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理早早就给夫子递了帖子,一同送去的还有一盒精美的奶油蛋糕。
六种口味,堪堪十二小块,一小块将将一口的份量。
李夫子难请,小老儿从不出现在应酬场子,也不给人面子,为请他来,王理在请帖送去之后的第二天又亲自上门相请。
本以为要花一番功夫,王理甚至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没想到,他刚到,就被小童迎进宅子。
小老儿笑容可掬,甚是亲切,满口答应会去品鉴会,不过,去之前,他家小童找王理又要了一盒小蛋糕。
“你们送来的点心,倒是精巧,挺好。”
老夫子端着架子矜持地夸了一句,美食当前,一些不重要的原则就让它随风而逝。
李夫子确定要去,府城稍有名望的文人和学子蜂拥而来,可请帖只有这么多,于是,收到请帖的人这阵子莫名觉得腰杆子挺直许多。
没收到请帖的到处周旋,打探,有人甚至试图花大价钱买取一张。
只是,请帖上有人名,买了也不作数,这才熄了众人的心思。
且不说船下的人如何羡慕嫉妒恨,上船的客人却是过了一天神仙日子。
层出不穷的新花样让府城的上流社会变成了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
吃的,看的,感受的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感觉和做梦一般。
当漆黑的天幕炸开漫天烟火,头顶开满火树银花,客人们的惊喜值达到巅峰。
成功了!
云来山庄,湖畔学院一日之间,名声大振。
更可怕的是,卖出去了两百多张年度金卡,一张三千两,一共收了七十多万两银子。
王理,阿九,月月和徐宜像看鬼怪一般看着秦皓。
“老秦,那些人疯了吗!人都没有去,就掏这么大笔银子啊!”
一开始,秦皓要卖卡,王理和阿九觉得他想钱想疯了,怎么会有人会掏钱。
结果,人真掏了钱,还一堆一堆的人上赶着。
秦皓深藏功与名,淡淡地来了一句:“且等着,这几日办卡的人会更多。”
“记得最多放出去五百张。”
“啊,哪儿来的人?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问题,等着看就是。”
秦皓一脸高深莫测,牵着徐宜的手,抛下其他三位满头问号的人,飘然而去。
徐宜晕乎乎地跟在秦皓身后,觉得特不真实。
被郎君带回小院,带进空间,还有些愣愣的。
秦皓好笑地敲了敲徐宜的头:“小宜,回神了。”
徐宜嗷呜着投进秦皓的怀里,兴奋地尖叫:“皓哥,我们做到了,大家都好开心,我们挣了好多银子呀。”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徐宜狠狠咬了口秦皓,自言自语:“哦,不痛,原来我在做梦呀。”
秦皓疼得直打哆嗦,没好气地揪住徐宜的肉脸蛋,来回捏:“你咬得是我呀,你当然不痛,小坏蛋。”
徐宜的脸蛋被捏变形,呲着一口小白牙,继续嚣张:“哈哈,皓哥,让我再咬嘛!”
两夫夫闹成一团,紧绷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果不其然,之后几天,络绎不绝的人找到王理,想办金卡。
王理回家和月月抱怨,没想到区区一个府城,有钱人这么多。
以前赈灾救急的时候,可没见这些人多积极。
抱怨归抱怨,收钱倒没手软,金卡放出去五百张,之后花钱也买不到了。
一百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到了手。
阿九连夜带人回京,区区一个府城,就能筹谋到如此数字的财富,京城有钱人更多,他家皇帝哥哥办金卡,不愁下面的人不跟风。
银子呀,我来了。
秦氏夫夫圆满完成任务,也准备回徐家村。
这一次,他们俩借了海贸司的大船,乘船归去,带着一船的花木和几十位慕名而去的学子。
府城和徐家村,第一次通航。
最兴奋莫过于徐宜,他第一次乘大船,第一次站在三层楼高的甲板上吹海风。
秦皓怕自家崽形象不保,圈了第三层的甲板给他一个人疯。
第87章 孕事
巨轮顺风而行,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轻易划破波光粼粼的海面,朝着云来港口驶去。
徐宜倚靠着栏杆,极目远眺,海的湿气带着鲜咸味扑面而来,海鸥在上空鸣叫盘旋,一切都透着惬意。
在海上行走,原来是自由自在的感觉。
秦皓轻拍他的头,宠溺道:“小宜,进去了,吹风太久,头晕。”
“皓哥,你陪我再待一会会,好吗?”徐宜双手挂在秦皓的脖子上,耍赖。
“你呀,调皮!”
秦皓没办法,只能搂着他,替他挡住大部分的海风。
两夫夫静默无言,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
等回到了徐家村,小杉这颗闪亮的电灯泡,怕是要跟着他俩夫夫睡几天了。
云来码头
徐迩,阿铁带着村里的汉子在港口铺路。
平整的青石板,从徐家村铺到港口,这两天就要完工。
徐迩带着草帽,汗如雨下,来回搬着青石板,间或用手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留下道道脏痕。
“小迩,你快看呀,有大船。”
阿铁兴奋地推挤徐迩,徐迩头上的草帽被推掉,顺风滚了好远。
“阿铁,你毛毛躁躁地干什么!”
徐迩赶紧去追自个的草帽。
阿铁这几月变化好大,坚韧低调的小可怜变成了爱说爱笑的小汉子。
浑身充满正能量!
“哎呀,小迩,船头站着的好像是皓哥和宜哥”
徐迩一听,也淡定不了,眯着眼睛仔细看,还真是哥哥和哥夫。
这可了不得,徐迩撒腿就往码头上跑,大喊:“哈哈,我哥和哥夫回来了。”
阿铁跟着傻乐,也一个劲往码头跑去。
船一停靠,两个小汉子噌一下就上了船,直奔三层甲板。
一路大喊着哥哥,哥夫。
秦皓默默地看了徐宜一眼,满含着对徐迩,阿铁的嫌弃之情。
声甫落,人已近眼前,两个傻小子不管不顾地冲向秦皓,得到他翻上天的一记白眼。
“你俩离我们远点,臭死我了。”
“哇哇哇,哥夫,你哪弄来这么大艘船,真气派!”
徐迩完全忽略哥夫的轻慢,笑嘻嘻地四处张望。
徐宜咳嗽一声,好家伙,他还是不是亲哥了,是看不见自己吗?
徐迩秒懂,窜到自家哥哥身边,体贴问:“哥哥,坐了这么久的船,累了吧?”
呕,呕,呕!
徐迩??!
徐迩抬手放在鼻子下,味道虽然不好闻,也没到作呕的地步吧。
秦皓一边替徐宜顺气,一边隔开徐宜和徐迩。
清爽的味道钻进鼻子,徐宜感觉自己好多了。
“皓哥,没事,我们先回家。”
徐迩又凑了过来,焦虑地问:“哥哥,你还好吗?”
呕!呕!呕!
徐宜两眼一闭,揪着秦皓的衣袖,无力地低吼:“小迩,你走开点,你好臭!”
秦皓似乎感知到什么,将徐迩和阿铁推得远远的。
交待道:“小迩,你赶紧回去,叫老大夫去家里等着,阿铁,船上的东西和人,你来负责,我带小宜先回家看大夫。”
徐宜在身后出声阻拦:“皓哥,没事,我可能吹风吹太久,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请大夫。”
秦皓转身扶着他,轻声说:“小宜,听话!”
两枚小汉子默默后退两步,不约而同想离夫夫俩远点,这语气,真是听不了。
徐迩骑马先行回家,秦皓扶着徐宜上了马车,慢慢悠悠地溜达。
“皓哥,我真没事,你看,我现在好的可以直接跑回家。”
秦皓抓住徐宜跃跃欲试的脚:“是,是,你厉害,乖一点,听话!”
徐宜靠在秦皓肩膀上,气呼呼地说:“皓哥,你怎么不信我呀!”
秦皓但笑不语,小傻瓜,马上要当阿么的人了,还傻乎乎的。
不知道徐迩是怎么和家里人描述的,两夫夫刚进村,就看到叔么,草哥儿和小杉齐刷刷在路边等着。
三脸担忧!
秦皓停了车,招呼三人上马车,叔么忍不住小声问他:“秦皓,小迩说小宜生病了,很严重吗?”
徐宜掀开车帘,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地接话:“叔么,没事,小迩太臭,我忍不住吐了,皓哥非要找大夫看,其实什么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