也不见了。只有奶奶,流着眼泪抱着他,
说:『孩子别怕,有奶奶在,奶奶一定不会把你扔下。』从那天起,他的世界,
除了自己,就只有奶奶。直到,高中被流垠追打的那一天……「奶奶,除了妳,裴守一是唯一对我好的人,虽然他老觉得我很烦。」余真
轩抱着膝盖蹲在餐酒馆外的柏油路上,揖着鼻子强忍泪水。就这样等呀等地,等到全身都被风吹得冰凉,等到营业结束后,员工们全都
离开餐酒馆,才抱起放在面前的塑胶箱子,一步一步,走向餐酒馆,看着那
个人走到露天用餐区,拉开椅子坐在桌子后面,点起香菸,看着对岸的夜景
。「裴守一。」被喊名字的人,诧异看着站在阶梯下的男孩,皱起眉头熄灭菸头,正想转身
走进餐厅里,就被那个声音再次喊住。「你不要生气,我是来还你东西的。」余真轩抱着手中的箱子,紧张地说。「虽然我也想过,如果我不要你回应我,也不要你喜欢我,这样的话,是不
是可以继续陪在你身边,不过后来,我想清楚了,我不该造成你的困扰。你说得对,我该长大,箱子里装的,是陪伴我十一一年的东西,是我最宝贵
的东西,其实也是你的东西,虽然你可能没有印象。」抬脚,每跨上一个台阶,就提起一件往事。每踏上一个台阶,就距离那个人,更靠近一步。「有第一次见面,你披在我身上的那件外套"还有我受伤的时候,贴在我脸上
的OK绷」在保健中心的时候,你丢给我的毛巾跟拖鞋,和隔天早上醒来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