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帝怎么不开心+番外(33)

“刚才那个是夏小姐吗?”他狐疑地走过去,低头瞥到男人裤腿上凌乱的鞋印,骤然就倒抽出一口凉气。

“你做了什么??”

没有回答,陆冕面色冷冷地抬手理了理领带,往回走。

刚去拿打火机的詹小小也在这个时候折了回来,兴冲冲地把东西举着送上:“陆先……生?”

后半截尾音弱下去,被他径自撇在了身后。她不知所措地瞄了眼卓凡,对方也没看她,急急追着人去了。

包间里酒过三巡,众人大多喝得醉醺醺,陆冕回到席间坐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唯独肖航顶着张熏红的脸,迷迷糊糊看了看他,傻乐着把果盘转过来:“哥,上火了呀?多吃点水果。”

陆冕侧头,从桌上的手机屏幕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张线条锋利的嘴唇上,突兀横着一道渗血的裂口。

“陆先生。”同一时间,高导的声音也幽幽从身后传来,一只手搭上了陆冕的脖子,勾住。

他微微皱眉,听见那男人神志不甚清醒地道:“感谢感谢,这回真的感谢你,这么忙还抽空过来。这个节目多亏有你,真的,真的是……”

高导顶着酒意,舌头都大了起来,含含糊糊咕噜了半天。

“还有夏晰,也让我意外得很,这个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他自顾自地叨咕着,目光一路搜寻过去,却扑了个空。

“夏晰人呢?”

-

“你人呢?”贺君怡走出包间,给夏晰打了个电话。

说是要出去上厕所,这一晃快半个钟头过去,都没有见人回来,连导演都问了,她不免感到担心。

“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房间了。”电话那头,夏晰声音淡淡的,却莫名让人觉得消沉,“对不起君怡姐,忘了跟你说一声。”

“不舒服?”贺君怡听来呆了一下,关切道,“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耳边沉默了一会儿。

再出声时依旧是轻描淡写:“就是累了,睡一觉就好。”

“噢……”贺君怡把脑袋点点。

夏晰会说一个“累”字,实属难得,可见是真的累了吧,这些天来确实辛苦了她。

贺君怡也就不多问:“那你好好休息,我来跟导演说。”

水珠自发梢滴落,沿着脖子淌下来,夏晰放下手机,抓起毛巾一端,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她刚从浴室里洗过澡出来,纤细的手腕抬起,被手指勒出的红痕还隐约可见,带出一阵火辣辣的疼,她静静看了看。

转而回到镜子前,又重新洗了一遍手。

“妈妈。”再晚些时候,寂静的房间中,腾升出一个单薄的声音。

“夏宝?”檀丽接到电话,略略意外了一下,“怎么啦?”

纪城的夜景比宁市来得壮丽,夏晰站在窗前举目望去,星星点点遍布绚烂的虹光,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

“没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她眼望着夜色,问,“妈妈,你在干嘛?”

“我呀,”檀丽笑着顿了顿,“我在和朋友跳舞。”

“跳舞。”夏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和苗苗阿姨吗?”她说的是母亲的好闺蜜,大概就相当于她和林答那样的关系。

“是呀,”檀丽脚下似在走动,隔了几秒,那边果然传出一阵柔和的钢琴声,“听到了吗?宝宝。”

“嗯。”夏晰轻轻地应着。

“嗯。”檀丽也说,她的声音柔柔糯糯的,“对了夏宝。”

“妈妈今天学了烤饼干。”她说着又发出动听的笑声来,“是不是好厉害?”

那声音里透露着小小的雀跃,连带夏晰也受到感染,跟着笑了一下:“真厉害。”

“等你回来了,我烤给你吃。”檀丽说。

“好呀。”夏晰说。

她放下了手中握着的纱帘,转过身:“我要睡了,妈妈,你别玩得太晚。”

“晚安,”檀丽道,不忘添上那句,“爱你,夏宝。”

夏晰忽然就笑得好开心。

她关了灯睡下,感觉自己那颗刚才还乱着的心脏,又找回安放的地方了。

-

有人进了梦乡,而有人才刚刚从饭局中离开。

卓凡与节目组一干人来来回回客套完毕,总算是上了车,却不能立刻享受应酬完毕的清静。

他频频抬头从后视镜暗暗观察那个坐在后排的男人,酝酿了一时半刻,才试探着回头关心道:“没事吧?”

陆冕靠着椅背,目光冷淡而木然地放在某处,一动不动。

虽然他这副模样平时也见得不少,卓凡还是心有惴惴,搭讪着从旁拿起瓶水:“要不要喝点儿?”

谢天谢地,陆冕很正常地接了过去,拧了盖。

车平稳地开着,卓凡也稍微安稳了些,回过头去看看手机短信,忽地听到低低的一声“嘶——”。

瓶口接触到了陆冕唇上的那处伤,他猝不及防吃痛,回过神来,用一种很茫然的眼神从手机前置里看自己的伤口。

夏晰咬上来的那会儿,他倒并没有感觉出她下口有这么重。陆冕手指按着太阳穴,恍恍惚惚回想。

这一幕被卓凡看在眼里,老脸一红。

……这都做了什么,怪激烈的。

但愿不会影响明天拍戏,找化妆师多上点遮瑕,应该能盖得住。

“你也别太担心,”想完他就又去安慰陆冕,告诉他自己刚收到的消息,“蒋南霆刚才已经坐上回宁市的飞机了。”

顿一下,接着再道:“他英国那边的生意出了大问题,没那么容易说放就放的。”

“废物一个。”就听陆冕冷着声说。

卓凡一时被这句话音里的寒气略略冻到,他还有下一句更凉:“就这么点本事,也配跟我抢。”

陆冕说完就喝水,表情一度因伤口痛得扭曲,也因而显得阴森可怖。

卓凡一句话也没敢回。

“早点休息吧。”辗转着回到了酒店,他把人送到房间门口,知趣地消失。

明早还要赶去片场,他也赶紧回房,洗洗就睡了。

忙活一整天,照理说应该会睡得很沉才对,夜半三更时分,卓凡却总觉得有风声在耳边呼来啸去,扰人清梦。

眼一睁惊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窗帘在床前飘摆着,原来回来得匆忙,阳台的门忘了关。

卓凡揉着眼下了床,走过去。

他伸手去捞那扇大开的格子门,半天没捞着,一阵叮咚叮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就在这时从外面传过来。

“哇哦——”卓凡一探身吓了一大跳,人也清醒了不少。

隔壁房间的阳台上,他的艺人正在那儿独自站着,手里握着只怀表,定定地看得出神。这副景象看来怪是诡异,又莫名有种独特的意境感。

“叮咚叮咚叮咚叮……”清脆的弦音又一次传来,原来是那只怀表在响。

夜风吹拂,并不温暖地穿透睡衣,卓凡上阳台时不免有些哆嗦。

“你干嘛呢?”他隔空就喊了声,陆冕抬起头,朝这边望过来,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漠然把他收进视线里。

然后回答了他的话。

“我睡不着。”

第31章 冬季悲歌

睡不着。

卓凡听着这句话, 脑袋里一片嗡嗡的, 像是灌进了冬风, 思绪被吹成一团乱麻,只剩下四个明晃晃的大字:那怎么办?

干他们这一行, 大多数连觉都不够睡, 从来没听说过谁会有这种奢侈的毛病。

他哈欠连天地挠着后脑勺下了阳台。

“你要不要来点这个?”卓凡敲开陆冕的房间时, 手里拿了包烟, 见面就递上去。

这是他自己一惯依赖的解压方式, 也是一大部分圈里人都拥有的习惯,能想得到的办法也只有这个。

娱乐圈内高压是常态, 这玩意儿治焦虑,抗疲劳,还对减肥有奇效, 一根下去烦恼全消,包治百病的灵药也不过如此。

即使一开始不抽的, 之后也都会慢慢跟着沾染,可陆冕是个例外,他从来都没有对它产生过什么想法。

卓凡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果不其然,他只是看看那东西, 便转身去了水吧,弯腰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苏打水,顺便给卓凡也拿了瓶可乐。

“……”卓凡摆摆手拒绝,瞠目结舌盯着这个男人拉开了易拉环。

气泡水碰伤口, 光是看就觉得很酸爽……这是要越喝越清醒的节奏。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叹上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自律,不愧是房车上也要放哑铃,一有机会就要拿起来练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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