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阿九这副好相貌,村里的哥儿就算倒贴也会愿意嫁给他的。”
徐宜笑眯眯地打趣阿九,阿九来了,惦记秦皓的人就少了,徐宜觉得很开心。
懂事以来,阿九就被小哥儿钦慕的眼神包围着,他已经习惯了,要让他心动,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老秦,哥么,你们帮我挡着点,喜欢我,没结果的,我注定是会伤小哥儿的心。”
“啧啧啧,瞧你美的。”秦皓受不了他自恋的模样,赶紧出声打断他。
徐宜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悠哉地说:“讲了这么久,喝点茶水吧,我出去看看叔么他们回来了没有,该做午饭了。”
两个人才发现自己又饿又渴,捻起小点心,就着茶水,慢慢吃喝。
“老秦,你家的点心,挺好吃的,能不能把方子卖给我,我想让家里的厨子做给阿么吃,他一定会喜欢。”
阿九看了秦皓一眼,很有眼力见地说:“你放心,不会传出去的,就给家人和表哥做一些吃,我们这里要开店,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家里的点心是用烤炉烘焙出来的各式小饼干和小蛋糕,徐宜和草哥儿对烘焙感兴趣,两个人捣鼓了很多种做法。
“你找你哥么吧,他愿意卖的话,我没意见。”方子是徐宜和草哥儿的,他们说了算。
阿九跑去暖房找徐宜,见一家人都在,鬼鬼祟祟地朝徐宜招手:“哥么,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啥事呀,阿九,饿了吗?”徐宜走到他身前,顺手递给他一块奶油小蛋糕。
阿九将蛋糕一口塞进嘴里,就是这个味道,清爽甜软,比宫里的点心都要好吃:“哥么,我想买点心的方子,我阿么应该会喜欢吃,我想让家里的厨子做给他吃。”
“我和老秦说了,他说要我找你买,你出个价吧,这四种点心方子我都要。”
徐宜没想到自己和草哥儿琢磨几天做出来的点心能够换钱,冲着阿九,连连摆手说:“怎么能要你的银子,我把方子告诉你就是,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吃食。”
“哥么,你不收我的银钱,我不能要你的方子,这是规矩。”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这些方子足可以开一间小店了。
徐宜想了一会,把草哥儿叫了过来:“草,阿九想买点心方子,我说不用银钱,可以直接告诉他,他不愿意,非要给钱,方子有你一份,你说吧,想卖多少钱。”
“宜哥,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吧,我都行的。”草哥儿紧张得直搓手指,这么轻易就能挣到银子吗?
阿九知道一些行情,索性替他俩拍了板:“哥么,弟么,京城里一个点心方子二十两左右,我们就按二十两一个方子,四种点心,一共八十两。”
“只是做来给家人吃,会不会给的太多了,四种点心的做法差不多,你就按两种算吧,草,你没意见吧。”徐宜钱袋鼓鼓,并不想挣阿九的银子。
草哥儿觉得阿九给个二三两就顶天了,现在一下子砸了八十两,委实惊住了:“哥么,我没意见,听你们的。”
阿九没有再客套,爽快地掏出四锭十两的银子:“哥么,你来说,我记下来。”
徐宜随手将银子递给了草哥儿。
抱着沉甸甸的四十两白银,草哥儿紧张得连呼吸都不会了,一溜烟跑到叔么面前,将银子倒进叔么怀里:“阿么,你拿着吧,这么多银子,我心慌得很。”
四十两白银一分为二,徐宜和草哥儿各得一份,自此之后,两个人钻研美食的劲头更足了,白花花的银子,谁能不喜欢呀。
第70章 助阵
初春的夜晚,空气还有些清冷,一家人围在一起,和和美美地吃烤五花肉,舒服极了。
徐宜像只小仓鼠,三番五次地去偷喝秦皓杯中的青梅酒,不一会儿,双颊泛起了薄红,玉白的脸像沁了粉的上好瓷器,闪着迷人的柔光。
“皓哥,青梅酒好好喝呀,我头上有好多小兔子在跳,跳得我头晕,你快帮我抓住它们。”
徐宜不停拍打自己的头,傻乎乎地冲秦皓笑,已经喝醉了。
秦皓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光了,打横抱起徐宜,对阿九说:“我带你哥么回房歇息了,你有事找徐华,徐迩,明天早上可以多睡会。”
“你别管了,我还没吃饱呢。”阿九随意地挥挥手,继续埋头苦吃,一点不当自己是客人。
叔么见状,催促道:“秦皓,你赶紧抱宜哥儿回屋,这孩子,今天咋这么开心,居然喝醉了。”
徐宜虚搂着秦皓的脖子,小声呓语着皓哥,秦皓听得心都软了。
没想到自家小孩是个热衷搞事业的上进小年轻,自从当上了海贸司的编外人员,积极得很,起早贪黑学文化,干起工作来条理清晰,得心应手。
秦皓之前担心徐宜会紧张,再怎么聪明,也没有读过书,没有见过世面,总要一段时间适应的,结果他家夫郎真不是一般人,心态贼好,天天带着小本子,记东记西,说话办事自有章程。
翌日,徐宜天不亮就醒了,脑袋里像是有人在打铁,叮叮当当的,敲得他心慌恶心。
“皓哥,我好像要死了。”徐宜半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哼哼:“阿九起床了吗?不行,我要起床了,待会要去村长家。”
秦皓将徐宜搂进怀里,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心疼地说:“还早,你再睡一会,我去给你拧条热毛巾敷敷。”
“你别走,我头疼,揉揉就舒服了。”徐宜死死抱住作势下床的秦皓,脑袋直往他手里送。
秦皓微微弯了弯嘴角,自家夫郎像只钻洞的小老鼠,缩在他手里一动不动的,乖乖巧巧的样子真惹人疼。
“小呆宝,宿醉不好受,以后可不许贪杯了。”秦皓坐了回去,认命地按压着自家夫郎的小脑袋。
徐宜哼哼唧唧地撒娇,慢慢地,眉头松开了,贴着秦皓的大手,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秦皓爱恋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去暖房舀了热水,给他热敷。
家里陆续热闹起来,小杉气呼呼地在院子里喊哥哥,哥夫,间隙夹杂着叔么训斥徐华徐迩的声音,脚步声蹬蹬地朝屋里跑了一阵停止了,接下来听到草哥儿轻言细语地劝小杉。
徐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全身暖暖的,沉重的脑袋已经变得轻松,自家郎君双耳不闻窗外事,只关心自己额头上的毛巾,时不时出手探一下。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徐宜双眼一弯,心里的幸福要溢出来了。
“宜宝,头还疼吗?”秦皓揪着徐宜的小鼻子,见他笑了,跟着乐。
徐宜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双手捧着秦皓的脸,啾了几口,没头没脑地说:“皓哥,皓哥,我好喜欢你呀。”
秦皓被他撩得火起,正想按着他好好亲一亲,只见徐宜像条小泥鳅,一下子就滑走了,脸上带着笑意,冲着秦皓傻乐。
“不和你闹了,我要搞事业的。”徐宜跟着秦皓瞎学,奇奇怪怪的词汇学了很多。
秦皓扑了过去,捏着徐宜白里透红的脸蛋,气呼呼地说:“有郎君不搞,偏要搞事业,你这个坏夫郎。”
徐宜被他压得哇哇大笑,搂着秦皓的脖子一个劲地求饶:“皓哥,我错了,我不是坏夫郎。”
“小呆宝。”秦皓将徐宜的小舌头拖进嘴里,亲了个底朝天。
阿九对屋内的情况浑然不知,见天已大亮,粗暴地敲打着秦皓卧室的窗棂,催夫夫俩起床:“老秦,老秦,吃早饭了,吃完去山里了。”
屋内,一阵兵荒马乱,当然,仅限于徐宜。
徐宜张着红艳艳的小嘴急促地喘气,小拳拳愤怒地捶打着秦皓的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清早的,催什么催!”秦皓没好气地回应道,顺手帮徐宜擦了擦嘴巴。
徐宜两眼雾蒙蒙的,隐隐透着湿气,如同被晨露吻过的花蕾一般,秦皓实在不想他给旁人瞧了去。
“呆宝,我先出去,你等会再出来。”秦皓抓住徐宜的小拳头亲了亲,推门出去了。
徐宜气鼓鼓地在他身后挥拳,活脱脱纸老虎样:“哼,讨厌鬼!”
待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徐宜惊了,这幅含羞带露的软样子真的是他吗?太羞耻了。
徐宜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默默弯起来,嗯,又羞耻又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