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一冷静下来心里没由来地就有些慌张,莫名其妙跟他来了场假结婚就算了,怎么连空间里都成了室友。
转了个身苏容改为仰躺在浴缸里,发育优良的胸脯隐隐探出水面。苏容抬起胳膊随手关掉了浴缸的按摩键,放松身体渐渐往下滑,连同整张脸也浸泡在了热水中。
她觉得她需要洗洗脑,清醒一下。
等苏容将长发吹得半干踏出浴室的时候,许林安的房间已经听不见什么动静。苏容探着脑袋瞄了一眼。
房门是开着的。
好奇心害死猫,苏容紧了紧浴袍的领口,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往内张望。
只见许林安此时正站在床侧铺床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热,原先穿着的黑T恤已经被他脱掉,仅下身一条多口袋的工装长裤。而被衣物遮挡下的肤色,要比白日里露在外面的胳膊白上不少。
因为弯腰的姿势,整个背部线条一览无余,顺着背脊往下的是结实挺翘的后臀,苏容眼神一僵,紧紧将红唇抿成一条线,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对方被长裤包裹的完美臀型上移开。
不自觉往门边又移了一步,心里不得不感叹许林安的身材是真的好,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完全可以去做内衣模特了。精壮紧致的腰线优越到即便弓身都瞧不见一丝赘肉,八块腹肌还是八块腹肌,不会因为弯腰就成了‘四条肚皮’。
喉咙突然变得有些干燥,苏容双手莫名紧张地攥着浴袍的腰带,呼吸鬼使神差的开始放轻。母单二十多年,苏容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性张力’。
视线渐渐顺着许林安腰侧的腹肌往上移,却因为角度的原因,十分遗憾地没有欣赏到对方的胸肌。苏容有些忘我地叹了口气,刚打算转身撤离,就见屋内的许林安突然直起腰转身向她看来。
男人额上微长细碎的刘海被他干脆利落的撸到脑后,只有调皮的几缕不甘寂寞的回弹到他额前,光洁平坦的前额与浓密的剑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似有所觉回望过来的锐利眼神似是在惊讶,却又像是带着点挑衅。
两块形状完美但是并不夸张的胸肌,也直挺挺地冲入苏容的视野。
好家伙,竟然是粉色的。
“咳咳咳......”
苏容急抽一口气,直接呛出了泪花,一手扶着门框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一会儿见眼前递过来一只水杯,苏容连忙伸手接过。
半杯温水下肚,苏容才缓了过来,抚着胸口还在轻喘。
“谢谢。”
话落条件反射地抬头朝着一边的许林安道谢,下一秒握着玻璃杯的五指便骤然收力。这下近距离欣赏,冲击力更大了。
呜呜呜,她也想要腹肌(bushi)。
苏容十指交叉将水杯握在两掌之间,葱白的拇指无意识地扣着光滑的玻璃杯壁,发出轻微刺耳的咯吱声。
清了清嗓子,看向还一脸担忧候在她身边的许林安,视线有点躲闪:“你可不可以穿件衣服啊?”
还真不拿她当外人。
光着膀子的许林安的视线,一直落在苏容正不老实乱动的手指上。半透明的指甲贴着指尖修剪的圆润整齐,似乎是因为用力,原本淡粉色的指甲盖泛起了淡淡的青色,显得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添了一丝病态的孱弱。
许林安默不作声地伸出右手,将水杯从苏容的十指间抽离,转身往吧台去。对于苏容的问话并没有立即回复,放下水杯回头路过自己房门口时,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眼房间里的备用衣柜。
半敞开的柜门正巧能瞧见一摞叠放整齐的短袖。
许林安走近苏容,俊脸上面不改色的浮现出一丝无奈:“唯一能穿的短袖刚刚因为汗湿已经洗了,你总不能让我穿湿衣服吧。”
说罢就朝着阳台处抬了抬下巴,下颚线条干净利落,隐隐浮现一点青皮胡渣。
苏容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正好瞧见阳台上的那件黑色短袖,还配合地滴下来一滴水。
苏容:.......
“好吧,你有钱买三转一响买那么多结婚用的东西,怎么就不知道先给自己买几件T恤。”
顺了两下披散在胸前的半干长发,苏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道。
也没反应过来许林安要是真像他说的就一件衣服,平时怎么换洗。更何况不是还有许森的旧衣服,往日能穿现在就不能穿了?顶多就是转个身出空间再拿过来的功夫。
怪不得都说美色降智,颜值的杀伤力不分男女。
“彩礼的事情比较重要,买衣服的事一时没想起来,等去给你做结婚礼服的时候,再一起去买吧。”
话落许林安又抬腿往苏容的方向迈近了一步,视线也不动声色地瞧着面前的苏容。小姑娘穿着厚实的浴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透过V领处能瞧见里面还穿了件睡衣,看来防备心很重呐。
苏容听罢,突然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置办彩礼的事情也没那么重要吧。
瞧着对方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腹肌,苏容耳根渐渐浮现起红晕,转过脸视线胡乱地往周边瞟,就是无法坦荡荡的直视许林安。
没由来的空气变得有些焦灼,甚至苏容都觉得自己也有些热了,估计是许林安离她太近,被对方身上传来的热气烤的。
藏在毛拖鞋里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抓了抓已经晾干的长发做出一副犯困的模样。细长的五指半拢在唇前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点头:“行,那你先忙吧。”
说完又加戏地伸了个懒腰,双手插进浴袍的口袋,挺起小胸脯强自镇定地往卧房走去。
身后的许林安看着她同手同脚的背影,唇角扬起得弧度逐渐扩大。
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第20章 成婚
农历八月初一, 也就是阳历9月21号,是苏家幺女苏容结婚的日子。
连着三天早上, 苏仕诚天不亮就去镇上排队买猪肉,拼拼凑凑割了五斤肥猪肉撑席面,还有些不抢手的猪蹄猪下水,做席掌勺的是被钱春萍钦点的刘晓月。
一早天色刚泛起鱼肚白,刘晓月的娘张桂花就来了苏家帮忙。身上系着蓝灰色的围腰,从村里招摇过市。见谁都喜笑颜开的打招呼,不论谁随口问一句, 都不厌其烦地说一遍自己去苏家帮衬闺女做席面。
这年头能在家里掌勺的,都是当家的女人才能做的事儿,这手里握的可不是炒勺,是实权呐。
更何况还是钱春萍自己那宝贝闺女的喜宴, 可见她家晓月在婆家多受重视。
张桂花能不高兴嘛。四年没生娃又怎么样, 老实本分才是正理, 不然钱春萍怎么不将席面交给老二家的媳妇?还不是因为对方心眼太多不得人心呗。
心里乐滋滋的张桂花眼看着就到了苏家院子, 原先宽敞的院子里头,这会儿满当当的摆了五张各家借来的大圆桌。
重新刷了遍桐油的堂屋门也大敞着, 里头贴着红纸的挑担足足摆了大半个堂屋。其中就属那台崭新的缝纫机最为抓人眼球。
“娘你到啦?我让仕伟去咱家借碗了,你半道碰着他没?”
刘晓月端着菜盆出来,正巧看到院子里正朝着堂屋里头张望的张桂花,眼前一亮, 连忙擦了擦手就过来招呼。
“碰到了碰到了, 咋没碰到, 我让仕伟到时候叫你哥一起抬来。”
笑眯眯地拍拍闺女的手,张桂花说着又一脸稀罕的朝着堂屋里的摆件递了个眼神,压着声音咂舌道:“这许家小子真在外头发财了?倒插门还给这么好些彩礼呢。”
“哪有什么发不发财的, 妹婿赚的钱全都在这了,要不是先头帮县公社修收音机得了洪书记的眼,他怕是也没这个挣钱的机会。娘你可千万别听李秋英的胡咧咧,我婆婆前些天可被气狠了,还扬言许林安跟我小姑子结了婚后,就等于跟她许家断了关系。”
前些天许林安订的三转一响刚送到村口不久,正在下货往苏家抬呢,就被闻讯赶来的李秋英拦在了半道上,死活不同意拿这些当彩礼。
她一个上年纪的妇人,来抬东西的都是苏家的大小伙子,谁敢跟她拉扯,险些没将这些东西给摔了。最后还是钱春萍骂骂咧咧的赶到,才将李秋英的气焰压了下去。
刘晓月边说边走回到压水井边,将盆里的白萝卜仔仔细细地用老丝瓜瓤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