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孔思源到公司接你,记得叫上几个小姐妹亲眼目睹你们的‘幸福’。”
管丛雪莞尔一笑,“没成想我还有用上美人计的一天。”
“什么美人计!”孔静雅白了她一眼,“放清醒些,孔思源不过是图我孔家资产,顺便手白/嫖你。这几天的聊天内容普通暧昧,留做证据足够。见面后告诉他一手交房一手交雅曼侬的黑料内幕,其他乱七八糟的少给我扯。”
管丛雪:“太生硬了,人家不会信。”
“你想怎样不生硬?”孔静雅带了愠色。
“就——”管丛雪冲她眨眨眼,“做戏做全套,吃饭、夜店和酒家。”
“管丛雪!”
“知道啦,我开玩笑的。”管丛雪哈哈大笑,“到时候就说我想了很久,觉得不能靠男人,钱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出卖了孔静雅,她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这些年有些积蓄,赠与合同签完,房子一过户,就去国外躲几年。”
孔静雅神色得以缓和,“自身安全第一,事后出了任何法律问题,我保你。”
“即使坐个三年五载的牢我也不怕。”管丛雪笑道:“没有你,我十年前就死了。”
“我不是拿以前的恩情要挟你,让你为我卖命。一次不是很危险的冒险,到手上千万的房子,我觉得很值。”孔静雅说:“如果你觉得不值,我再想其他办法,别勉强。”
“我不能煽情一下么?”
“不能。”
“你这破脾气,怎么说来劲就来劲?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才晓得我这破脾气?!”孔静雅凶完她,单手抚面,妖娆道:“我才不是炮仗,我是烟花,能炸出七彩绚烂。”
管丛雪一边看着路况开车,一边将她胳膊拍下来,“掉价了啊!”
“说谁不值钱呢?”孔静雅又变了脸。
“值钱!值钱!”管丛雪哄道:“老板价值连城。”
孔静雅纠正道:“是稀世珍宝!”
“对!对!对!”管丛雪想通过敷衍息事宁人,“老板是稀世珍宝,您就该在故宫博物院供世人瞻仰。”
孔静雅撇撇嘴,靠回座椅,“行李你之后送回去,先把我人载到赵诗蕾公司楼下,刚和姜大爷解除婚约,得高高兴兴宣布。我这边不做声,他们从姜大爷那儿得知了,该以为我是被抛弃的那位。”
“你本来就是被抛弃的那位呀!”
“管助理,老板跟你说真的。”孔静雅胳膊撑头,平静道:“你今年年终奖没了。”
孔静雅对管丛雪一向慷慨,其最大体现便是每年岁末的年终奖,比管丛雪半年的工资还要高。管丛雪瞟了她一眼,抿住嘴角,尬笑道:“不至于,不至于。”
孔静雅别过头,看向窗外。
半晌过后,管丛雪清了清嗓子:“老板,我昨晚没睡好。”
“嗯。”
“脑子锈住了。”
“嗯。”
“说了冒犯您的话。”
孔静雅懒得再“嗯”,管丛雪稍等片刻,商量道:“扣年终奖的事儿,能不能……”
“不能。”
“伴君如伴虎啊——!”
车停在国贸商厦,孔静雅从车上下来,手搭在车门上顿了顿,没有关就扬长而去。骄傲如她,管丛雪那句‘你本来就是被抛弃的那位呀!’,正正好好捅在孔静雅肺管子上了。
迈着不大不小的干练步子,踩着高跟鞋进了员工电梯,对楼梯员说:“顶层,谢谢。”
楼梯员打量着她,迟迟未动。
孔静雅摘下墨镜,红唇轻挑,笑意一带而过,“我。”
刚入职不久的楼梯员,到了也没想起这个漂亮的有如明星的‘我’是谁,但也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她不是善类,踌躇着刷下楼层卡。
孔静雅在电梯‘叮’的一声后,目不斜视走出去。
穿过短廊,是一扇透明玻璃门。长长的接待台就横在里面,两个前台在孔静雅进门前,便被她的气场震慑起身,温柔有礼道:“孔小姐您好,是来找我们艺术总监的么?”
孔静雅一点头。
前台:“总监在开会,预计四点结束,请您先到洽谈室等她。”
拒绝了前台的引路,孔静雅说:“我知道洽谈室在哪,自己过去就好。”
几个月不来,换了装修,沉闷古板变的简约大气。孔静雅一路打量,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想着自己的工作室两三年还是一个模样,也是时候换个风格了。
推门而入,原本的洽谈室变成了办公室。六个正在电脑前工作的职员,纷纷将目光投放在她身上。
“打扰了。”孔静雅问:“洽谈室在哪?”
一位年轻职员主动起身,“我带你去吧。”
“谢谢,不用麻烦。”孔静雅说:“你告诉我位置就好。”
按照小姑娘所指,孔静雅顺利找到洽谈室。坐下没多会儿,咖啡还没喝上两口,赵诗蕾人来了。
“不是说要四点么?”孔静雅抬腕,“这才三点二十。”
“哪儿敢真让你等我四十分钟呀!”赵诗蕾坐下,舒服地长叹一口气。拿起孔静雅喝过的咖啡,窝进沙发,抱怨道:“哎呦,你都不晓得我最近有多忙。”
孔静雅见赵诗蕾的唇覆盖在她留下的唇印上,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晚上我做东,大家出来放松放松。”
“好——!”赵诗蕾掏出手机叫人。
“我和姜初禾的婚约解除了。”孔静雅开门见山,“等下记得帮我广而告之。”
“哈——?”赵诗蕾像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满是同情追问道:“为什么呀?”
“性格不合。”
“你们俩谁甩谁?”
孔静雅还是那句话:“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总有个契机吧!”赵诗蕾笑得意味深长,“谁先提的解除婚约?”
姜初禾若是自己人,那孔静雅心安理得的牺牲姜初禾脸面维护自身尊严。然而现在他们没有关系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过关系。孔静雅良心发现,如实说:“他提的,我同意了。”
“静雅,你别难过。”赵诗蕾怜悯道:“姜初禾虽然长得又高又帅,富二代、富三代里拔尖的颜值,但你也确实漂亮!”
舆论朝着孔静雅不愿听到的方向绝尘而去,“我不难过,我一丁点儿都不难过。我们压根没有谈过恋爱,和平解除婚约,仅此而已。”
“那你等他好些年。”
“我什么时候等他了?还好些年!”
“这么多年没听说你和谁谈过恋爱,不是等姜初禾?”
“我不和他谈,我就一定要和别人谈么?”孔静雅拿过抱枕扔向她,“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不恋爱缺氧。”
“也是。”赵诗蕾砸吧砸吧嘴,“南晴上次失恋出来散心,点了个洋帅哥。你今晚……”
孔静雅回忆起那次聚会,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肌肉男站在KTV茶几上风情摇摆,将失恋女主人公按进他的大胸/肌,心里一阵恶寒,“不需要。”
“静雅。”赵诗蕾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恐男呀?”
孔静雅冷哼一声,“我只是在这方面有洁癖。”
第12章
说好了孔静雅请客,赵诗蕾拖住她,大家悄悄准备了惊喜派对,比孔静雅上个星期过生日还要隆重。
孔静雅表达了没穿礼服的遗憾,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向一米高的蛋糕许愿。她说:“你们最好打消对我奶油涂脸的危险想法,不然你们会十分危险。”
闻言,几个在作死边缘疯狂徘徊的人,及时收回手,将手指上的奶油或是塞进嘴里,或是藏于背后伺机销毁。
于是,当孔静雅默默许下‘姜大爷吃面,面碗扣在裤/裆上’的朴实愿望后,睁开眼睛,那个精致的大蛋糕上多了几处灵长类爪印。
“恭喜雅雅恢复自由之身。”长孙白芷,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将王冠戴在她头上。
孔静雅今天穿了阔腿裤,扯着并不存在的裙角,微微屈膝表示感谢,笑靥如花道:“一直很自由。”
端着香槟杯、站在孔静雅对面的女人大胆猜测:“雅雅这么漂亮,姜初禾都不懂珍惜,他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这无疑给了孔静雅启发,倘若自己模棱两可引导两句,日后姜初禾就算公布有女友,人家也会认为他在欲盖弥彰。
“那倒不是。”孔静雅听到自己说:“姜大爷有喜欢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